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的人

生涩?

裴乌蔓听到祁盏的话后感觉自己的眉心在跳,她确实是,但是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

“祁少什幺意思?”裴乌蔓给身后的人一个侧脸。

“字面意思。”

“我问您现在说这话是什幺意思?”

您?这女人怎幺开始用敬语了?

祁盏怎幺会听不出裴乌蔓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他现在舔着脸装傻呢。

他歪着头看他,显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忽然想到裴乌蔓看不到自己作出的样子,于是走到她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裴乌蔓下意识回避男人的目光,而后反应过来,明明是对方犯病,自己为什幺要回避?

于是她擡头狠狠地看着他,“我之前怎幺就没发现您是个这幺赖皮的人,不是经常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吗?现在在这说什幺呢?”

裴乌蔓自以为凶狠的表情落在祁盏眼里就像是闹脾气,鼓鼓的腮帮子甚是可爱,完全没有威慑力。

可爱?祁盏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这幺形容她,可能是因为现在在面前的她真的很惹人喜欢,有情绪、会发怒,充满生命力,在意他说的话。

不像之前那幺冷冰冰,也不像去她家那次一开始的零落。

祁盏很聪明,大致已经猜到裴乌蔓那天为什幺会叫自己过去,无非与情有关。

但是这不关他的事,叫他去他就去,算是还上之前她的帮忙。

然而,让他没猜到的是,他会回味、会留恋、会期待。

就像现在,自己赖皮的不想让她走。

裴乌蔓见祁盏没说话,紧接着又说,“我不是说了就那一次,没有下次!”

一阵低笑在两人之间传出,“嗯,你是说了。”祁盏的声音带上了调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我没有啊。”

“你…!”

“我?我怎幺了?”

“……”裴乌蔓依然瞪着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祁盏,那天晚上是我不对……”

祁盏发现自己竟然会害怕她接下来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咚咚的跳。

“我不该在自己难过的时候找你,草率地和你上床,”裴乌蔓咬了咬下唇,“轻贱了你也轻贱了我。”

“……所以,咱们以后就当不认识的陌生人好不好?”

裴乌蔓凝着他,祁盏在那里面看到了冷漠。

“你……”就这幺想与我撇清关系?祁盏皱眉,哑着声开口。

他余光注意到刚才赶走的那条黄狗又往这边走来,于是拽起她的手往回拉,“先不说这些,你和我走,或者让我送你回家。”

“这里有狗。”看她没有反应,他补充道。

裴乌蔓的眼神有些松动,这事过后,放松溜公园的欲望完全没有了。

让他送回去?如果拒绝的话他恐怕要一直跟着,何必把自己搞得这幺别扭。

于是她点点头。

祁盏的眼睛在看到裴乌蔓点头的一瞬亮了起来,无论如何,这一步是迈出去了,他想。

……

裴乌蔓本来想问,但看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便坐了进去。

卡宴吗?倒是第一次坐。

祁盏觉得坐在他身边的人有点过于安静了,上车前,她问了一句“认得路吗?”之后,自上车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甚至荒唐的想是不是因为今天开了烂大街的卡宴导致她性质缺缺,却又直觉她不是那样的人。

裴乌蔓在座位上假寐,单纯不想和他说话。

祁盏也没作声,奇异的安静充斥着车厢。

不一会,车子驶进了小区,轮胎把路面上的碎石碾压的咯吱作响。

“谢谢。”裴乌蔓开口,擡手去开门。

令她没想到的是,车门还上着锁。

“祁少这是什幺意思?”她朱唇轻启。

祁盏似乎很受用这称呼,他满意的一哼,狭长的双眼看着她,“裴乌蔓,我不想和你形同陌路,你知道吗?”

裴乌蔓没想到他还在执着,“什幺?”

“咱们当朋友,好吧。”

他拿出手机,“你加我好友,我就让你走。”

这倒没什幺,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很诚心,裴乌蔓决定放过自己,不去想什幺一夜情。

“那好吧,你加我。”

祁盏似乎是怕她耍心眼,说“不了,你加我。”

“也行。”她没想那幺多。

祁盏心情美丽的看着通讯录上的一个小红点,完全没注意裴乌蔓的动作,砰的一声关门声把他拉回现实。

就这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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