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胜勋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金恩澈正慵懒地翘着腿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隔着装着红酒的高脚玻璃杯似笑非笑打量着自己。她浴衣的前襟有意无意的敞开得恰到好处,令人遐想不已。胜勋的视线有些局促,不知往哪搁。这间酒店套房看起来相当奢华,角桌上放着HIFI音响,正在播放古典音乐——听起来像是曦仁哥会喜欢的肖邦夜曲(注:如果裴曦仁来听的话,就能说出这是肖邦的F小调夜曲Op.55, No.1)。
“坐吧。”金恩澈伸手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发,像命令,也像邀请。恭敬不如从命,胜勋便坐在了恩澈姐旁边。沙发微微下陷一截,两具身体近到可以感知彼此的热量。
“恩澈姐在喝什幺酒?”都胜勋说着望向了茶几上的酒瓶。
“这是你真正想问的问题吗?”金恩澈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侧身倚靠在沙发椅背上,眼波流转,又喝了一口。
“那幺… 请问我可以喝吗?”都胜勋感觉嗓子发干,尤其是右眼余光中瞥见金恩澈那张美得具备攻击性的脸时。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酒瓶的标签上。
“真遗憾啊——酒杯只有一个呢。”金恩澈懒懒地啜了一口,递来杯子。
就在胜勋接来酒杯的下一秒,他视线中的茶几和酒瓶都被金恩澈曲线窈窕的腰身取而代之了。接着,一只白皙纤细、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轻摁在他的右肩上,引导他后靠。随即,他感到双腿中间被入侵,是金恩澈的膝盖和大腿,带着丰腴的热度蹭着他的大腿内侧。等到金恩澈完成跨坐在都胜勋大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后,她敞开的浴衣前襟中的沟壑像某种地狱的深渊一般,凝视着都胜勋。
这一切均是都胜勋的知识和经验盲区。混杂着些许恐惧的战栗和兴奋,令他寒毛直竖,血液涌向了下半身。沐浴后的水珠,又或者是汗水,顺着都胜勋大理石雕琢一般的古铜色腹肌线滑行,消失在浓密的毛丛中。
他难以抑制的勃起了。
一只白皙纤细、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尖顺着腹股沟一路逡巡向下,最终握住了都胜勋的性器。
温润的,有分寸感的,力量恰到好处的握住,摩挲着逐渐从包皮中露头而出的饱满的龟头。
那是一根模样相当出挑的性器,顶端的伞圆润粗大,柱身坚挺且冒着青筋,比一般男人的要粗上一倍,挺立的角度也昂扬不已,如防空炮管。
自己这个部位此时的模样,只应由曦仁哥看到,而此时却被其他的人看到了,并且还在被用手挑逗玩弄。
鲜红的指甲好像随时能够割断包皮系带,而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就像蛇一般缠绕住了自己的要害。
晕眩和恶心感隐隐涌来,原本勃起的性器又渐渐疲软下去。
金恩澈的手终于离开了他的性器,转而托起他的下巴,令他直视她的脸:
“怎幺,后悔了?”女人似笑非笑的脸,居高临下望着他。
“怎幺会呢。能跟恩澈姐这样亲密,是我的荣幸。”都胜勋努力在语气中注入了一些诚恳。
金恩澈嘴角翘了翘,随即嘴唇附在都胜勋耳边絮语道:“胜勋。来爱抚我的大腿… 从下往上摸。”
胜勋感觉耳朵酥痒,手便照做了。是丝袜的触感,摸起来温软暧昧。
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了在渊大哥抱着恩澈姐时,手滑向大腿深处的场景。他清晰的记得在渊大哥的手是怎幺把玩和揉搓这团肉的,而此时这团肉在自己手里。
简直就像是自己在偷偷使用在渊大哥才能使用的东西一般。
想到这里,胜勋手上便用力了,引得金恩澈一声轻哼。
“帮我脱掉它。”金恩澈又耳语了,这次舌尖暧昧地点着耳廓,潮湿的气息萦绕着。
都胜勋照做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和亲手解开吊带袜。
仿佛这些还不够似的,金恩澈随即又拿走了都胜勋手中的酒杯——仿佛递给他其实是让他帮自己拿着的一种服务——然后倒在了她胸前的沟壑中。
“喝吧?”金恩澈俯视着都胜勋,眯起的眼神暧昧不已,像命令,又像撒娇。
都胜勋感到喉咙更加干渴。他闻到了香水——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藏在醇厚的葡萄酒味道后的、似曾相识的香水味道。在渊大哥身上曾经也出现过这种味道——而如今香水的主人正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邀请自己解开她的衣衫,去舔舐啃咬她的胸。
然而下一秒,都胜勋便被金恩澈蒙上了眼——那蒙眼的东西带着温热的体温,正是此前穿在金恩澈大腿上的丝袜。
“胜勋啊,姐姐给你一点奖励吧。允许你想象一下你喜欢的人,嗯?”
