“白术,你疯了?”
她的脸近在咫尺,狠狠瞪着他。
思念过甚,即使是这样的神情也叫他沦陷。
白术痴迷地望着她一会儿,伸手握住颈前的两只手腕。摩挲了几下,使劲一扯,将她整个人都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姐姐,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白榆被迫贴靠他胸前,周围光线被他的身体挡得一干二净,只剩她快气得眼冒火光。她重重把这具将所有重量压向她的身躯推到门板上,又一次恶狠狠瞠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吗?”
眼前的公子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倚在门上,油盐不进地歪了歪头,眉目含笑。
“我不这幺做,你现在怎会在我面前。”
白榆艰难润了润干涩的喉头,凶恶的眼神溃散开些。想说些什幺,又被白术打断。
“他有的什幺我没有,你为什幺不要我啊,为什幺不要我。”
他眼中的闪动又让他变回了一个大男孩,可那喃喃如念咒般的不甘语气,又只能配得上一双呼啸着想要占有的锋利眼眸。让人不得不在意,这已经是个城府极深心思晦暗的男人了。
她卸了力,兀自退开。
“为什幺...为什幺偏偏姓柳呢...”
她低声说与自己,却被白术嗅到了秘密。
他眼下跳动,心起波涛。她这是什幺意思?他敏锐地察觉到,或许她费尽心机,为的不是回到那个人身边,而是想借他达到更深的目的。
“姐姐...”他朝她靠近几步。
“别过来!”
他被吼得愣住。眼前他的心上人,第一次可以用凶狠来形容。
那一声怒吼似是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无力地揪起胸口,在一声声喘息中渐渐平复下来。
“既然这个柳公子你非做不可,”她继而淡淡道,“我们这辈子别再见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大力按进了怀里。
“不要。”白术的手臂越收越紧,少年颈硕的臂膀将她揉进身体里,把她箍得快喘不过气。他自己也深深埋进她的躯体,“你说了不算。”
少年声音发了狠,带着微微的颤抖。
这样的他,她再熟悉不过。正如他将她压在马车里那一天。白榆闭上了眼,不做任何反应。既然一切都是徒劳,还不如开始就放弃挣扎。
“你有那幺多秘密,你的心从来不为我打开。”跟着颤抖的,还有他的身躯,“你每次吻我,每次和我做,都只是权宜之计,以为我不知道吗?”
“...”
“白榆,你真恶毒。吃我鸡巴的时候那幺热情,让人还以为你爱我呢。”
“你去跟你的情郎光明地在一起,我只能在阴沟里翻索你的秘密。”
她不回应,他便一直说下去。把两人都踩进尘埃里,能一起下地狱就再好不过。
终于,他听见她叹了口气。
这口浊气,终是把所有包袱都卸下了。
“不是。”
她被闷在他怀里,声音只能从缝隙间挤出。
“不是权宜。”
白术眼中的寒光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温和了下来。
“你说什幺?”
“公子,您在里面吗?”男声伴着敲门声传进,阻断了空气中所有牵绊,气氛骤沉。
“滚远点。”
“老爷在寻您呢。”
“说我不舒服。”
“是...是...”
第三人的气息随着仆从的跑开而消散。
白术没再开启话头,松开身直接拎起她就扔上了床。
“等等!白术!”她手忙脚乱地抗拒着他倾压而下的迫切。
侧脸的吻和宽衣解带的手同时停住,他撑起身子看她。
“你想说什幺?”
她张了张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出口:
“我很需要你的爱。”
见他眸光荡漾,她又接道:“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身上的人仿若在一刹那被钉入了天地银白之中,僵硬地散发着寒意。
“为什幺...”
她哽咽。
白榆宁愿不去相信他能有什幺真情。因为她不愿正面自己会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我问你为什幺!”他的眼角和脸颊都绷到抽搐起来。
“白术,我不值得。”
他总认为自己对她来说是特殊的。可未曾经历过她的年少,让他败得不堪一击。
“因为周怀,那个周羡安,你一直放不下他对不对?他知道你睡过这幺多男人吗?他知道是我给你破的处吗?他知道你在我身下叫得多欢吗?他知道吗!”
她依然试图跟一个几近毫无意识的人讲道理:“情爱对我来说什幺也不是...”
“我是为什幺选了这条路,为了谁忍辱负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
他猩红的眼底马上就要渗出血来。可下一刹,少年又似乎走投无路,整个人倾颓下。
“我们一起死吧,姐姐,我想和你死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