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眠眠，你在听吗？”
青年温和的声音从水镜那一头传过来，因着没能及时得到回应，他显得有几分焦躁。但很快就叫他遮掩住了。
楼眠眠盯着站在水镜后头冲她笑的云凌风，表情不是很好。
就在几息之前，她还在同云凌风争执。
事情的起因是云凌风要楼眠眠将那被她打成重伤失忆的魔修，收做弟子。表面是弟子，实则是行走解毒剂那种“弟子”。
楼眠眠并不太乐意，她虽已经有了收徒的资格，可她也只想收受自己喜欢的徒弟。人选她都想好了。
——等这段时日了了，她就去酒临镇将小春花接来做自己的开山大弟子。
一个魔修，也配占她弟子的位置幺？更何况，楼眠眠很是抗拒这种用活人做药的形式。这种方式，只会让她觉得和自己的道德观背离。
生活已经够畸形了，就不能让她自由选择喜欢的方式？那魔毒并不难熬，只是疼得吓人罢了，忍忍就过去了，何必引狼入室。
岂料云凌风在这件事上格外坚持，两人互不相让。就在这个时候，花尽琢因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传了水镜过来。
场面不知为何便有些僵住了。
「说啊」
云凌风勾着唇角做了个口型。
霜发的稚拙少年眸里蕴着一点恶意。似乎这种隔着水镜的凌驾于另一个同性的感觉让他惬意非常。
楼眠眠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云凌风的发疯。她下意识朝着花尽琢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我听见了。我已好好阅读完育儿手册，不要担忧太多，胎动是正常的。镇魔林还是一如既往，我很好，你也要好好休息。”
花尽琢纤秀面容在水镜里显得有些失真的白，他目光锁着楼眠眠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通过这一道灵力联系，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他隐约觉得楼眠眠状态不对，但也说不出口那些敏感多疑造就的猜忌。于是他只能低头扶了扶日渐沉重地腰，刻意道：“嗯，我和孩子会一起等你。”
楼眠眠眸光闪了闪，略过了云凌风倏然冷下来的目光，点头道：“好……”
话还未尽，下一瞬，水镜就被打散了。
灵力溃散化作的光点横亘在楼眠眠和云凌风之间，点亮了少年眼尾蔓着浅浅的绯红。他分明有了几分恼怒，脸上却是重新挂起了楼眠眠熟悉的笑容：“抱歉，不小心弄坏了。眠眠师侄应是不会怪罪师叔的吧？”
少女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低头用玉牌给花尽琢报了声平安。
“不高兴？”，云凌风漫步过来，他明明今日要外出去青珑山洽谈，却穿了件格外少年气的劲装。
他生得钟灵毓秀，鲜亮的衣衫一衬，便格外唇红齿白。雪发顺滑半披散在少年脑后，清风一拂，自有仙风道骨。
楼眠眠却不怎幺吃这一套，她顺势退后了一步，警惕道：“弟子不敢。”
“不敢？”，少年笑起来，带动他头上垂落的羽饰玉珠轻晃：“我看眠眠师侄胆子大得很呢。”
他的手是匀称漂亮的，楼眠眠腰间平平无奇的素布腰带，在他手里都显得珍稀。
这样的距离，从前楼眠眠不觉得有什幺。而今却觉得难熬。她不得不想着开口辞行，但却被早有预料的云凌风提前打断。
“这样急着离开，是担忧我对尽琢做了什幺？呵呵，放心。师叔还不至于那样下作。”，云凌风笑得烂漫，说的话却不算悦耳 ：“你想走，也没有问题。甚至我还能免掉你的处罚。但你得收下那个魔人。”
说这话时，少年手虚虚拢着楼眠眠的后脑，二人相错的，云凌风的吐息均匀铺散在少女的耳廓。
暧昧得不像在施压。
楼眠眠心下不满这安排，蹙了蹙眉，道：“师叔想多了，弟子没有多余的意思。只是魔修一事，还请师叔再思量。弟子修为低劣，不敢担保魔修是否趁机蛊惑门中无辜弟子。”
她对取血的事回避不提，显然是不想接受的。
云凌风顿了一会，换了语气：“吾不是在同你商量，此魔记忆修为具被封印，在吾找到解药之前，你只将他养着就好。”
少年掌门习惯性给她整了整衣领，下了最后通牒：“不要任性。”
“任性？我——”
滚烫的吻覆过来，楼眠眠的话被堵在了交换的口泽里。她明白了，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烦闷无可避免，一切都是一团乱麻。她感激于云凌风舍身救她，却又不愿意被云凌风禁锢。
灼热的呼吸里，她验证了《百兽谱》上有关“凤凰”的注解。
…
楼眠眠最终还在带着被暴力洗了一遍记忆的莫情回了常青峰。
不知云凌风如何“教导”过他，面容邪肆的苗服少年亦步亦趋跟在少女身后，缄默不语时倒也有了几分乖顺。
常青峰的山路曲曲折折，愈往上愈难行。峰头上如今几位常驻的弟子都外出了，山道安静，唯有少年迈步之间的银铃声。
清瘦的腕足上挂着三圈繁琐的银铃，细小的银色铃铛团成一簇簇小花，拥挤地挂成一环银圈。如此堆叠三环，每每擡步落脚，都要溅起一圈铃响。
楼眠眠心中索着他的去处，只觉得烫手。丢下不管束，无疑是巨大的隐患；可真叫它悉心教导，她又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觉悟。
前头的少女烦闷不已，后头的银环加身的少年却没甚幺忧愁。如今除却一些常识，简直是一张白纸。
上山的路太枯燥，于是他便自导自演一场逐影游戏。月光倾泻而下，将少女的脚印影投在山道小石板上，莫情赤足踏地，循着楼眠眠的脚印而走。几乎是少女刚刚擡脚，他便顺着步子踏了上去。
如此往复。
——
眠眠应该是不会怀孕滴，因为修真界修为越高子嗣越艰难这个debuff。除非其他人和花尽琢或者裴似一样，绞尽脑汁能造出个让他们当爹的娃。
嘻嘻，而且让男人有女人的特质是我难以拒绝的xp！！那种矛盾又融合的感觉，真是太喵啦（吹喇叭）
这世界没有女人不能转，男人没有女人的品德对我来说也没有吸引力！！（所以迷恋一些人妻型纸片人）（这是可以说的吗？！纸性恋实在是太难描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