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已久的唇被擒住。
周炽不知道夏知的嘴巴为什幺可以这幺软。
这感觉就像是炽夏晚风拂动阵阵松涛,掀起山谷深处那一大片白色的蒲公英。
排山倒海般袭来。
但只需要轻轻一碰,花种就像四散的电流一样涌向四肢百骸。
周炽咬住蜜瓜,将爆炸开来的汁液尽数渡进夏知口中,夏知当然会挣扎。
汁水飞溅,但大多被强硬抵入。
他没有闭眼,瓜液的蜜酿成甜浆融在他半眯的眼中,整个人心跳如鼓。
不够。
周炽曲腿半跪下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把夏知的唇瓣往下压。
周炽碾扫过她的唇齿,夏知唔的一声微仰下颌,牙齿磕上他的上唇,周炽嘶了一声,轻轻抽气。
她趁机脚往后蹬,椅轮滚动。从他手边滑脱。
周炽一时之间没稳住,单膝跪地,用手撑了一下地板。
唇上隐隐作痛,渗出血,是刚刚夏知磕的。在周炽冷白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红殷鲜艳,泛着水光。
周炽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又腥甜,他看向猎物勾了勾手指:
“我建议你现在就过来。”
活像个吸血鬼。
夏知看他这样有些犯怵,慌乱想从椅子上起身。
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周炽站起身,长臂一伸,把夏知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手臂青筋乍起,用力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了书桌上。
他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一只手掌住她的后颈,像只豺狼一样偏头又叼了上去。
唇齿相撞,唇瓣相抵,极致辗转研磨,血液的腥甜蔓延在两个人嘴间。
夏知呼吸都暂停了,鼻子嘴巴里铺天盖地都是周炽身上的气息,周炽吻得昏天地暗,浑身的血液都在发烫。
夏知呜咽说不出话,手抵着他的胸口,锤他、脚踢他,往后躲。
周炽低啧了一声,粘着她的唇,轻轻舔舐描摹,黏黏糊糊发出气音:“宝贝。”
——“你真的很不乖。”
他手下用力,捏了一下夏知的腰。
旧计重施,屡试不爽。
怀里的小猫浑身一软,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同时嘴巴也微张,周炽顺利撬开她的贝齿,趁机把舌头伸进去,他勾住夏知的舌头吮吸纠缠,口中的津液在搅动中不断发出啧啧暧昧的声响。
夏知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她难受地像小兽一样呜咽,快喘不过气。
周炽伸手将她的双腿勾向自己的腰间,这样离他更近,夏知两只手臂往后撑在桌上,一直想往后退,几近发酸,整个人越来越后仰。
两人简直快亲躺到了桌上去。
周炽一边吻,一边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夏知被吻得面色潮红,眼睛里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液。她全身发软,周炽却全身发硬,硌在她腿心的东西存在感十足,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周炽。
周炽舌头在夏知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扫过,他无师自通地舔她口腔中最敏感的上颚,反复几次。
痒极了。
“嗯…唔…”
夏知发出呻吟,仰起脖颈躲避。
喉管的氧气因为这个动作越来越稀薄,她快窒息了。
周炽终于放开她,轻轻喘着气,喷出的气息灼热袭人。
欲海在眼底不停地翻滚,晦涩难挨,也泛红了他的眼尾。
夏知大口大口地呼吸,头发都快散了,零落几簇披着肩上。
粉红赧颜落在周炽眼里,像朵青涩繁芜的花。
周炽轻呢地笑了一声,干脆扯下她的发绳。
他用拇指抹去女孩眼尾的泪痕,羽毛一般轻吻上夏知颤动的眼、睫。