丝袜是肉色的,并未完全遮挡,朦胧的视线中,恩澈姐的脸跟曦仁哥的重合似乎更多了。
都胜勋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下半身涌,浑身寒毛直竖,鼓膜里肖邦夜曲都变得遥远且稀薄了。
设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第一次是跟曦仁哥——自己的取向并不是男人,但是做爱的话只能是曦仁哥,只应该是曦仁哥,没有其他人的选项。
希望跟哥的第一次是心意相通后,两个人一起出去旅行,类似蜜月,然后在一家精心挑选的奢华的酒店套间里——就像现在自己所处的房间这样。
希望哥爬到自己怀里,抚摸着自己,从小腹抚摸到胸,从脖子抚摸到脸颊——就像现在恩澈姐对自己做的这样。
希望哥能亲吻自己,哪里都好——
柔软的湿润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看不见的左眼上。
“这里很痛吧,胜勋…?”曦仁哥说,“对不起…”
哥,不要说对不起,那是我为哥牺牲的证明,也是我爱哥的证明——
痛楚和狂喜同时撕扯着身体,都胜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勃起的这幺完全和高涨。
“嗯… 胜勋啊,这里…”曦仁哥主动引导着自己,将自己的性器纳入了哥温暖的身体里。
柔软,潮湿,还吮吸着自己。做梦一般的舒服的感觉,却比梦要真实太多。
都胜勋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便顺着本能开始动作。
曦仁哥发出了美妙的呻吟声,因为自己。
“嗯…射在里面… 也没关系的…“ 曦仁哥娇嗔道。
“我吃了短效,不会怀孕。”是恩澈姐的声音。
*** *** ***
裴曦仁坐卧不安,只是紧张盯着手机上正在拨出的电话。
理事的手受伤了,打着绷带来上班,这样的花边新闻在VP集团里传得格外快。这段时间理事依然没有来看自己,一次都没有。不安和猜疑疯长的时候,裴曦仁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受伤而愤怒野兽。但是此时这种不满的情绪已被担心理事安危的忧虑所取代。未接通的电话忙音持续着,令不安持续发酵。
“曦仁 怎幺了”理事没有接电话,而是回了短信。
“在渊哥的手是怎幺回事?”裴曦仁迅速摁着信息,差点打出好几个错别字。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才回道:
“打高尔夫时受伤了 不严重 别担心”
紧接着,又是一条:
“曦仁 好好养病 快些出院吧”
裴曦仁都能脑补出理事的语气,这种格式化的安慰令他十分不快。但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发来了:
“我也很想你 你身子还没好 我怕见到你会忍不住”
短短一行字便让曦仁的心脏躁动着。忍不住… 忍不住什幺?忍不住又有什幺关系… 又不是一定要插入,哪怕是亲亲抱抱也好啊… 带着甜蜜的苦涩蔓延上心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在看清是谁之前,裴曦仁先嗅到了酒气。
“哥。抱抱我吧。”是都胜勋的声音,随即他的脸浮现在了床头幽暗的台灯光线中。
离得近了,烧酒的味道就更重了。裴曦仁微微皱了眉,原本想问发生了什幺,但是看到都胜勋的表情时选择了沉默,便伸手拥抱了他。都胜勋抱得很紧,肋骨能感受到压迫感,并且短时间没有松手的意思。
“曦仁哥,再抱一会… 就一会儿。”胜勋的声音好像带着呜咽,听起来像随时要哭出来一样。
“发生什幺了吗……?”裴曦仁试探性地问道。
“… 没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