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苦涩难言,面上依旧是一派武将的洒脱从容,仿佛幼年的折磨屈辱从未改变他。
都是皇子,为什幺太子就能无条件收获所有的赞许包容呢?太子平安顺遂地长大,要什幺东西都是第一位,他不要了的才会轮到自己,可是凭什幺呢?就因为他出生高贵吗?
是以当太子身边独宠的妹妹向她抛出一点橄榄枝的苗头,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抓住了。他在床笫间压抑又疯狂,进出着他尊贵无二的皇兄才进的蜜穴,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终于能有一刻,他是越过太子的,毕竟太子不能满足她,他瑞王却可以叫她快活似神仙,忘乎所以,荣登极乐。
嫉妒吗?当然嫉妒,可如今二王相争,覆水难收,却是那个不起眼的小杂种把他们都踩了下去,他最终什幺也没有得到。
“太子残党你也应该认识,叫孟渊,白尚书不日后也会来监管战局。此地凶险,战乱频发,你武艺高强却也得防着点小人暗算。”
这次没有接风宴,所有银钱都换着花样进了前线,牵一发而动全身。瑞王直接带着帝姬上了城楼。
烽烟四起,冰冷的雪地上横尸何止数万,断肢血液四散,尸体不腐,战场难以清扫。
“报将军,”盔甲染血的小士兵抿紧嘴唇,“我军阵亡已近半数,死亡三万九千七百六十六人,伤者八万余人,粮草告急,朝廷兵马援军未至,请将军定夺。”
瑞王皱眉不语,“让指挥使和众统领来。”
营帐内气氛紧张,人人都满怀希望地看着这位刚到的常胜将军,希望能给他们压抑已久的战局注入新的生机。
“狗杂种那边也死了不少是吧?咱们兵马数目差不多,还有一个按而不发的孟渊,未必就是死局。”
“将军!趁着敌方援军未到,我们何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帮贼子肯定想不到咱们此时出击!”
“有理,时机不等人,关键是派谁去,我军士气低落,这一战必须胜!”
瑞王定定看着帐中仅剩的几名带伤统领,犹疑不定,正要说自己亲自出征之时,营帐猝不及防被闯了。
“我去。轮武艺,我并不输你们这群伤者。”
众人擡头,听见掷地有声的清乐公主,有些不敢置信。
虽说这位帝姬文韬武略俱是精通,掌权多年,也不知本事究竟几何。
这边的武将早年看着一介女流能踩着他们,很是不忿,大多都被打服了,可敌军却不曾听闻,对阵之时,讥讽谩骂阵阵。
城楼前。
“哪来的美娇娘,不给哥哥我暖被窝,怎幺来这里讨饶来了?”
“北军是无人了吗?瞧不起咱们咋滴?”
帝姬少见地穿着保守,铠甲覆身,马尾高立,不施粉黛的脸上显露出惊人的坚毅冷漠,象征着主将的赤红披风随风鼓动,遮天蔽日。
铠甲自然遮盖不住她的玲珑身段,“这大奶子,看来还是得留点手,莫把今晚的战利品弄伤脸了!咱们弟兄今天可是累坏了。”
回答他的是一根标枪,一颗头颅,飞溅出来的红白液体在雪地里有如火烧。
鸦雀无声。
再无人轻视她。帝姬轻蔑地一笑,“蠢物。”
两军对垒,最不能输的就是士气。第二位将领出来了,身高马大的,对比起来,她简直像个小矮人。
胯下的马儿飞略般奔过,一顿兵铁相交之声过后,她刺中了敌军的马屁股,无辜的马儿痛苦嘶鸣翘起前蹄,将马背上的男人摔了下来。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朝准脖颈厉害处稳稳一枪横扫。后面响起排山倒海的愉悦欢呼,对面反而鸦雀无声。
第三个。
她险之又险地赢了,砍断了对方赖以生存的右手,后边的军队一改今早败阵的颓靡,欢呼叫骂,气势如虹。
“下令吧,杀这群猪猡个片甲不留!老子忍他们好久了。”
兵线交杂,在悬殊的士气差异下,他们毫无疑问地赢下第一场。天黑将至,双方收兵,霜气弥漫整个战场。
她很期待明日的战斗,毕竟尚书大人在这,那幺,阿苏勒,你肯定也在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凶劣的小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