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某国。
慌乱的奔跑中,梁晚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杂草扫过脸上的疼痛远不如右手手臂传来的痛意更加强烈。
空气中充满未知,危险的气息。
冷冽的风灌进喉咙里,想咳却没法咳的难受,让梁晚的脸色差到极点。
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似乎淡了不少,来不及给她多余的时间思考那群人是否追来,肩上传来的痛意疼得她直往前踉跄。
“快跑!不能停!”男人紧紧托住她的手臂,尽量稳住她。
当子弹“嗖”的飞过耳边,毫不留情射入前方不远处两区交界线的铁汁栅栏。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仿佛硬生生劈开了一道悬崖,勒令奔跑的男女继续前行。
男人握紧梁晚的手,眼神中是显而易见的恐惧,微微张开起皮的唇,“对不起……”
梁晚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强行将她拉至胸口前,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用尽全身力气朝慢慢逼近的一伙人嘶吼,“你们再敢过来,我就要她的命!”
紧追不舍的几人倏尔乐出声来,紧随其后是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缓缓停下。
他们自行给车内的男人让出一条道。
黑色作训鞋从车内最先而出,男人伟岸的身姿出现在梁晚眼前,凌乱的狼尾发型让人无法把他和心狠手辣联系到一起。
梁晚很清楚,打在肩上的那枪,一定出自他手。
“沈焰,你别逼人太甚,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点钱,更何况这件事我也不是主谋!”
沈焰舌尖勾了下口腔内壁,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你刚才说要谁的命?”
男人自知有戏,勒紧梁晚肩膀,手里的枪又挪近几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
他话未说完,梁晚只觉耳旁热风拂过,肩上的压力感骤然间消失,男人吃痛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她知道沈焰不会轻易受威胁,更不会因为她而手下留情,可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心头掠过一抹寒意。也许这个男人比她之前所了解的信息还要危险。
“焰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
沈焰没理会男人求饶,停在梁晚身前,粗粝的手指温柔触碰梁晚肩上的伤口,“疼吗?”
或许是不想在他面前认输。
又或是清楚伤口出自谁手。
梁晚没什幺好气:“不疼,嘶……”
伤口被他用力按压,鲜血从肩上源源不断留出,浸湿了大片衣服。
“疼吗?”
“沈焰,你是不是变……”
梁晚试图挣开始作俑者的手,换来的是他变本加厉的力道,还有一成不变的询问:疼吗?
“疼,满意了吗?”
沈焰垂眸轻笑,沾上血渍的手在她胸口前划过。
血液留在了她的衣服上,而他却干干净净,真够讽刺。
“记住疼,才能记住教训。”沈焰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刀,“就像这样。”
梁晚眼睁睁看他淡定将刀插入男人肩膀,和她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
“误伤了你,由他替我道歉,如何?”
他从容的姿态仿佛不是伤人,只是寻常的玩笑。
锋利的刀锋没入男人黝黑的肌肤,血液并不明显,但梁晚清楚,没入的分寸不致命却让人痛到五官扭曲。
“你到底要做什幺?”梁晚深吸一口气,“我本就与你们的事无关,能放我离开吗?”
沈焰擡了擡手,手底下的人自觉将人拖走,留下他们两人。
“伤口不打算处理?”
“我可以走了吗?”
沈焰拂开她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你以为刚才的教训是对他还是对你?”
“你到底想怎样?”梁晚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想要我的命,刚才那一枪就不该打在肩膀。”
梁晚指向心脏,“你应该打在这儿。”
他见多了奉承,出卖身体的女人,只有她,无论面对的是谁,不肯服输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要摧毁。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公然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