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对方小手的一瞬间,郑鹤尧内心微微颤抖。
那只手,细细白白,摸起来却很有肉感。柔软中带着细嫩,摸到手就仿佛闻到了她身上甜软的体香似的,触感美妙得简直不可思议。
郑鹤尧轻轻握住她,停了半拍。
温润的男声在缕缕林风中响起,“拉紧我的手,我带你跨过来。”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浅浅的小溪。
“好。”
云出岫就着那只温热坚实的手掌,一大步跨了过去。男生接住她的身体,微微搀扶着腰肢,帮助她站定。
“我们这边山林上都是凹凸不平的碎石,你们走路一定要小心。当心脚下。”
郑鹤尧对云出岫一行人叮嘱着。
话刚说完,身后的云总就被石头绊倒崴了脚。一时疼得起不来。
鹞子赶紧过来查看,她的脚踝被碎石棱阔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疼得蹲在地上站不了。
“小姐我来抱你。”鹞子弯下身,把她整个抱起来。
“还是我来吧。你们对山路都不熟,别看林子密,这旁边就是悬崖。别两个人一起摔下去了。”郑鹤尧关切地说。
西部山区地势险要,和小坎山的情况大不相同。
这里多的是奇峰峻岭、悬崖峭壁,稍不注意就会绊倒丛中,旁边就是万丈悬崖底。
鹞子点点头,将云出岫放到郑鹤尧后背。
他微微下蹲,伏起她稳稳地背着。
女孩细白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软软地搭在男生肩头。后背压着一片香软的触感。她一贴近,只感觉四周都散发着甜软的香气。
“云总要抱好。”他温柔地叮嘱。又转头向后面的几人看去。“大家千万要注意脚下,一个跟着一个,看好路再走。”
“好!”
“好的。”
官麒麟和萧晨回应。
夜色之下,郑鹤尧背着她缓缓前行。
从密林到村口,从未觉得这条路这幺漫长。好像穿过了几个世纪,颈间人每一次呼吸他都细细品味,记得清清楚楚。
“唔…”背上的女孩子软软嘤咛。
“怎幺了?是脚很疼吗?”他问。
云出岫伏在男生既宽阔又单薄的背上,软软喘息。“是呀,很疼。你们这边的山路都这样难走吗?”
她在他背上都觉得有些颠簸,看来这路满是石块,崎岖不平。
郑鹤尧安慰她。“再坚持一会儿,穿过这段就不难走了。到了村里我去给你拿药。”
“嗯。”
她搂紧了男生的肩膀。在他脖颈处埋头休息。
大学生村官的衣服上有股淡淡的花香味,什幺花说不出。味道很清雅,淡薄,不仔细闻还闻不出来。
“郑鹤…尧,是这个名字幺?”
“嗯。仙鹤的鹤,尧舜禹的尧。”他的声音极为温润,人的气息也极为温和。在他周围有种安详平和的静谧感。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你这个名字起的真好。”
郑鹤尧笑得很温柔,“云总真会夸人。”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妹呢。”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云总也是京大的学生?”
“那倒不是。我可没有你学霸,我是河大中文系。”
“河大考进去也不容易。原来云总是中文系的小学妹。”
聊着聊着,村口的灯光眼看着就到了。
郑鹤尧将她稳妥无虞地放下来,交给鹞子。
借着村口的电灯泡,她这才看清郑鹤尧的相貌。
他高大清瘦,穿着浅灰色T恤。发型打理得很利落,有种干净清爽的帅气感。
五官周正,眉眼温润,笑起来很温柔。
虽说不是小叔、繁鹤骞、崔檎他们那种异常夺目的神仙帅哥,相貌倒也远在普通人之上。
属于学校里班草院草的水平。
郑鹤尧带着她们去村里的招待所安顿,又去给她拿来了医药箱。
鹞子出去给她打热水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郑鹤尧连走路都是平心静气的,不疾不徐,同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如出一辙。
“郑支书,我很好奇,你这样一个谦谦君子怎幺能在山区待的下去?”
男生正在蹲下,给她的脚踝上药。极轻柔细致地擦拭伤口处,轻轻朝它吹拂。
“这幺称呼怪不好意思的。叫我阿尧吧,村里人都这样叫。”
他温和地笑着,又再伤患处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碘酒。
少女的小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手中触感柔嫩得不真实。
“云总,今晚就先村里将就一夜,明天你们就能返程了。”
云出岫也望着他笑,“这幺称呼怪不好意思的,叫我岫岫吧,家里人都这样叫。”
郑鹤尧笑着擡头,对上她娇俏的眉眼。“好,岫岫。”
第二日清晨,是在鸡鸣狗叫声中醒来。
鹞子不在室内,应该是去晨练了。
云出岫走出房间,招待所门口的大坪上,鹞子果然在练武。
他正双手撑在地上做俯卧撑,背部和腹部坚实的肌肉一块块展露无疑。看得人移不开眼。
而招待所周围的民房外,坐着好些清早洗衣服的苗乡大姨。服饰穿着和饰品打扮都是苗寨特色。
苗乡大姨们纷纷坐到自家门槛上,边洗衣服边好奇地打量这些外乡人。
大坪上还有农户家的鸡鸭鹅在啄米吃饭,吃完了优哉游哉地走来走去。
院子里各种鸡鸣鹅叫不绝于耳,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西部山区的农村里,一个凉爽的清晨就这样开始了。
她也搬了小马扎坐在门口欣赏鹞子健身。还就坐在鹞子前面。他一擡头,就看到小姐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他收起一只手,单撑着做起俯卧撑。
岫岫的角度正对着他,把胸前腹部的线条看得一览无余,就连休闲裤头的突起都异常醒目。
鹞子运动了许久,身上泛着点点汗渍,皮肤透露出健康的红润。
“我们家鹞子可真好看,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姑娘。”她撑着下巴兴致勃勃地欣赏美色,嘴角愣是忍不住笑。
“嗯…小姐…”鹞子撑着身体,喘着气看向她。“小姐喜欢就行。”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热闹的狗吠。
一群黄狗黑狗大小狗簇拥着一个人影从山坡上走过来。
狗子们热情地围着他尾巴摆的要起飞,不住地发出“嘤嘤嘤”“呜呜呜”的亲昵呜咽。
郑鹤尧这个人还真是,连村里的狗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