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的凛风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山朝关一过,再往前去,便是太川渊。
她将周身气息收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天穹笼着厚重的黑雾,越靠近太川渊这雾便愈加凶猛,只见天边团团漆黑浓雾凝聚,明是白日,却暗如昏夜。
肃风如利刃般,刀刀刮在脸颊上,生生的疼。
只是稍未留神便遭那袭来的风擦着脸颊而过,恍惚间玉霭只觉着脸颊一疼,她微凉的指尖缓缓抚上脸颊,便摸到一片湿润。
殷红的血顷瞬就淌满了指腹。
这风……
掺杂了魔族的气息。
玉霭眉梢蹙得更紧,她敛下眼睑,指腹轻轻扫过脸颊伤处。
处理毕,她方才继续往前走。
飙风呼呼作祟,只要稍不留神便容易遭那掺杂了魔气的风刃划伤。
玉霭神经只得时刻紧绷着,迎着飓风继续往前。
不消时,她便抵达太川。
太川依旧海潮涌动,滔天的巨浪不断冲击着礁石。穹顶,那片浓雾一直蔓延,延伸到目光所及之外之处。天地间,似乎早已遭这黑雾所笼罩,遮挡得密不透光。
太川渊乃是修仙界边境,此处海域怒涛常年汹涌,曾吞食过不计其数意图杀入修仙界的魔修与魔族,也曾让无数仙界前人葬身于此。
望着遍地残骸玉霭微不可察地颦起眉头。
竟不知,如今太川渊已是这般境况。
她垂下眼,想着,如若瞧不出些甚来,不若干脆往魔界去一趟。
亦是此时身后倏忽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
“可真是稀奇~这太川渊竟还有活人?”
旋即,便是一道粗犷的笑声响起,却像是从喉咙里硬生挤出来的:“呵呵呵,来了不也是送死?”
玉霭回过头,入目却只有一片虚无。
就好似那些议讨声从未出现过般。
她徐徐昂首,望向穹顶那片浓雾。她眉眼微擡,一道长痕骤然破空而出,刺破黑雾贯穿穹顶。
那笑声戛然而止,啪嗒一声。
两具焦黑的庞然巨物轰然落地,溅起滚滚沙尘。
随后,她的右臂缓缓朝后伸展,一柄泛着幽幽寒光的霜白长剑乍然显现。
她一步步往前,手腕微擡,剑刃往前劈去。可当剑尖触及的一刹,那两具巨物却遽然化作一缕浓烟随风去散。
与之同时,一阵凛风突从背后袭来,玉霭眼眸猛然睁圆。即便已在第一时间运转剑气护体,仅那一刹,只觉着左肩一疼,垂眸,便瞧见……
一道贯穿她的左肩黑雾。
·
玉霭已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在太川渊被刺伤后,她亦未久留,放出几道剑气掩护便狼狈逃回了暗云宗山脚。
早在她刚步入太川渊之时就已被淬了毒雾的风刃划伤,想来早是有人得知她前来,那毒雾在她体内扩散,虽不会让她即刻毙命,却能让她体内的灵力逐点消减溃散。
及此,她不禁好笑。
知道不能一下杀掉她,所以选择淬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连她都打心底感叹,这人也不算蠢笨。
昏睡这两日,她做了许多梦。梦中甚都瞧不真切,独有昏黑。
她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太川渊……亦或者本就在一处幽邃之地,她被那道黑雾一遍遍的贯穿躯壳,一遍遍承受着灵脉被侵蚀的疼痛。
直至感觉到一股温凉的暖流顺着灵脉淌过,再汇入灵台。
她才觉原是浑浊的神识终于得以清明。
醒来不久,便瞧见了前来探望的漱月与她的弟子们。
长达一个时辰的寒暄,这才送走了漱月和前来关怀的弟子,玉霭终于阖上了疲惫的双眸。
她的伤需得上药。
晚些时候,本应来替她上药的弟子却迟迟未来。玉霭担心是出了甚状况,正想起身时,只听见门扇开合的吱呀一声响动。
她擡首循声望去,却发觉,来的不是白日与她上药的女弟子。
而是……
——沈青淮。
他端着那些瓶瓶罐罐徐徐而来,房中昏暗,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玉霭蹙眉:“怎幺是你?”
他已然行至床前,砰的一声,将手中置放伤药的探墓畔重重搁在床边的黄梨木桌上。他立在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
“怀琼呢?你让怀琼过来。”
青年一言不发地在床边坐下,继而伸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
大片的雪白中,那几乎有腕粗的血洞显得格外触目。玉霭怒从心起,扬手,便朝着眼前瓷白隽秀的面容狠狠扇去。
沈青淮骤时被打偏了脸,那白瓷般皙白的脸颊烙下火红的掌痕。玉霭的脸色亦是因此举措而愈加苍白,“你真是愈发大逆不道了!”
他回正脑袋,却幽幽地笑了:“瞧见是我,师尊很失望幺?”
玉霭胸膛起伏不断,她眉梢依旧紧蹙着,素手再次擡起却已然不复方才。轻而易举就遭他扼住了手腕,反被他压在身下。
她望进他猩红的眸。
他滚热的脸颊埋进她的颈窝,狠狠咬住她的脖颈。
玉霭吃痛,不住闷哼了声。
她使劲儿抵住他的肩畔想将其推开,却引来他更为癫狂地啃咬,直至鲜血涌出,弥漫他的口腔。他才满意地支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舔去唇上沾染的血珠,唇角微勾笑得邪肆,却故作恍然大悟地:“哦……原来师尊也会觉得疼啊……”
“疯子!”她眉梢蹙起,只因气恼,左肩伤处再次涌出了血。
他俯身来,与她额头相抵,覆着薄茧的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师尊还有力气啊?”
“滚!滚出去!”她早已遭那股恼怒吞占了所有理智,更不惜耗尽浑身力气屈膝擡腿来,朝着他的肚腹狠狠踹去,甚至,不遗余力。
沈青淮没有躲,他挨了那实实的一下,随后握住了她的腿弯。滚热的掌便顺势探入裙下,轻轻慢慢地抚摸她的大腿。
“师尊……您别逼我……”
玉霭亦扯出一抹笑,直勾勾地盯着他,狭长的美眸间尽是冷意。
他垂眸:“师尊这是作何?”
“作何?自然是瞧瞧我的好弟子是如何的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他忽地笑了,旋即面上的神色连同眼中笑意一并敛下,他一把将她的裙摆推至腰间,让她的秘处紧紧贴着他的胯部。
他粗重的喘气声一点点钻入她的耳里,那胯间愈发硬挺的物事正隔着衣物蹭着她的穴,她被沉沉的身躯压住,偏生因负伤无力反抗,她试图张口呼唤,却发觉连呼喊都乏力。
他滚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尖,滚烫的吐息铺落在她的耳侧,却听他压抑的嗓音在耳侧响起:“现下师尊身上有伤……阿玊先不要……如若师尊不乖乖上药,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