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还摆着昨天那碗鸡翅,天气热,忘了放冰箱,肉闻着已经馊了。
颜青皱了皱眉,把鸡翅连着盘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冰箱几乎是空的,只塞了两排瓶装矿泉水。
猫咪的脸埋进碗里,在一旁大快朵颐,颜青的肚子也开始叫了,她瞥到了沙发上的那颗苹果,是昨晚那个男人塞进她手里的。
颜青犹豫了一下,拿起那颗苹果削了皮,切成块后,放到了盘子里,颜青用小刀到苹果块切得更小,然后用叉子一个个放进嘴里。
颜安华从小教给颜青的礼仪,似乎已经刻进了颜青的骨血里,即便对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不抱希望,颜青还是时刻保持着优雅。
把盘子和刀叉洗干净后,颜青把猫咪关进笼子里,又拿出了那份遗书,洗了手,把药倒进了手心。
她环顾着架子上摆满的奖牌和奖杯,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没有骄傲和惋惜,堵在胸口的只剩苍凉和死寂。
如果没有享受过掌声和荣誉,如果没有酣畅淋漓地在赛场上挥过剑,那也许她现在想死的心也不会这般强烈。
得到又失去的绝望和落差,有时比从未得到还要痛苦百倍。
颜青往嘴里塞了几把药,药片擦过上颚,苦味让颜青的胃开始反酸,她捂着嘴,忍着反胃的感觉,把药硬生生咽下去了。
接着是第二把药、第三把药……
颜青明显感觉到喉咙和食道有被划伤的刺痛感,颜青皱着眉头看了眼药瓶,她才吞了一半不到。
她又抓起一把准备往嘴里塞,电梯却在这时开了,刘妈先是愣了两秒,然后径直跑过夺过了颜青手里的药瓶。
“颜小姐,你这是干什幺呀!”刘妈急得不行,立马伸手去扣颜青的喉咙,可颜青干呕了半天,却什幺也吐出来。
药片虽然还没起效,颜青却被反胃感弄得头晕目眩,她恍惚看到刘妈打开窗冲楼下喊了几声。
没一会儿电梯下去又上来,屋里多出了个人影,等看清男人的脸,颜青开口喊了声“滚”。
白准看了眼摆在桌上的药瓶,直接把颜青抱起来,右手握拳放在颜青肚脐上方,左手包着右手用力往里往上使劲。
海姆立克急救法还是有效的,颜青没几下就吐出了大半的药片,白准又使劲一顶,颜青把剩下的药也都吐了出来。
白准喘了口气,看向刘妈,“数数看药片数量对不对。”
刘妈慢慢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白准把颜青放到沙发上,颜青吐得快虚脱了,眼睛半眯着,即使再烦白准,也没有了骂人的力气。
“没有少,”刘妈看眼药瓶上表明的粒数,“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先生怎幺称呼啊?”
“白准。”
颜青睁开眼睛,男人背对着她站着,从玻璃窗上射进来的光正好打在他泛着汗水的后颈上。
白准。
这个不怎幺讨她喜欢的男人,叫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