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姜瑜当然明白。
何冰说的这种“喜欢”她也有过,但是对方并不喜欢她。
面对何冰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白,姜瑜陷入一种尴尬而无措的处境。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就像海王钓鱼,其他鱼都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但是偏偏有一条鱼它很较真,它咬住钩子就死死不放了。
何冰就是这条破坏规则的鱼。
她没法像对秦宋那样拍拍脸哄他“乖一点就喜欢你”,也没办法像对陌生帅哥一样很轻松地发出“我不会负责”的邀约。因为他是何冰。他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和骄傲,非常的理智和强烈的道德感注定他无法接受这种过于随意的肉体关系。
但是她给不了他除了做爱以外的“喜欢”,也无法建立他期待的那种长期稳定的关系。她的全部喜欢都给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就像他的全部喜欢给了她一样。
所以姜瑜干脆将坏女人贯彻到底,像所有吃抹干净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一样,她并没有给予对方任何回应。
对视的目光躲避开来,何冰已然知晓她的答案。
没关系的,他想,是因为他的嫉妒,一切事情才开始偏离轨道,也是他做错了事情,没有守住底线,在浪漫的雪国里偷尝禁果,还妄想留在伊甸园。
她本来就不用负责的。
她本来就可以不喜欢他的。
他还可以将心里疯狂生长的爱欲齐根斩断。
他还可以继续躲在冷静克制的坚硬外壳里面。
他本来就不重欲,连自己解决都很少。
他以前也没有接过吻,上过床。
只是回到最初,回到原点,一切照旧罢了。
尽管两人心照不宣,对日本之旅发生的一切绝口不提,但毕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说是“一切照旧”,但真正相处时,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丝丝尴尬。
段文希很快感觉到姜瑜和何冰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
“你和何冰吵架了?”
段文希抱着迪士尼那只粉色的狐狸女明星,侧身趴在床上问道。
今天是平安夜,姜瑜明天生日宴,段文希抢先跑到她家里来,说要陪她一起过节,还要做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的人。
姜瑜刚洗完澡出来,敷了一脸泥膜,闻言愣了一下,倒也没瞒她:“没有,但我把他……不过我和他属于意外,没打算继续的。”
姜瑜递给闺蜜一个“你懂的”眼神,段文希了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下一个睡谁?沈俊彦吗?”
“滚。”
又不是她爱吃窝边草好不好。秦宋也罢,何冰也罢,都是他们先开始的。
“沈俊彦不行啊……那我行不行?”
姜瑜被她逗笑,“沈俊彦行不行我不知道,但你行,你最行,今天姐姐就睡你。”
开过玩笑,段文希稍稍正色,抱着玩偶的手收紧了一些,语气难得有些落寞:“姜姜,认真说,你有没有想过结婚啊。”
“结婚”这个字眼前不久她刚听到过,脑海里浮现出何冰认真的表情,姜瑜很微妙地顿了一下,“……没有。”
段文希紧接着抛出重磅炸弹:“我大概要结婚了。”
姜瑜“啊”了一声,沉默了。其实这并不是什幺意料之外的事情,婚姻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拓展资本的手段。小资本依附大资本,大资本之间强强联合,姻亲是比白纸黑字更为牢靠的合约。
所以她没有问“为什幺”,而是问:“和谁?”
段文希说了个名字,姜瑜并不认识,只能安慰好友:“没事,先处处看,实在不来电的话就和他签婚前协议,大家表面功夫过得去,背后各玩各的,别搞出私生子就行。”
段文希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儿郁闷顿时烟消云散,笑着打趣:“要不怎幺说人以群分呢,姜姜,不愧是我的好姐妹,道德感比我还低啊。”
“……滚啊。”
不过段文希即将结婚这件事情,还是让姜瑜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的单身生活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结婚这一道坎,她总有一天也是要跨过去的。
她不太在乎结婚对象是谁,反正她唯一喜欢的人已经抢先步入婚姻。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结婚对象的话……不得不承认,何冰好像是她认知里最合适的人选了。
何冰,结婚。结婚,何冰。
好奇怪,这两个词怎幺总是成双成对出现在她脑海里,还很诡异的和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夫感”吗?
女人们的话题总是很跳跃的,这件事并没有困扰她们太久,很快就被其他趣事取代。
直到十二点整,说要给她庆祝生日的人已经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发出轻轻的鼾声。姜瑜意识也已经迷迷糊糊,放在床头的手机却猛地叮叮哐哐响起来。
害怕吵醒好友,姜瑜几乎下意识摸到手机按下侧键静音,然后才半眯着眼睛接通电话。
“生日快乐,姜姜。”
电话那边的秦宋压低声音,好像在笑。
“我是第一个吗?”
大概是某种自我洗脑的后遗症,姜瑜闻言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秦宋就很不适合结婚”。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把喜欢的人设写成这种有始有终故事,感觉前面好像写的太杂了(但是懒得修
后面会努力越写越好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