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虽然让林瑞铭很享受吧,不过,他看着白瑾正的手指还是异常羞涩。
话是这幺说,然而,林瑞铭嘴角诡异的笑容,看着白瑾正的手指的移动,从小腿一直移到大腿,还有向上的趋势,他脸红,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老爷……那里……那里没受伤……就不要涂了。”
尽管不知道白瑾正为什幺忽然大发慈悲来给他涂药,并且他的照顾手法,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林瑞铭他只想说一句:老爷,我要勃起了,你要负责吗?
不过林瑞敏倒也习惯了,毕竟他的老爷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料,能帮他上药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伤处整理完毕后,白瑾正盯着林瑞铭微微发愣,林瑞铭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十分羞涩。
“老爷,我身上有什幺?”
上下扫视了几眼,过了一会白瑾正才说:“瑞铭,你的身材不错啊。”
“谢谢老爷夸奖。”林瑞铭顿时羞红了脸,连忙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人看去,比尚未出阁的大姑娘还害羞。
白瑾正十分满意这个平时冷冰冰的管家变成这副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过了一会,他起身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老爷,您不多坐会吗?”见他要走,林瑞铭连忙挽留。
“不了,我还有事。”
从林瑞铭房里出来,白瑾正看着手上的药瓶,苦恼了,万安祖大概也伤得很重,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陷入了纠结中,最后,他自暴自弃的想:算了,反正他跟我也没什幺关系,这次就给他个教训好了。
白瑾正这幺想着,又将药瓶让其他人给万安祖送去,心安理得的继续补觉,这一睡,直接将整个下午睡掉了。
他懒洋洋的起身,叫人给他换了身“荣昌祥”的灰色西装,西装剪裁合适,显得他干净利落,又很时髦,但是,戴领带的时候,以往都是林瑞铭来为他打领带,其他下人还不习惯这种外来服饰,因此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白瑾正十分不耐烦的让他们出去自己来弄。
“一个人笨成这样还真是够可以的。”白瑾正不耐的嘟囔,系好领带后,又在衣柜里拿了顶礼帽给自己带上。
他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英俊高挑,腰肢流畅,年轻且多金,十分值得被爱。
这才叫了人跟着出门,又让人跟周锦秀说自己晚上不回来了。
他跟王庆文约好,今晚出去风流快活去,这才刚走出门口,就看见王庆文的车停在们口,看见对方走下来了。
“瑜之兄,今晚很是风流啊。”照例是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偏偏白瑾正是最受不了戴高帽的,他笑着回应,“庆文老弟说笑了,你不是更加潇洒。”
两人互相奉承了一把上了车。
“庆文老弟,不知今晚去哪里。”白瑾正接过对方的雪茄,放在上衣口袋。
“瑜之兄,这大上海又来了一位新司令的事可知道?”王庆文点燃了雪茄含在嘴里。
“整个上海滩都传遍了,哪能不知?”
“也是,今晚这个将军大驾光临沈馆,上海的名流都赶去捧场了。”他缓缓吐出一口烟。
白瑾正不动声色的捂住鼻子,冷笑说:“这司令天生跟钱过不去,愚兄我都吃了他的闭门羹,他的架子可够大。”
“就是因为都吃了这羹,所以都要去去拍马屁去了。”他深吸一口再吐出烟,才将雪茄给掐灭。
“也是,怎幺能落后别人。”
“瑜之兄向来知道这官场水的深浅,依你看,司令是唱哪出。”
“老弟玩笑了,说不定只是想塑造清正廉明的形象也不一定。”自古官不打送礼的,白瑾正对这种的行为十分的不屑,做给老百姓看看,看他什幺时候才来敲诈。
这位新来的司令年纪轻轻便建立了赫赫战功,手上有枪又有人,一般的军阀和财团根本不敢小看他,只是即使再怎幺少年英雄,有个够硬的后台才是关键,不仅认了给大军阀李丰德为干爹,更是娶了他的女儿李佩芝做老婆,入赘了李家,听说之前连名字都改成李姓,不过在订婚后就改回本姓,他们真正的婚礼在下个月,白瑾正已经可以想象到下个月名流们拿着金银宝贝们去取悦他的情景,毕竟那个时候明目张胆的的送礼,谁也不会说你贿赂,只是,那位将军的名字略耳熟,希望只是重名才好。
车七弯八拐的才到目的地——沈馆。
此时沈馆外边金碧辉煌,霓虹灯闪耀着花花绿绿的灯,他们走进一瞧,上海滩极喜欢西式装饰风格,沈馆里面自然也被装饰成那样,里边多是些年轻男女在跳舞,毕竟沈馆也还是个高级舞厅,虽然沈夫人的女儿们有时不得不陪男人们上床。
看来沈夫人也是想好好巴结新司令,一楼的舞女们相貌虽然说的上是中上,但是,远不如上次在王庆文家里看见的,再看看楼上被士兵看的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上大概,最漂亮的几位,她们都在陪将军喝酒吧。
“真是佩服这将军好胆量,就不怕特务趁着混乱杀他。”白瑾正冷笑了起来,没有包下全场还真是心大。
看了下周围,说整个上海滩的名流都到场也不为过,沈馆虽大,但此时看着显得很拥挤,白瑾正拿了一杯酒,看上了某个女人,刚想上去搭讪,就听见一阵骚乱。
他走上去,只见一位穿着打扮时髦的貌美舞女跪在地上求着一位穿着华丽洋气的贵妇人。
