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间，玉霭昏昏欲睡。
槛窗外雨丝风片，只有这时她才终于感受到半瞬平静。
只是，这幽阒终归是遭人打破搅扰，只闻吱呀一声，淅沥雨声放大再因门扇闭合渐小。她支起身子，却见那青年一身蟹青的衣袍，背对着她，再立在了房门前。
“你怎幺还不走？”
他端来醒酒汤在床边坐下，端着鱼白瓷碗的手露出一截瓷白腕骨，他修长的指节捻着小勺缓慢搅动那碗浅褐的汤。言语间皆是关切：“师尊饮酒后总是头疼，先喝些醒酒汤再歇吧。”
“没这必要。”玉霭甚未多作思索，便已一口回绝。
沈青淮垂着脑袋，半瞬思索，目光又落在她的领口。他的眸狭长眼尾上扬，鸦睫敛下，掩去了眼底的暗色：“既师尊不饮醒酒汤，歇下前还是换身舒适的寝衣的好。”
玉霭从檀木盘中接过瓷碗，仰起颈项将碗中的汤喝了个见底，末了，朝他举碗，重重放回盘中。
“喝了，可以走了吧？”
沈青淮倏忽凑近，玉霭迅速偏过脸去避开他的亲吻。他动作肉眼可见的一僵，旋即却笑了。
“师尊愈发不待见阿玊了……”
玉霭撇过脸权作听不见。
“从前师尊最是疼爱阿玊，如今却横眉冷对。”
他忽的牵起她的左腕，滚热的唇瓣轻轻落下一个吻。玉霭眉心一蹙，试图抽回，却被他牢牢箍住，同样滚热的脸颊紧贴着她的手背，眷念地摩挲着。
“阿玊年幼时，师尊曾带阿玊去往凡间，师尊给阿玊买糖葫芦……”他一句一句，恍似自言自语。
玉霭听不下去，无情地打断：“所以呢？”
“师尊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阿玊了吗？”
他的眸光流转追随她而去，迫切的想得到师尊肯定的答复，却见她偏过脸阖紧了双目。
凉风裹挟着雨丝从微敞的窗缝跻身而入，脖颈一片寒意，她听见青年压抑的喘息，再睁眼便望进双墨色翻涌的眸。他覆着薄茧略微粗糙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腕间凸起的骨节，他唇角牵起笑来：“师尊是……非得要弟子按着师尊肏，才愿意搭理弟子幺？”
冷冽的嗓音入耳的一刹，沈青淮倏忽被她打偏了脑袋，掌痕落在那张瓷白的脸颊尤为清晰，他迟缓回过头，不觉间红了眼眶。
“师尊……”
“你我是师徒！你也合该学学如何为人弟子了！”
他眨眼，却落下了泪。
泪珠顺着脸颊蜿蜒而下，落在她的脸颊。一滴，两滴，他滚热的脸颊贴着她的手背。
“师尊……”
“这是师尊第一次，对阿玊动手……”
“既然如此，师尊就别怪阿玊不客气了……”他呼吸愈发急促，目光游走在她心口，倏忽欺身而上将她压倒在身下，最后探手，将衣衫一层层剥开，露出那双饱满的椒乳。
沈青淮覆手不断揉弄，不待她回神，掀起她逶迤的裙，那滚烫的物事抵上穴口，
粗大的性器一如百年前那般，狠狠捣入她体内，狠狠地抽插，那滚热的手掌握着她的腰在她体内冲撞
顷刻，恍惚将她拉回数年前。
天历十万一千三百六十六年，玉霭在无妄海遇到沈青淮，年幼的孩童还不及她腰高，除却记着自己唤作沈青淮外，旁的都不记得了。
那日幼童红着眼睛，紧紧攥着她的衣袖，玉霭一时心软，将他领回了暗云宗，与他取了小名。
唤作阿玊。
沈青淮是她第一个领回山门的弟子，年幼时总离不得她。
他胆小惧怕打雷，每每如此，便要她作陪。
玉霭疼爱他，纵然有要务在身，也会尽可能前去安抚。即便后来她有了其他弟子，因怕他不高兴，对他的疼爱从来亦是只增不减。
可是……也仅仅是作为师表出于对弟子的疼爱罢了。她欢喜他，是因他性子乖顺，是因是她由小悉心培育的得意门生，亦仅此而已。
沈青淮对她的感情却是不一样的。
那夜里，他拔出来的肿胀带出血丝的花液顺着穴口淌出打湿身下的被褥。
他将她压在胯下不知入了几遍。
天色微亮之时，她腿间的肉孔已经被他粗硕的性器生生撑成拇指般粗细大小的圆洞。里头猩红的穴肉不断收缩，肉洞颤颤巍巍的翕动收缩，转瞬，他本该半软的性器却再次变得肿胀，再次捣了进来。
一直持续到天色大亮。
后来，他没有认错，甚至对此事只字不提。
亦是之后，她才迟钝的意识到，沈青淮对她的独占欲几乎达到极致。
连同她多看旁人一眼，哪怕只是无意间的一瞥，他都……
她生于天宫长于天宫。
自年幼之时，她在阿父教导之下选择了自己的路。舍弃情爱，方证无情之道。
是以，她也因他此举道心破碎，修为跌落一个境界。
偏生是她抚养长大的弟子。
纵使他再大逆不道，她依旧狠不下心将他逐出师门。却也做不到，再像从前那般与他亲近。是以，她便冷落着他，并试图以此了了他生出的那些蔑伦悖理的妄念，而后一冷便是六百余年。
她原也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不会再有第二遍。
看来，到底也是她过于仁慈。
“沈青淮！”
他并无应声，是而俯身以唇覆之，与之同时抚上她的胸脯，重重揉弄纳在掌心把玩。
她想唤人来拉开沈青淮，却又不想让旁人瞧见自己被弟子欺压的一幕。到最后，身上衣裳被他尽数剥去，她光裸着身子，被他压在身下承受一遍又一遍的撞击。
直至天明，沈青淮才从她床榻下来。
他拾起零落的衣衫，再一件一件的穿上，最后隔着床帐朝她躬身作揖，说：“师尊要求弟子们勤勉，身为师尊首徒，阿玊当会以身作则。”
她觉着头疼欲裂，抄起床头瓦枕朝那抹纱帐外颀长的人影扔去。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