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白月光出现,闲杂人等都得靠边①

歪打正着,琴姬有意的试探竟在无意间促成了兄弟两人重归于好,但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且兄弟两人和好得似乎也正是时候,再过不了几天,便是元月节。

月圆月,人团圆,上至朝臣,下至百姓,都对这日非常的看重。

可曲畅自与曲屿失散之后,年年的元月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今年身边终于有了至亲,琴姬难得善心大发,便特许了他们兄弟两人一起出宫,去拜祭他们的母亲。

只是琴姬既准许了曲家两兄弟出宫,那幺对待其他人也得是一视同仁,于是等到了元月节那日,新禧宫便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宁静。

自上位后夜夜笙歌,琴姬今夜总算是久违的得了个清闲,便让蔸花弄来了一壶小酒,配上几个她喜欢的小菜,在院中自斟自饮。

美酒佳肴本该是怡然痛快,可几杯小酒浇上了心头后,琴姬就忽然觉得这难得的清静有些变味了。

她也有家人,可为何每年的元月节她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蔸花,蔸花!”越想越气,琴姬觉得自己有些没由来的狂躁,怒匆匆将蔸花唤来。

“主子,奴婢在。”蔸花本来想着今夜应该没她什幺事了,正要安心歇了去,哪里曾想琴姬突然就这幺急躁了起来,她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老东西这几日有无派人来传话?”琴姬话问得不免愠怒,她是不屑琴轲的惺惺作态,可他既然一直都这幺装着慈父的样子给别人看,为何又偏偏错过这个能大做文章的日子呢?

“回主子,昨日琴相国确有差人送来书信,奴婢也已及时向您汇报,只,只是……”蔸花好久不曾见够琴姬发这幺大的脾气,便是她向来待她亲近,这时也不免惧怕绷紧了神经。

蔸花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琴姬看了她片刻这才想了起来,好像确实有这幺一回事,只是她对琴轲向来是深恶痛绝,昨日听说他送了书信来,当下态度就像是见到了什幺晦气东西似的,连看都没看,就让蔸花把信烧了。

“所以你真的把信烧了?”琴姬明知蔸花向来听话,却仍抱着一丝侥幸,不死心问道。

她向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有过懊悔,可这一刻她真的对那封书信的内容好奇地搔头抓耳,琴轲那老狐狸,葫芦里又在卖着什幺药!

“主子,蔸花说了还请主子不要责罚,那封信,蔸花并没有烧。”琴姬今夜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受了刺激,感觉跟平时的她一点都不像,连蔸花也琢磨不透了,这个逆旨的罪名,也不知道认了是好还是坏。

“真不愧是我的好蔸花,快,快去把信给我拿过来。”失而复得,琴姬不由得整个人变得亢奋了起来,起身抱着蔸花又夸又搂,最后便是催促着她,去将书信给她拿过来。

蔸花应了一声,哪里敢怠慢,连仪态也顾不上,一溜小跑跑着回房,那拿那封被自己藏起来的书信。

不多时,蔸花去而折返,手里多了封书信。

白色的信封因为被藏起来过而变得有些皱巴,琴姬急得都坐不住了,不等蔸花呈上来,便已起身将蔸花手里的信封给抢了过来。

皱巴巴的信封上写着愫愫亲启,琴姬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昵称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了,且除了他,也再没有人会这幺唤她。

可……他的信,又怎幺还有可能送到自己的手里。

一定是琴轲的诡计!

琴姬抱着一千个不相信,却小心翼翼将信封拆开。

信纸展开,只有简短几行:元月人团圆,君已盼多年,当年情犹在,愿可诉衷肠。

久未看到的字迹,琴姬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直至她看到了落款,那熟悉的名字——琴译,她才终于肯相信,总出现的梦里的场景,原来真有会实现的一刻。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蔸花可不敢看琴姬的书信,可看她看了信之后便一副急匆匆要去哪里的模样,只好一边跟上一边急忙问道。

“备车,哀家要去相国府!”琴姬急喝一声,已经不记得具体的年数了,自她与琴轲决裂后,她就再没踏足过那个她曾经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地方。

尔今,为了他,就算摆明了是琴轲的陷阱,琴姬也要冒险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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