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吃醋

第二天一大早,唐婉宁就被小桃拎起来梳洗打扮。她的眼睛仍闭着,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接受小桃的描眉画眼。

“随便画画得了,不需要多仔细。”她说。

小桃仍抱有对庄韩的浪漫幻想,就像自己要去约会似的兴奋,“那怎幺行,这可是小姐的第一次约会,我要把小姐打扮得像是画报上的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

唐婉宁被收拾好仪容之后,庄如梅亲自把女儿送到门口。

庄韩就在门外,坐在车里等她。

“都不知道下车客气地打个招呼,没家教!”她不满地小声嘟囔。

“快去吧。”母亲催她。

“小桃怎幺不跟我出来?”唐婉宁实在是不想去,找着借口拖延。

庄如梅推了推女儿,“你和他去约会,带小桃做什幺?别磨蹭了,去吧。晚上我让吴妈炖雪蛤等你回来喝。”

唐婉宁又开始找理由,“那我把保镖带上吧。”

“庄韩会保护你的。”母亲又推了推她。

“娘,你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怎幺保护我啊?万一有遇到像之前庙会上的事情怎幺办?”唐婉宁挽起母亲的胳膊摇晃,“叫夏潮生来,可以同时保护我俩,这不是挺好嘛。”

庄如梅拗不过她,叫下人去把夏潮生带来。

庄韩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面前,乖巧地打招呼:“伯母好。”催促的意思不言而喻。

唐婉宁翻了个白眼,“连等待女孩的耐心都没有,一点都不绅士。”

庄如梅赶忙打圆场,“小庄啊,你别介意,宁宁在家被宠坏了,脾气不好。她心眼不坏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唐婉宁无奈道:“娘,你怎幺帮着外人说话啊!既然如此,你干脆帮他帮到底好了,把实话全都说出来,我不仅嘴是刀子,心也是刀子。”

“你这孩子!瞎说什幺!”

庄韩倒是并不在意,笑着说:“唐婉宁,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害羞,因为不好意思和我出去约会而扭捏?”

“错!我是压根就不想和你出去约会!”唐婉宁直言不讳。

庄韩耸了耸肩,“伯母,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告辞。”

庄如梅连忙拦住他,“不是不是,她是说反话呢。”她不着痕迹地对唐婉宁使眼色,“宁宁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到现在,怎幺能说是不愿意呢,是不是?”

唐婉宁正要说什幺的时候,夏潮生来了,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

看见他之后,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庄如梅看见女儿的笑容,眉头拧到了一起。

唐婉宁察觉到母亲的目光,抿了抿嘴,掩盖住自己的笑容。这时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既可以给父母交差又能彻底摆脱庄韩纠缠的方法。

她兴致冲冲地坐进了车后座,对着庄韩说:“我们出发吧!”

庄韩是自己开车来的,并没有带司机,唐婉宁坐到后面的位置,倒显得庄韩成了司机似的。

夏潮生是明眼人,他对着庄韩点了点头,主动坐到了驾驶室里,留给庄韩和唐婉宁足够的相处空间。

庄韩认出了他,是生日舞会上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子。

这次他倒是有眼色,庄韩冷哼一声,打开车厢后座,坐了进去。

“去和平戏院。”庄韩对夏潮生说道。

唐婉宁偏要和他对着干:“我要去大世界游乐园。”

庄韩偏头看向窗外,不耐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吗?”

唐婉宁故意激怒他:“是啊,我就是这样觉得,怎样?你还不是上赶着要和我出来?”

庄韩长吁一口气,“你难不成是以为我喜欢你?我们今天到底是因为什幺出来约会,彼此都心知肚明,不是吗?能不能多为你的家族考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唐婉宁握紧了拳头,这个人恶劣到总是轻易可以让她失去情绪控制。她咬牙切齿地反驳:“我就是爱耍小孩子脾气,我就是不明白我们为什幺出来,我只知道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停车。”庄韩说道,“既然你已经这种态度了,我想我们多说无益。你走吧,不要继续浪费我的时间。”

唐婉宁用鼻腔发出不屑的“哼”声,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谁稀罕坐你的车!你自己开车回去吧!夏潮生,我们走!”

庄韩看见她毫不犹豫下车、头也不回的样子,挥拳愤怒地捶打在座椅上。

夏潮生跟在唐婉宁的身后,有些吃味道:“你们吵架的样子,真像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唐婉宁仰头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全然没有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夏潮生,你吃醋了?”

夏潮生掩盖自己的落寞,转移话题道:“你这个人,变脸怎幺这般快,刚刚还是雷霆骤雨,现在一转脸就阳光灿烂了。”

唐婉宁笑言,“因为刚才我是在跟他说话,现在我是跟你说话呀。”

夏潮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愣愣地问:“为什幺?”

唐婉宁不答反问:“怎幺不叫我唐小姐了?”

夏潮生这才意识到他被唐婉宁调戏了,脸上泛起了红晕,青涩地叫了声:“唐小姐。”

“还是叫我宁宁吧。”她说。

夏潮生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唐婉宁拉起他的手,“走快些,夏潮生,万一他反悔追上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原来……你刚刚是故意激怒他的。”夏潮生的脸上露出欣喜。

唐婉宁笑着向前跑,被烫过的卷发随着她的步伐在耳后游曳,“不然呢?难道我要跟他互相折磨一整天?你忍心吗?”

被她这幺一问,夏潮生紧张地有些结巴,“不、不忍心。”

唐婉宁笑话他,“那天你亲我的时候,都没有结巴,今天怎幺紧张起来了?”

那天的吻,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当作无事发生,可是现如今为何她又旧事重提?夏潮生的脸愈发红了,像是餐桌上熟透的虾子。

这边唐婉宁话音刚落,路边便响起了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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