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都什幺时辰了,还在睡呢?”
一声一声温柔的呼唤,却将她惊醒。
程蕙芝吓得坐起来,却正撞到一个男子的胸膛,她还陷在昨日的梦魇里没有彻底清醒。
“啊……”她一声尖叫。
待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弟弟程骁,着一身紫色交领宽袖纹山河袍,正将她揽住。
“姐姐,姐姐怎幺了?”程骁神色关切地看着她,剑眉微拧,“做了什幺噩梦吗?”
程蕙芝冷汗从脖颈间流下,这才醒过神来。
眼前的是她亲弟弟程骁,不是昨晚那两个恶魔。
可她昨晚太过疲惫,一躺到床上就睡过去了,肚子里全是那两个恶魔留下的精液,身上也都是吻痕咬痕,她实在害怕被弟弟发现端倪。
“无妨,不过是一个噩梦,醒了便忘了。”她强装镇定,转移话锋,“阿骁,你先去出去,等姐姐梳洗完了再来和你说话好吗?”
他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撒娇道:“姐姐,昨日我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和你单独说过话,你一醒就赶我走。”显然是不愿意走了。
要命的是,他正像小时候一样在她胸乳里蹭,昨晚这里被那两个恶魔啃得到现在还生疼。
这是弟弟,不是别人,她告诉自己。
“阿骁——”她无奈地纵容了弟弟的这种行为。
“姐姐,近几年在周家过得好吗?我真的好想姐姐。”程骁贪婪地呼吸着她的体香,热气喷洒在她乳缝之间,弄得她浑身发痒。
“阿骁——,我知道,你在外面过得很不容易,我在周家很好。”她努力回过神来,“我也很想念阿骁。”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骗人。”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姐姐被人薄待,程骁眼里都是化不开的阴郁,“那男人都不陪你归宁。”
“没有,只是——郎君他公务繁忙。”她又拿这套说辞去应付弟弟。
“呵——”程骁轻笑了声,并不与她争辩,“姐姐,与他和离了吧?阿骁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作什幺要和离。”她娇嗔道:“阿骁别说胡话了,阿骁以后还要娶妻生子,到时候就会嫌弃姐姐了。”
“阿骁怎会嫌弃姐姐?”程骁擡头去看她,俊秀绝伦的脸上神采坚定,“我姐姐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我姐姐自当是应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他们周家待你不好。”想到他那便宜姐夫,他冷哼一声:“是周泉配不上你。”
“郎君他已很好了,原是我高攀了他们家。”程蕙芝温声道。
她三年无所出,泉郎也从未说过什幺,只婆母硬给他纳了两房妾室,她苦涩地想着昨晚的经历,心里满是化不开的愧疚与自责,是她——先对不起泉郎。
程骁看着她兴致不太高,撇开话题道:“姐姐,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听闻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我们午膳就不在家……”
“阿骁——我想先去沐浴洗漱。”她身上都是那些痕迹,想了个借口辩解,“昨夜惊梦,身上发汗,有些黏腻不适。”
“那姐姐洗完,陪我一起去?”程骁不依不饶道。
“好。”她当然没有拒绝弟弟的借口。
程蕙芝沐浴更衣之后,便和程骁一同上街了。
程骁今日没有骑马,与她同乘一架骈车,马蹄声徐徐驶过街巷,不多时,就到了城中最繁华的酒楼。
这酒楼占地两亩,高三层,邻江,独占一处视野开阔又人声鼎沸的好地段,楼里的厨子也是重金五湖四海请来的,滋味别致,所以开业以来生意一直很好。
这里跑堂小厮是个见多识广的,京城的达官贵人他都能叫出个姓名来。程骁姐弟二人一进来,他便殷勤地将二人引到三楼最好的包厢。
“程将军,程夫人,您二位慢看。”小二递过菜单。
程蕙芝脸颊微红道:“小哥误会了,我是他姐姐。”
这小二从没见过带姐姐来酒楼吃饭的,微微一愣,很快又圆滑道:“夫人姿仪甚好,是小人少见多怪了。”
程骁点了几个合姐姐的口味的菜,朗声笑道:“说的好,赏。”
旁边的侍从很有眼力见地给这小二塞了一两银子,小二顿时喜笑颜开地退下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一碟香煎河虾,一碟五香蒸鱼,一碟入炉细项莲花鸭肉片,一碗莼菜羹,一碟间道糖荔枝,并一壶桃花酿。
碧瓦高楼沉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
姐弟二人说说笑笑,聊聊分别三年中的趣事,本是极为快意的,只是不巧撞上了某位“忙于公务”的郎君。
【作者的话:引用的诗句是宋代·王琪的望江南,弟弟占有欲好强我好爱嘿嘿,谁不喜欢可爱的姐控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