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三天的等待,广陵王眨着酸胀的双眼,眼下一片青黑。
石门后隐隐约约还回荡着属下焦急的喊声,广陵王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在这久留,还有很多的事务等着她去处理,还有很多的人在等她回去。只是一直在心中隐匿的山崩塌,化作齑粉撒在了她不曾愈合的伤口上。
紧握交叠的手不愿分离,它们生来就该是合在一起的。
广陵王所做的等待并非完全出自任性,仙人的羽化隐鸢阁内部的人都一清二楚,因此张仲景的判断与她不谋而合,师尊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只是连张仲景都不知道的话,她也很难再去求助他人,只希冀能够等来一个奇迹。
她垂下头,挽住他的手贴向她 失意的脸。衣袖间飘来了清冷的白梅香,泪水突然就不受控制流了下来,在脸颊与手背之间晕染成一团,彻底弄湿了师尊干净修长的手,她才后知后觉想到去擦拭。
粉色的舌尖伸出,小心翼翼又万分珍惜地舔过他的手背,舔走了他的梅花香气,抚慰了她不安定的心脏。愈发浓烈的香气迷惑了她的认知,不满足于手背这一块,她的舌开始缠绕起师尊的指尖。
修整圆润的指甲,冰凉的指腹,凸起的指骨,隐约可见的青紫色血管,一寸寸舔弄,一厘厘吮吸,无暇美玉无处不沾染着她的气息。师尊的手在烛火间发着晶莹的光,她凝望着,不禁有些痴了,这可是牵着她长大的手。牵着她走过年少心事,走过漫漫血海,走过悲欢别离。
仙人的手惯常用来掐诀,算卦。
师尊的手却是用来哄睡,安抚的。
广陵王又陷入了旧日的臆障,她迷离着双眸,将玉指吞至深处,企图用舌根的温度来融化这块坚冰。甚至操弄着他的手来搅动她的舌,搅乱一池春水,搅乱少女难掩的情。被修长手指操弄着,难以合拢的唇溢出的唾液濡湿了身边男人的月白长衫。
啊……是师尊……
少女仰头,想止住银丝的下坠,却又一不小心把持着他的手捅进了深处,难以克制的生理反应一下子涌了上来,泪水涟涟,与涎沫混合,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滑入衣内。
广陵王俏脸飞红一片,整齐的亲王制式常服还在提醒着她人伦纲常。无论现在的她如何狼狈不堪,冰床上的他依旧端着不可侵犯的仙人之姿。
或许是不满师尊的无动于衷,或许是心中尚有怨怼,锋利的小虎牙悄悄伸出,用牙尖研磨着他的指腹,感受他血肉的厚度。但又怕真正伤到仙人,只能像只娇宠的狸奴玩闹嘬弄着主人。
越界了。
放在平常,那人早就紧蹙着好看的眉,碧玉的眸也泛起了威严的光,严声喝止住她的越轨。
“放肆。”
“胡闹。”
惯常最怕听见这两句话的少女此刻却无比怀念,怀念师徒间把玩的心照不宣。
可惜,注定了这是一出独角戏。
白色长发依旧垂顺身侧,整洁的月白长衫未曾凌乱分毫,他还是那个世人口口相传中高高在上的仙君。
除了少女狎昵含住的手,沾染了盈盈水光,诉说着一出无人知晓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