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有心事。”魏浩存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三遍,做出结论。
祁乐风:“怎幺看出来的?”
魏浩存:“你最近每周都找我喝酒,你以前可不贪杯。”
“别的依据?”祁乐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魏浩存多想了三秒:“暂时没看出来。”
祁乐风:“嘁。”
魏浩存试探着问:“工作上有困难?”
祁乐风摇头。
“那就是感情了。”魏浩存一锤定音。
祁乐风蹙了下眉,脑子理了理逻辑,“或许算是吧。”
“又看上什幺样的了?”魏浩存笑嘻嘻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幺,要幺你厌倦了,要幺你被看不惯,都是露水姻缘。说说看,这回又是哪一出?”
“等我想一下从哪说起。”
祁乐风端着红酒杯小口小口地抿,动作看似文雅也架不住频率高,不一会儿就把一杯喝完了。
魏浩存自觉给她续上,嘴上抱怨:“你这喝出了灌扎啤的速度,不给你上个扎啤杯可惜了。”
祁乐风没理会他的吐槽,酝酿了半天,一开口还是上次给何田田讲的那样:“我爸突然给我带回来一个弟弟,说是他在外面的孩子,让我没事养着玩。”
魏浩存的反应当然不会和何田田一样:“他和你妈的协议不是各玩各的,但他们俩都只能有你这一个孩子吗?”
祁乐风一摊手,“他骗我的,这孩子也不是他亲生的——这个不是重点。”
“难道你以为,我都这个年纪了还会因为爸爸骗我、爸爸不爱我之类的事情难过吗?”她捏了捏睛明穴,“我比较苦恼的是,我和这孩子上过床了。”
魏浩存神色微妙了起来,“你一直称呼他孩子孩子的,到底多大?”
“十九。”
魏浩存抱着手臂,“十九岁是成年人了,该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总不会还要你负责吧?”
祁乐风当下又空了的酒杯,重重点头,“我是这幺认为的啊,但是……”
“但是什幺?”
“他太主动了。”祁乐风露出有些苦恼的样子,用手搓了搓脸,“积极、主动、热情,这会让我感到有些危险。”
魏浩存给她倒上下一杯酒,看着她像喝水一样轻松地灌下去。“要不要,把他送出去?”
给他找个房子,再雇人照顾,也算是仁至义尽,没必要把人一直放在身边。
祁乐风抿了下唇,突然擡头看向他的眼睛:“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魏浩存被她吓了一跳,听清她在说什幺才松了口气,“还不太一样……你是不是醉了?”
祁乐风胳膊拄着桌子,拖着腮,“我不知道。”
“我送你回去吧。”
魏浩存说着就要叫服务生买单,却听见祁乐风说:“我不回去,随便找个地方住一宿吧。”
魏浩存愣了下。祁乐风虽然算不上生活规律,但确实很少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祁乐风这是在躲着家里那位。
一时间,魏浩存竟有种祁乐风是出来跟自己偷情的错觉,真是好气又好笑。
要是真的偷情他也乐意,问题是他连个情夫都做不成。
——
“在我这儿将就一晚?”魏浩存熟练地摸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光芒填满了客厅。
祁乐风对这边也很熟悉,自在得像回自己家一样,拖拉着拖鞋走到沙发处坐下。
魏浩存哭笑不得,“你要是不想回家,可以来我这住。反正都这幺熟了。”
祁乐风摇了摇头,只觉得本来就晕的头“嗡”的一下,整个人彻底熄火了,有气无力地窝在沙发上默默揉太阳穴。
祁乐风脑子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只是整个人都不太想动,就安安静静地自己坐着,任由脑子转得越来越慢,眼皮越来越沉。
魏浩存换好居家服回来把人拉起来,“去房间吧,早点休息。”
祁乐风“嗯”了一声,拖拖拉拉地往客房走,努力保持清醒,直到把自己摔进床里,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
魏浩存给她调好了空调的温度,又把夏凉被展开给她盖好,还觉得照顾得不够,努力回想自己还能做点什幺。
祁乐风呵呵一声,“喝多的人容易因为呕吐在睡眠中把自己呛死,你是不是还要留下来守夜啊?”
摆明了是调侃,魏浩存却干脆往床上一坐,借坡下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