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鹰(高H)

采羽织锦原是江左的特产。雄性翠鸟成年后背羽光彩辉丽,靠近脖子处有十根更是异彩辉煌,取了来捻进丝线,再纵横织入提花锦中,好似深谭流金,水波泛泛中显出星子,美不胜收,故名采羽织锦。一匹采羽锦,两千绿翡翠,说的既是价格,也是性命。

裴启衡记得自己曾为这个上过折子,损生伤民只为每年三匹织锦,实在铺排太甚。怎幺也没想到,短短三年,这奢侈糜滥之物,换了他来躺。

“你想什幺呢!”豆昭按住他的胸膛,取过一把小巧的金剪,“好该死的衣带,无论如何解不开。”

裴启衡仰头看看那张蹙着眉头的脸,微微地出了汗,眸子黑的发亮,不耐烦地操起剪刀咔嚓一下,尽职尽责的衣带便只能颓丧地落下,再也不能行使捍卫服冠的权力。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落在另一件事上,“公主寝殿如何放着利器?”

豆昭全心全意地扯着他的衣袍,“全怪近来尚都的衣匠做的衣带,未免太牢实了些。”

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又上来了,裴启衡还想问些什幺,思维却一瞬跑得很远。平心而论,他的确有一幅无可挑剔的好皮相,尤其是在这样烛火摇荡的时刻,更显出十分的美貌来。

豆昭被蛊惑也很理所应当。手顺着身体的曲线游下去,眼睛却盯住裴启衡的脸,要将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随着腰腹一起紧绷的喉头,红得不像话的面皮,还有尽管迷蒙到要落下雨来,却执拗地跟着她移动的视线,每一处,都像钩子一样勾着豆昭,直到她终于受不了,狠狠握住自顾自擡头的那一根。

“我真的很讨厌漂亮的人。”

潮水击上石壁,也击落裴启衡。

其实是有点痛的,但他分不清是哪里发痛,下身?还是骨头?有限的血液好像有生命意识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向那里,比起口是心非的他,它们热情得近乎无赖。

豆昭也感觉到了这份坦诚,安抚小动物一般蹭蹭他,“裴启衡,它在跳呢。”

裴启衡不知道说什幺,说什幺才能挽救此刻的难堪。分身已经先一步替他答言,咕噜吐出一包水,逗得豆昭笑出声来,“你怎幺当的翰林学士,它可比你会表忠心多了。”

不争气的卖弄风情的东西,裴启衡又羞又愤,既拦不住它继续献媚也拦不住豆昭毫不吝啬的偏爱,轻轻地揉弄,持续拉扯他的意志。

潮水再一次卷上来,带着砂砾和细小的水藻,他在其中浮浮沉沉,既不能得救,也不能丧命。耳鼻喉眼浸入湿咸的海风,痛和快慰纠结缠绕,全世界只余她的声音遥遥传来,

“大学士,人真的是女娲娘娘创造的吗?”

“什幺……”

“女娲娘娘为何会造出你这样的玩意呢,太大了,弄得我手都酸了。”

“……”

潮水铺天盖地而来,沾了豆昭满手。裴启衡望着她卷起衣摆擦拭的神情,展开入宫以来第一个湿淋淋的笑容。

真好,终于得救了。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天经地义。

裴启衡的衣裳是宫里配发的,丝缎的质地,轻薄太过以至于毫不吸水,豆昭摆弄半天还是黏糊糊一掌,索性直接塞入裴启衡口中,

“你的东西你来清理。”

没有任何屈辱和不适,就像本该如此一般接受她无意识露出的小小恶意,舌尖认真游走过每一丝纹路,将那般秽物也吃出澄明缱绻。痒意顺着温热的触觉一路行进,经过豆昭汩汩的脖颈和酸胀的胸口,最终在下腹盘踞下来。

金织似乎有些太该死了,她木着脸拉开柜橱翻找出一个描金盒子,几乎仓促地将里面的东西塞进裴启衡的唇间。

该死就该死在他越来越拿捏她的喜好了。

裴启衡还是那样顺从的神情,双眼随着她转动,喂到嘴里的东西却一律照单全收。

她一边拨开碍事的衣衫,将不知何时全然湿润的下体贴上他的腰腹,一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

“你不问吗?”

“没有什幺要问的,”睫毛轻轻扫过她的掌心,“臣谢公主赏赐。”

啊……又开始称臣了,又是这样好像怎幺作弄他也没所谓的姿态。

父皇从前是最喜驯服猛禽的,为熬一只失了半尾的短腿金雕三日不食不寝,终于那桀骜非凡的毛畜生低下头来的时候,他的笑眼对上睡得发辫乱翘的豆昭,“好昭昭,不论人还是兽,都要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才能真正驯顺。”

人的记忆真是奇怪,昨日流水而过纷乱且无从查找,唯五岁那年见过的一只鸟儿纤毫毕显,如今又能在一张人脸上再次相见。可是时过境迁,熬鹰的人换了另一个,并不凶神恶煞的鸟儿驯顺得无以复加却怎幺也看不到他的退无可退。

头脑是冷的,身体却又软又热,小小的花穴直流口水,将裴翰林紧而薄韧的腰蹭的一塌糊涂。裴启衡散着衣衫躺在床上,不敢想公主将落未落裙摆下,是什幺禁不住调弄,又一次精神抖擞。

豆昭的手早移开,他却不敢睁开眼睛,只喉间难以扼制,气喘中不防便闷哼出声,昭示着迷蒙溃散的情动。

哪能就这样装聋作哑蒙混过关呢,豆昭偏要他狼狈失措、节节败退。

“睁眼。”

睁眼看着,她解下衣衫露出鼓鼓的胸乳,细细的软腰,平坦光滑的小腹下,那张水光淋漓的小嘴,一点一点,吃进他的昂扬。

“哈……你抱抱我吧。”

什幺东西坠入谭中,透明的涟漪扩散开来。裴启衡紧紧拥住豆昭的背,像拥住一轮比悲伤更大的圆月,被她的瘦弱的肩胛硌得生疼。在温热的召唤和吸吮中身体无师自通,一下比一下更深入地撞击着那诱人的花溪谷道,撞出她弱气的呻吟,像春来化尽的白雪,落在他耳边。

能回报的只有吻,细细密密的铺天盖地的吻,结成丝网兜住他的乱七八糟的真心。

“公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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