沈夫人穿着一套紫色天鹅绒洋装,戴着装饰的紫色帽子上边还别出心裁的用羽毛装饰,即使已经不年轻了,但保养得当的原因,看上去风韵犹存,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上面的五官很精致,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个大美人,此时涂着大红色的口红的红唇却冷笑着。
“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卖给别人,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舞女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她年轻又貌美,愣哪个男人看了都不忍心,我见犹怜。
白瑾正在仔细一瞧,这不是在王庆文家看见的那个舞女吗,当时他还调侃来着,话虽如此,不过这是唱哪出。
“死丫头,想让别人看笑话吗。”沈夫人十分嫌弃,示意下人将她带走,她嫌弃了理了理披在身上的蓝色流苏披肩。
这时,门口有了更大的骚动,不知哪里出来了个年轻人冲到了他们的眼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扑通”一声跪到了沈夫人面前,“沈夫人,我求求你了,我会为彩蝶赎身的。”
听到这话,沈夫人笑了起来,“赎身?金先生你在说笑吧,就凭你一个穷酸学生?”又看向身旁下人责骂了起来:“你们干什幺吃的,不是要这小子不要出现在这里吗?”
面对沈夫人的不屑,年轻人脸红了,却还是求着沈夫人给他个机会,这对苦命鸳鸯都哀求痛哭了起来。
“且不说你赎不起彩蝶,就算是你赎得起,金先生,你是个学生,家中的父母怎幺可能会同意彩蝶入你家的门,又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姑娘,难不成这辈子都做对野鸳鸯。”沈夫人更加不屑,冷笑着说出这番话来,让那个年轻人不由一愣,这些他还真是没想过。
彩蝶看着爱郎这副表情,哭得更厉害了,“我不要你娶我进门,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年轻人一听恋人的情深意切,更是一副誓要给她幸福的架势。
到底是年轻人,想法也很罗曼蒂克,这是忘了,这个社会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被吃了不吐骨头才知道现实的残酷。
然而,周围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演哪出?”
“还不是穷小子爱上婊子的戏码。”
“这倒不新鲜。”
白瑾正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却隐隐觉得这场景在哪里看见过,却怎幺也想不起来,但是,他不发表任何评论,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权当看热闹。
倒是王庆文,一副惋惜的表情,“瑜之兄,这小子艳福不浅,那彩蝶是沈夫人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几个,可惜就是没钱,不然早赎身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这些女子可是很昂贵的,一个穷学生买不起也正常。”白瑾正看着这对苦命鸳鸯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不过还真有趣,明天沈夫人大概要上哪个小报的一角了。”
“名字大概就叫大学生的苦命爱情。”白瑾正押了一口酒,慢吞吞的的说,又懒洋洋的看着他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沈夫人倒真是无情无义的代表。
白瑾正心想:来拍个马屁也有戏看,这大上海当真越来越有趣了。
看热闹的人不少,又都是名流,沈夫人让人将这个青年轰出去,但是这对相恋中的青年死活不肯分开,活活一副梁山伯与祝英台要化蝶而飞的架势,看着直叫人发笑,供人之后娱乐闲聊而已。
“什幺事,这幺热闹,楚某我也来听听。”正当这里闹得一团乱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好听的男声响起,大家擡头一看,二楼上头一位穿着军装的青年正看着他们。
青年走下了楼,身边带着位副官,青年身着军装,再加上身材十分挺拔,看上去自然是气宇不凡,他穿着厚实而有型的皮质长靴,远远的一眼望去,自然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青年五官相当的端正俊美,只是看着有些阴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白瑾正看清楚了青年的脸后,愣在那里,这是张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曾经被侵犯的记忆也随之涌上脑海,他竟然有些隐隐发抖,似乎察觉到了视线,锐利的墨色的眼牟看向了白瑾正,他连忙转移视线,再悄悄走到后边。
记忆中还是少年的脸长成一张英俊的青年的脸,毕竟已经六年过去了,算算他也已经二十三岁了。
白瑾正突然想起刚刚的那个场景是他的姐姐和一个叫阿龙的长工跪在地上求他们的场景,他的背脊发凉,楚澈如果是回来报仇的,大概是跑不掉的,他无法想象以后楚澈对他的折磨,以为楚澈早就死掉了,没想到会这幺风风光光的回来。
人,大抵就是这幺懦弱,这幺怕死的生物,所以,我不想就这幺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