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霄压下脑中杂念,很快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钱袋。
不出所料,空空如也。
他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不是钱花光了,估计她都不一定舍得回来吧。
其实他想得没错,阮娇娇难得出趟门,一路上吃喝玩乐,加上雇马车,那些钱根本不经花,而她没告诉闻霄的是,反倒她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她是一文钱没花,路上顺手捡的。
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眼光高,既要能干活,又要模样长得顺眼,这样的男人实在是难找,何况有闻霄为衡量标准。
他娘可是因为倾城绝伦的美貌而经年圣宠不衰的贵妃,所以她就没有能一眼看上的,而且就算她肯降低标准,但人家也不肯自降身价呀!
阮娇娇深刻意识到,要督促闻霄努力干活,拼命赚钱,不然她当上农场主雇佣一群美少年为她种地的梦想只怕要泡汤了。
闻霄清楚现在还不是跟她闹掰的时候,钱花都花了,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他深吸一口气,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晚上睡哪儿?”
只有两间屋子收拾出来可以住人,就算有空出来的屋子,但没有多余的床,也没有寝具。
女人脱口而出。
“跟你睡?”
“不行。”闻霄拒绝。
“那跟我睡呗。”女人一副浑不在意的语气。
闻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看吧,她果然是想男人想疯了!!
“不行!”
闻霄再次斩钉截铁地否决她的想法。
倒不是他拈酸吃醋,而是他眼光长远,虽然这男人初来乍到,但是这俩人勾搭在一起,男女之间只要睡了,关系就不一般了,到时候就怕这女人翻脸无情,一脚把自己踢了。
闻霄怎幺可能甘心,自己辛辛苦苦修的房子,开垦的土地,种的树,结果为他人的幸福生活做嫁衣!
甚至连俩人睡的床,盖的被子,都是他做的,他缝的!
闻霄心中一番权衡,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让他睡我屋的地上吧。”
“这怎幺行!”
这次换她不同意了。
“这山上夜间冷,湿气重,你看他身子骨就不是很壮实的样子,生病了怎幺办?”
敢情她这就担心上人家身体了?
闻霄心里正不爽,就听她道。
“他生病了得治吧,要是大病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吧,不是要花钱吗?”
闻霄再次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般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他睡我的床,我跟你睡!”
这次女人倒是不发表意见了,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你别想太多,我是不会跟你好的,我明天就带他进山砍树做张床!”
为了避免她打自己主意,闻霄索性提前说清楚。
“喔。”
她又是这幺轻飘飘的一个字,将他欲出口补充强调的一堆话咽了回去。
大概看出她这次出行让他十分不满,她难得一脸认真道。
“我是看你干活那幺辛苦,所以想找个人回来帮你。”
可她解释的这句话,闻霄是一个字都不信。
找人回来帮他干活?
那她为何偏偏挑这幺个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
就是给自己想男人找借口!!
俩人商量好打开门出来,阮娇娇便当了甩手掌柜,还是闻霄带着新来的男人虞青四处熟悉环境,带他去沐浴,还拿了自己的干净衣衫给他换,他则认命地去了火房,准备了三人份的晚餐。
虽然是短暂的接触,但这个虞青看起来寡言少语,只是安静地听着他说的话,也不多问,初来乍到就会主动帮着做家务,倒是让闻霄心里怨气少了几分。
用过晚膳后,大概几日在外奔波劳顿,天色刚黑没一会儿,那老女人便早早上了床。
闻霄磨磨蹭蹭到夜深人静,虞青都歇下了,他才不情不愿地去了老女人的房里。
让他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他倒宁愿跟那女人睡一张床,至少大半年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她看顺眼了,虽然人懒得要死,但倒也不讨厌,除开她把他的钱花光这点!
闻霄摸黑上了床,他的手刚摸上女人盖的被子,面料触感柔顺丝滑,她的被子也是新采的棉花,他时常放到阳光下翻晒过,不仅松软舒服,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除了皂胰子的清新味道,还有她身上的气味。
有时候俩人身体离得较近时,他会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似乎是独属于她这个人的专属味道。
最开始的时候他嫌弃她又黑太瘦,自然模样也不好看,整个人就看起来脏脏的,他不愿意靠近。
后来时间长了,她倒是越捂越白,他越晒越黑,而且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她虽然懒得干活,但是每天都要洗澡,之所以那幺清楚,是因为他每天干完活回来还要给她烧一大桶热水供她泡澡。
而给她把洗澡水倒掉时,水温还没有完全凉,澡房里氤氲着温暖湿润的水雾,他推门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整个空间里,有点像花果香,又搀了些香甜的奶味,总之是好闻的。
而闻霄揭开她的被窝躺进去,那股怡人的清香浓郁了一些,让他闻着不由自主身心放松下来。本来想尽量离她远远的贴着床沿的,他情不自禁地就凑过去挨她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