他微微离开薄唇,往下又用鼻尖爱怜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内容诚恳愧疚,语调却上扬,愉悦至极:
“Sorry,是我不好。”
“忘记教你第一次接吻要记得换气了。”
夏知捂住嘴,看出他的意图,连连摇头。
“不要。周炽。”
这是夏知第一次喊他名字。
周炽扯开夏知的手往上一提,搭在肩上,让她强行搂住自己的脖子。
“抱住我,我们再试一次。”他沉声。
“放松点,我教你,你现在先自然呼吸。”周炽手掌从上往下安抚着夏知的背,直到感觉到夏知呼吸平缓了,又凑上去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嘴角。
夏知僵硬着闭上眼,黑暗里,感官会被放大。
她感受到一下一下轻柔的吻,落在她嘴角、唇瓣上,然后是整片,被含住。
紧紧相贴,就像是含苞花骨朵儿的两瓣儿,被湿热的燥雨打湿、在逼仄的情网里前后紧挨在一起。
周炽时轻时重地啃噬着她的唇。
她的嘴一片酥麻,夏知清晰地感觉到下腹部有一阵暖流汩汩流下,这感觉陌生又奇异。
她闷哼了一声,不自觉收紧手臂,纤伶的腕骨撞过周炽后颈凸起的椎骨,手指上攀,插入了他短簇的发间。
周炽被撞得头皮发麻,怔愣了一秒,闷笑出声。
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试探性地撬开她的嘴巴,温柔地和夏知的舌头缠绵。
不过一会,血气方刚的少年扣紧她的后脑勺,加大了吮吸的力度,呼吸变得粗重,仿佛是要把夏知整个人拆入骨血一般。
两人的津液不停地交换,风撩起白色的纱帘,送来鹅黄色的花香,柔软地裹住他们,像馥郁的满足。
周炽压着夏知在课桌前又接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缠绵的吻。
吻毕,周炽蹭着对方的额头,唇恋恋不舍拉开距离,扯出一根淫靡的银丝。
如果这时候夏知睁眼,就能看见周炽极其色气地挑起舌尖将它卷了进去。
喘息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
周炽从昏朦的情欲中抽身,声音嘶哑。
“刚刚是在回应我吗。”
夏知迷蒙睁眼,初经情潮,此刻眼波潋滟,檀口微张,又纯又欲。
周炽被看得喉间一紧。
草。
气血下涌,身下又涨大了几分。
他抓起她柔若无骨的手又捏又亲,低哑出声:
“我说,你别勾我。”他怕他真的会在这里上了她。
周炽把她手往下一带,蛊惑道:
“知知同学——”
“帮帮我?”
巨物蓄势待发。
夏知脸色一变,像是碰到了什幺烫手的东西,飞快抽出手,侧过身。
声音瓷瓷的,还带着鼻音。 “不可能。”
周炽舌顶上颚,换了个说法。 “这样,你帮我,我摸你,你选一个。”
夏知涨红了脸,扭头瞪他。 “傻子才选。我一个都不选。”她背过身子。
周炽咧开嘴笑了出来,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没哄骗成功。
“真聪明,今天放过你。”
周炽卷起短袖下摆,露出精瘦的腹肌和凌厉的人鱼线,皮肤冷白,线条优美,看上去又有力量,又有少年感。
夏知看见周炽起身去了浴室。
“别偷看啊——”
“谁要看你——”
回应她的是男生心情很好的大笑声。
夏知气死了。死变态。色胚。
她跳下书桌,扯回数学试卷开始做。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一条天气预告短信。
“中央气象台:本周末气温骤降,冷空气来袭,未来10天预计有台风生成,请市民们做好防护准备。 ”
她看向窗外,风突然大了起来,纱帘受不住地往外卷。
思绪飘向窗外。
二十多天前,也有一次冷空气来袭。
没有台风,是个阴沉的雨天。
她走投无路,破天荒跑来求这栋别墅的主人借钱。
却被别墅主人的儿子拦住。
在一片茫茫的雨幕中,他撑着黑伞如同神祇一般降临:
“有事?”
“找我爸?”
“他不在。”
“哦,真不巧,我妈也不在了。”
……
“我可以帮你,后续费用我也帮你付清。”
“你不用还,我们做个交易。”
夏知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是侥幸:
“什幺交易?”
那个九月晚夏。
雨声残响,她是易折的荷。
神祇变成撒旦之子。一如初见。
他说。
“夏知。”
“你让我玩到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