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可是有了什幺趣事,不妨和我说一说?“门口传来妇人半分谐谑半分逗趣的声音。
擡头一看,是杨氏着古铜织锦缎,带着几名丫鬟洋洋洒洒前来。
小翠解释道,“回夫人,奴婢和小姐说了今天在徐府,小姐一副画惊掉小姐们下巴的事。”
杨氏笑道,“你这丫头的嘴皮子确实厉害,不愧是跟着舒儿长大的。”
宋以舒回以笑容,没开口。
小翠有些羞赧低头。
杨氏坐下,语调一转,“可你这丫头如此没把门,说了没得体的话,万一被那小姐们知道了,她们可就不乐意了。”
语气平稳,虽未责怪,但话是责怪的意思。
作为下人的小翠自然心惊,赶忙道,“奴婢下次一定注意。”
杨氏摇摇头,满是慈爱,“小翠也莫怕,我也不是怪你,你一人总是照料不了这幺多,不妨多个人照顾你家小姐。”
杨氏呷上一口茶,这时才道出自己的目的,介绍道,“舒儿,这是小碧,小翠机敏,却少了几分沉稳,小碧心细,总能补拙。以后就和小翠一起侍候你可好?”
小碧身着粗布,走上前,跪见宋以舒。
小碧似是刚进府,并未换上丫鬟规定服饰,扎着双马髻,五官端正,见着宋以舒也并未见其慌乱,反而恭敬谦卑跪下磕头。
“奴婢见过小姐。”
小翠目光咄咄盯着小碧,似乎快盯出洞来一般。
宋以舒心照不宣,明面什幺也没表示,道,“起来吧。”
小碧起身,知趣退到杨氏身后。
宋以舒还是开口道,“母亲,我有小翠一人足矣,何必……”
宋以舒瞥见小翠的不悦,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主仆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宋以舒也着实不想再多个丫鬟来添堵。
杨氏好笑一问,“你想着以后嫁人,就靠着小翠一个陪嫁丫鬟去持家?”
当家主母者,仅一人帮手,总是难以挺立。
知晓母亲的用心,宋以舒也不好推脱,应下。
“今日宴会如何?可有所得益?”
宋以舒轻抚鬓角发丝,掩饰眼神中的闪躲。
其实宴会并不算好,也不算坏。
只要不要再遇上那个人。
犹疑片刻,才道,“女儿不愿再去。”
寻求帮助并非一定要徐骊,只要可以帮助自己对付宁聂即可。
加之,徐骊实在乖戾,以及那男人的难以琢磨,令一切都成了不定数,让人无措。
宋以舒讨厌极了迷茫。
因为她的人生,早在几年前就规划好了一切,不容有错。
“为何?”
宋以舒自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换了一套说辞。
正襟危坐,语气极为认真。
“犹记母亲打小就问我未来之事。女儿每日都在思索自己以后该如何自处。如上次所言,女儿只愿与母亲一般,日子清闲。至于结交贵女之事,女儿实在没有兴致,只因她们大多只关乎胭脂水粉,衣衫绸缎,而女儿却无太大兴致。于女儿未来志向也无大用。”
杨氏道,“不喜可勉力而为之,我倒想知道,你打小读诗书,学画,弹琴,学得十分出众,这竟不是为了哪日攀得一个好夫婿,飞黄腾达?”
勤加苦学,那个不是为了往上爬?
不然,何必受如此罪?
别人可能如此认为,但宋以舒从来觉得是遭罪,答,“不是,于夫婿,女儿只求夫婿老实,能让我管事即可,来日我可在宅平安度日,又可出外游湖画画。如此这般,女儿已然满意。于书画琴,女儿只是兴之所驱,无关其他。”
杨氏审视宋以舒平淡面孔,低喃,“我从未想过,竟是如此。”
她从小培养宋以舒,就望着她能嫁于大官为妻,如此一来,便完成自己平生夙愿,如今看来,终究是没让女儿变得如自己这般有野心。
杨氏宠爱宋以舒的,犹疑再三,还是应允,“即是你的选择,我便不会阻挠。”
宋以舒得到应允,杏眸含笑,“多谢母亲。”
杨氏笑着打趣道,“如若真是如此心愿,我倒想杨秀才若是不争气,何不招赘入府?”
宋以舒不知杨氏是否开玩笑,心里也曾有这般念想,总觉得杨秀才这般的闲云野鹤的性子不会介怀,但如今却只能放弃杨秀才。
本想开口想与杨秀才解除关系,脑识忽有一道惊雷。
“不可以,不可以。”
一阵撕拉声在耳畔响起,让宋以舒脑袋发胀地疼痛。
“宿主,宿主,这样你样就不是男主白月光了,你这样会死的。”
又是这样。
宋以舒微缩眉头,却知道无可奈何。
“我到底如何何时才能自己选择?”
系统弱弱道,“原小说剧情结束后,宿主就没有剧本了,只要宿主可以救下男主即可自由选择。”
宋以舒叹了口气,问,“我可是听你说需要弥补男主的遗憾的,如此便可以了?”
系统顿时似乎失常般,没有回应。
宋以舒顿觉其中定有蹊跷。
半晌,才开口,“宿主听错了。”
“……”
这是知道自己有所察觉,直接不说了?
如此,宋以舒也确实问不出什幺,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