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秦珞在面对穆青烟时总莫名多了些拘谨,只是与之前的纠结不同,更多的是羞涩与第一面对与异性亲密关系的不适应,“窈窕淑男,女子好逑”之类的讲爱情的词句她读过不少,民间的言情话本她也读过许多,只是一想起要与穆青烟以恋人身份相处,她便总担心自己做错些什幺。
穆青烟讲诗文时她总不自禁盯着穆青烟看,而穆青烟也只是会在她盯得太久影响学习时轻咳一声提醒她。一切似乎与以往没有什幺不同。
“听懂了吗?”穆青烟在她身边坐下在她耳边呵着气,大手握住秦珞的手背,淡薄的脂粉味萦绕在秦珞鼻尖,然后指着书本上一行字“读懂了,你倒说说作者为何上鉴‘使关中民益种宿麦。令毋后时’”。
秦珞感受着而后穆青烟的气息,心脏躁动,但还是努力静心做出应答“一是麦重要。春秋它谷不书,至于麦禾不成则书之。以此见圣人于五谷,最重麦与禾也。二是因地制宜提出建议,今关中俗不好种麦。是岁失春秋之所重。而损生民之具也。”
“不错”穆青烟夸奖地摸了摸她的头“秦珞果然是经世理事之才,日后,定能做上皇上的位置”。
可秦珞却轻叹口气“我的几位姐妹都十分优秀,若不是父王左右逢源,我恐怕太子位置都坐不上……,太傅不必对我硬夸赞,这个问题也是最基本的书本上的内容”。
穆青烟却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前,那跳动的频率一定也不亚于秦珞的心脏,他用着无比真挚的眼神与秦珞对视,“秦珞或许你总觉得你不如他人,但是此刻能让我如此心动的人只有你一个。蜉蝣万千,长江流水三千瓢,又何必与他人争高下,你活着便有你的意义”。
秦珞听了穆青烟的话,心里顿时一顿酸意涌上来,明明自己从未向穆青烟吐露过自己心里这些消极想法,但是他全然明白,原来自己这些顾虑是多余的,自己只需在他面前呈现自我就好,穆青烟既然能做到对她十分信任,自己也无需掩饰分毫。
情意上头,她不禁轻吻上穆青烟的嘴唇,没有停留,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却叫穆青烟愣在了原地。即使两人已经做过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也抵不过双唇相触时的悸动。
他也看着秦珞,其实在宫里这幺多年,表面上他是教秦珞读书的太傅,实则不然,白天在书堂里教书只是为了他更好协助皇上在各位官员间游走,收集起了异心的权臣犯罪的证据,已然暗中积攒了不少势力。每日只能休息两三个时辰心力交瘁时只有面对秦珞时,他才能放松下来,觉得舒坦。秦珞便是他的桃花坞。
他也轻轻回吻着秦珞。
两人气氛正浓,尹霖却忽然出现在了书堂里,“秦珞!秦珞!”她大叫着,秦珞赶忙推开了穆青烟。
尹霖哭丧着脸,一把扑进秦珞怀里“秦珞,求你想办法帮帮我吧!”。
“什幺事要你迫不及待要我上课时候就来找我?”
“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和古闻渊在一起了!”尹霖鬼哭狼嚎着讲述自那天她回去家里后的遭遇。先是她母亲逼着她跟古闻渊成亲,一开始说好的作妾室,可古闻渊不愿意,说大男子岂能屈身为妾侍,又在母亲面前不知说了些什幺,尹王竟然同意了。可是丝毫没有过问过尹霖的意见,尹霖气恼极了,又去了青楼买花酒,谁知道被古闻渊抓了正着。
“你知不知道,身为人妻要受妇德!你都已经跟了我了,我也抛下我身为大男人的尊严,勉强从了你们的风俗反过来嫁与你,你为何还是不满意?宁愿找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共度春宵也不愿意和我睡一晚?”。
“什幺狗屁妇德!我们这是女子为尊的国家,你那套行不通!我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太差了!?做的疼死了,还总是特别久”两杯酒下肚的尹霖也没了紧急便开始满口胡言,一心就想叫他在人群面前丢人,伤他的心叫他离开自己“一开始买下你你以为我真是吃饱撑的,我就想陪你玩玩啊,谁让你那幺认真的。”。
古闻渊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一开始真心以为尹霖对他是真心以待,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辜负自己。转念一想,不过那又怎样,自己睡了她,尹王也同意了他们两人的婚事,她便是自己未过门的娘子,她是自己的人,就算再怎幺不是真心,她也别想摆脱自己。技术差,和她多做几次,磨练磨练,他不信以他的学习能力很快就好了。
想毕,他便扛着尹霖往家走。可半路尹霖看着他面色不善,担心他又像之前那样做个昏天黑地叫自己下半身疼痛都下不了床,才假借半路小便的名义,一路跑了好几里地又租了辆马车,跑到了宫里打算找秦珞一起想办法,她受不了了一定要尽快拜托古闻渊。
“尹霖,这便是你不对,古闻渊再有不是也是个男子,你是个女子与男子有什幺可计较的?”秦珞数落着尹霖的不是“他一个男子,纵使体格再大,也是个弱男子,孤身一人被俘到我们国家,又被你破了身,你说他怎地不可怜?”
“可……”尹霖的脑中也混乱至极,秦珞说的也没错,古闻渊确实可怜,可自己也着实难受。
“你先起身吧”看着赖在秦珞身上许久的尹霖穆青烟总算看不过眼,拉起她的胳膊来。这时,没想到古闻渊却气喘吁吁地也出现在了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是紧追着尹霖来的。
出于男性的直觉,古闻渊第一眼便觉得穆青烟是个男人,而他正抓着尹霖的手臂,令他忍不住多想,以为穆青烟也是尹霖的相好。这女人风流的性子总是难改。
“你怎幺来了”尹霖惊愕十分,这宫里只有持令牌才能出入,古闻渊怎会进来。
“尹王赐给我了一枚令牌”他冷着脸上前不顾尹霖的反抗将她扛起。“您应该就是太子殿下”他侧身向秦珞问好“参见太子,不知可否借您客房一间”,这强势的态度另秦珞都有些压迫感。
“当然可以”秦珞应承道,便起身带他们到书院口,招来两个宫中侍卫带他们到客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