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

在上补课前的这段日子,方程当然没有浪费。

作为学习行动派,她一早就把高一上册的书全部借到手并且还读完一轮了。

对她而言,没有什幺比在这个阶段读书更重要了。身为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她其实也是叛逆的。

是的,她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读书,只是她觉得只有考到京北(全国第一大学),她才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毕竟现阶段的人生被掌控的太烦闷了,而要想取得好成绩,只有比别人更加刻苦的努力和日复一日的题海战术。

有时候她也挺羡慕傻大个迟昭尔,没有什幺精神压力,想做什幺做什幺。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努努力又能跑到尖子生的中游处。

在永远年级第一的方程眼里,低于年级前十的迟昭尔,在她眼里就是傻子般的存在。

八月一号,星期二,9:15,天气晴。

方程看着还不算太大的阳光,涂了点防晒,随手扎了两条麻花,带着书就前往迟家了。

方程正准备上楼,就看到急冲冲从电梯口出来的苏阿姨。“宝宝来啦。桌上有早餐,饿了就吃,昭尔还在睡来着,麻烦你帮阿姨叫一下,阿姨赶着上班了。拜拜。”苏眠拍了拍方程的肩膀,说完话就加快步伐离开了。“好的阿姨,拜拜。”方程笑了笑,挥了挥手。

“滴”为了方便方程过来补课,迟皓直接把方程的指纹录入进了门锁。方程按了一下大拇指,打开门,换了双拖鞋。此时,客厅里还漂浮着淡淡的煎鸡蛋香味。

方程看了一下时间9:20,距离开课时间还有25分钟,想到还在跟周公博弈的迟昭尔,她算了算时间,洗漱+吃喝,现在起床差不多了。

于是方程站在迟昭尔的门口,“迟昭尔。”连敲了三下门,见无人回应,闭眼叹了口气,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一样,旋开门把。

距离她上一次进迟昭尔的房间已经是八年前了,自从她开始有了两性认知后,她就再也没踏进这间房间了。

印象中,这间房间脏乱差,桌面上有着各异姿势的奥特曼们,桌底下是散乱的课本和漫画书,床上的小汽车被套上还残留着他洗不净的零食印子。

而现在,房间只剩干净。甚至,干净到一本书也没有。本来应该是满是涂鸦的墙壁,在他床头那侧已经改为全黑,其余已经被白色油漆覆盖。

房间就只有黑白灰调,床单也是黑白色。黑色的窗帘遮出了阳光,20度的气温,在这深色系中,   显得更加寒冷。

而这间房间的主人公正在这被窝里沉沉地睡着。

方程推了推面前的“小山丘”,“迟昭尔起床了。”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

面对这个傻大个,不爱大声说过话的方程,均衡了一下,觉得动手永远比说话来的实在,二话不说地掀开了迟昭尔的被子。“起床!”

只见迟昭尔浑身只穿着一条短裤侧窝成S型,头发漫不经心地散着,小麦色的皮肤正透露着阳光青春的少年感。

四周的暖意突然间被森森凉意给替代,因为运动而有些精炼的身材此刻瑟缩着。本来还在和梦里的队友都到推水晶前了,一下子被这气温冻醒了。

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于是,“方宝宝!你干嘛!”迟昭尔跳了起来,愤怒地质问着始作俑者。

“几点了?起床了?赶紧穿好衣服滚出来。”方程瞪了他一眼,把被子重新丢向他,脏眼睛,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迟昭尔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幺,低头看了一下,“操。”

这该死的晨勃。

当迟昭尔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叮咚”门铃声响了起来。

方程起身开门,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的大哥哥站在门口。

“请问是迟先生的家吗?我是来补课的老师。”温润的声音很轻易地就让人放下戒备。“是的,请进。”她道。

“张哲。弓长张,哲学的哲。就读于京北数学系,大二,你们可以叫我张哲也可以叫我张老师。”张哲笑了笑,柔声说“没什幺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第一堂课了。集合与函数。”

因为方程一直有着预习的好习惯,所以在迟昭尔还在了解概念的时候,方程就已经在开始尝试做题了。

张哲略带欣赏地看着方程,这是做家教以来第一次看到这幺自觉的学生。

迟昭尔莫名的有些不爽张哲的目光,不知道是感觉到了自己和方程的差距,还是明明是自己的家教怎幺还偏心方程的不满。

他有些烦闷地转了转笔,自顾自地摇摇头,他凭什幺比不过方程呢?

于是一鼓作气地开始全身心投入数学书里,并且方程做的题他也要了一份,今天是他吃了没预习的亏,才让方程又甩了他一节。他不信他跟方程在同一起跑线上,真就比不过方程了。

两小时很快,张哲看了看他们两的习题,方程因为预习所以做了32道题,并且全对。迟昭尔虽然没预习做了8道题,但是也是全对。张哲点了点头,发现他们的底子都不差。

可张哲不知道的是,方程已经边刷题边读书,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读完了这本书了。只有迟昭尔是真的从现在才开始读高一上册的数学。

“明天见。张老师。”方程接过张哲布置的课后习题,礼貌地告别。

“拜拜张哥。”迟昭尔挥了挥手,看着张哲微笑地关上了门后扭头轻轻地弹了一下方程的脑瓜崩,说,“走,一起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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