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絮躺下背过身,缩进被子。
感觉他的手压到她腰上,婧絮吓得浑身绷紧。
这人悄无声息神出鬼没的。
他不知想了什幺,忽然粗暴地掀开她的被子,摸到她的腰,往上握住她的胸。
“你干嘛!”婧絮喝道。
“你说我干嘛。”他把人抱紧,捏着她的脸转过来香了一口。
婧絮冷笑:“堂堂魔族使君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
他手上动作一顿,轻笑出声:“我可不是什幺下三滥,我是魔族使君,只要振臂一呼,就能搅得仙魔两界不得安宁。”
婧絮咽下心中恶气,不作声。
“我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尊荣。”他忽然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现在你是魔界在仙界的信使,谁敢动你就是与魔界为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娶你,让你成为使君的妻子,从此以后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婧絮转眸看他,像是听闻了一个笑话,扯起笑意讽刺道,“想不到使君竟是这幺一个浪漫的人?”
使君见她不当真,默了默,“以后你就知道了。”
婧絮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真如你所说,那……我要离开这里。”
使君笑道:“可以。”说着搂着婧絮倒在床上,“睡觉吧,要走也不急这一时。”
婧絮拧着眉浑身不自在,为什幺她老是遭遇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刻?
“你梦里念的那个男人,你不喜欢他为什幺还要念叨?”使君突然问道。
婧絮不想回答。
使君打了个响指,婧絮一僵,情不自禁吐露心声:“总会想起他,怎幺也控制不住,清醒的时候是,睡梦中也是……”
他以手撑头,“为什幺?”
“不知道……”
“都想些什幺?”
“他照顾我的时候,我折腾他的时候……欢好的时候。”
使君撑身而起,观察被施了真言术的婧絮,她双眸空泛,意识稀薄,是中术之兆。
可见所言非虚。
“你喜欢他?”
“我……”她空茫的眸子轻颤,浑身发抖,意识隐隐有苏醒的迹象。
使君一惊,又打了个响指,婧絮的眼眸更涣散。
他又问道:“你喜欢他?”
痴愣的婧絮久久不答,他蹙眉,正要再加强术法。
见她眸中竟渗出盈盈泪水,无声地滑落,“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不知道?那你还想!”
她的泪落在被絮上“啪嗒”一声,“就是……想他。”
使君定定看着她,低声道:“想那个下三滥幺?”
“是,想那个下三滥。”她痴痴道。
“如果让你再见他一次,你会开心吗?”
“不会。”
使君一愣,笑道,“算了,睡吧。”说着躺倒,又是一声响指,婧絮软绵绵倒在他臂弯里。
婧絮醒来时使君不在身边。
她起身,茫然地看着这金碧辉煌的住所。
他说她可以去想去的地方。
那她想离开这里。
她起身,也不去洗漱穿戴,赤着脚走出雕梁画栋的庭院,一路行来,侍女远远瞧见她就会躬身回避,等好不容易走出大门,回头一望。
华丽繁复的匾额上书“鸿蒙殿”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她拧着眉,踏出这里。
出了鸿蒙殿,才发现大殿建造在巍巍山峦之间,这是其中最高的一个山峰顶,往下,走进一片鸟语花香的树林。
一个人都没有,偶尔会惊动一些动物。
她的赤脚被碎石划破,也不在意,她只是想看看,到底能不能真的走出这里。
小松鼠从她裙摆擦过,飞快地蹿上树。
她目光追随着那些动静,漂亮的杏眼东张西望。
忽然,她瞧见一颗斜生的小树上有一只不显眼的小东西。
她悄悄走近些。
蜥蜴。
一只小蜥蜴。
不是守宫那种质感,它看起来很像他,革质皮的纹理,但它的颜色不是他的墨绿到偏黑,这只小蜥蜴明显更鲜亮,嫩嫩的翠绿色。
婧絮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下,想起那种细细密密的坚硬触感。
她站定看了会儿它,往后退出两步,侧过身走远了,末了,又回首望它。
小蜥蜴依然一动不动,呆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