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姑姑还是救娘亲?(珠珠加更)

她们被押进一大厢房,大概看她们女辈之流,没绑缚她们,只锁了门,门外两护卫看守。

门一关,梁沁随即从发髻里抽出根细长柳叶铜哨,递与三夫人,“三公子与我的。”

送她下马车时,李斯季说寺院大殿小殿回廊一片连一片,怕她喜欢转悠迷了路,给她这铜哨,方圆十里他的马都能闻声去找他带路来寻她。

刚才一看风头不对,她趁人不注意从袖兜里掏出来插进发髻。

“原来你激怒她就为饲机报讯儿?”三夫人拿起至西窗边猛吹了套三长两短,“你自个儿怎不吹?怕这里太危险,让他过来害着他?没事,我来,你是被拖累的,定救你出去;”

这三夫人真是善良。

这柳叶铜哨倒是奇巧,哨声如风啸直往窗外去,并不惊动守卫。

她没答腔。搁现代她被绑架,也不会寄望炮友奔救。淫欢伴,床上调油罢了。她没搭上任何感情,不寄望那仨救她,再说李斯柏长着颗太后教养出来明利益、精舍弃的脑子,她能蹭三夫人的光逃便蹭、更应筹谋自救。

三夫人:“季儿也给了我一个,放府中没带来。他对你甚好,”说着又吹了套两长一短,“她冲大夫人来的,大夫人有招。”

梁沁在房里滴溜转检查,无床无铺盖,一套桌椅,一壶冷水,一净桶。

东面临院的窗被封死,西面窗户推出去只见一高高后墙,窗与墙间约一臂距离,左右皆堵死,外头像条死胡同,跳出窗外也没用。

三夫人小脚儿跟在她身后打转,“我早不怕她的了,如今她一点让人慕仰的世家贵女风范也没,只是一见她,便控制不住抖;你怎不怕?我觉得,你比季儿还勇猛、可靠。”

梁沁:……

为了维持原主马甲,她给三夫人看自己满是甲印的掌心,“我怕死了。”

已是丑时中,外头隐隐响起寺院打板声,此处应离寺院不远?

这会子,太后应忙于料理面首,能御前带刀,受宠度定不低,那付桃花脸相,料理起来也颇费时;

梁沁将垫净桶油毡布的油毡面撕下来,折成个油毡兜子,把净桶里的屎尿水倒进去,油毡角系紧成个屎尿小炸弹。

“你这作甚哩,我、我来了月事,刚解了手,”三夫人掩鼻羞赧。

梁沁:“最好了。夫人可有带针线在身?”

“有的。”三夫人从袖兜掏出个小荷包递与她,奇怪地看她,怎会有女子出门不带针线荷包?万一衣缝裂开怎生好,更奇怪她缝那屎尿兜作甚?哎哟、针线活可真埋汰、针脚歪歪扭扭;要不是尿兜子,定拿过来露一手。

梁沁刚将屎尿小炸弹缝好,小心翼翼揣进袖兜,外头倏地兵刃、呼喝声大作。

“来人呐!”

“拦住他们!”

嘈杂声中猛地响起一声大吼:“放人!”紧着便是一片哀叫、闷喘、兵刃肉袋掉地声……

李斯季?小狼崽似乎变身了,光听声响便能想像那躯身板在如何冲撞砍杀。

三夫人拽紧她衣袖,“季儿来了。”

一阵锵锵刀盔相击声中夹杂太后两声低喝:“李斯季,放肆!”

李斯季声量更高,“我娘亲、梁沁在哪?让她们出来,不然我杀了他!”

梁沁嘴角勾起,看来小狼崽抓到哪个面首当人质?

她们又被押了出去,李斯季、李斯中各执长剑,后面跟着几个护卫,李斯季小臂环扣那个带刀护卫,刀背架在他脖子上;

梁沁:嘿,这带刀哥脸相不错,身手有点水、运气很背。

太后这边人数多些,李斯中兄弟俩形势不乐观。

她们被押在大太监、天师道长跟前,道长一直蹙眉端详她,她侧转头冲他邪魅狂狷类妖狐笑。

天师道长咬牙切齿嘴型:“妖人。”

“太后微服私行青州,佛门圣地掳走小王府虔诚礼佛三夫人、启蒙姑姑,这于礼不合吧。”李斯中手腕微动,抖了个剑花。

应是料理面首被中断,太后发髻微乱,脸色甚不悦;大太监身后站着个十岁左右华衣俊俏小少年,长发由颗大东珠半挑起,处惊淡定、甚至可称冷漠;

梁沁扫了他一眼,李斯柏童少在京城皇宫时,便这付模样幺?

道士仍端详她,低垂的手指不停掐算,越算眉头蹙得越紧。

微服私行?此处人马应不多?有可能也就这幺几个了?她侧转头,笑靥如花与道士低语:“天师,可是算出我非人非鬼非神非仙?”

“妖女,你究竟何方妖孽?”他卦术已殝化境,小寡妇住的那个小院,就一风水死地,主夫死、妻也必亡,且两个月前必见尸首,与他们呈来的小寡妇八字完全契合。

“道长,相逢是缘,缘系天定。卦像、天像有异,道长非富即贵;”她开始胡诌。

大太监福安在一边听得嘴角又刚如被拔了胡须的猫,什幺玩意;天师沉吟听着。

那边几人对峙更暗潮汹涌,互不相让。

王端倏地轻嗤,轻漫傲慢眼神在李斯季、梁沁、三夫人间来回睃巡,“李斯季,哀家这,人是不多,以你的人手,却也救不了两人,念你是我孙子,救娘亲、还是救姑姑?你选,哀家成全你就是。”

我去?!又是成全?你有成全瘾啊?梁沁有一瞬怀疑老太婆是很久前便穿过来的现代油油,那幺老的妈、媳妇儿掉下水先救谁的梗也用?再说她也不是李斯季媳妇儿,这不摆明玩死她幺?

有毒!

王端垂眸看玉手长甲咯咯笑。

李斯季看娘亲、又看梁沁,思索,眸眼定定深沉柔情足以溺死人落向梁沁,三夫人怔怔看他,秀眸眨了眨,他薄唇轻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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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谁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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