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听筒里传来电话被挂断的盲音。
周则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紧,另一只手却是一松,失去握扶的硬挺肉柱轻微上下弹晃了两下,最后还是直挺挺的翘着。
但他的欲望已经被搅得一团糟糕,无心再继续了。他随手将手机丢开,啪的一声轻响,是掉在地毯上的闷声。
——想听着她的声音撸出来,这事儿有那幺过分吗?
周则拧着眉心,仰面斜躺在鹿烟居的双人大床上。他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在他心里,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已经觉得这里就该带着沈岁的味道了。
但沈岁已经搬走太久了,其实这里什幺味道都没有,无论是床单还是枕套都被打扫的阿姨换过新的,深灰的床上四件套,多半是孙姨按他的喜好买的,连点儿沈岁的影子都挖不出来。
只有满屋子快要枯萎的粉色郁金香。如果顾青书没来,如果他多忍耐一会儿,先带沈岁回家,她看见屋子里这些花会不会开心呢?就像他第一次送她花的那个早晨。
递送的电话留错了,快递员在楼下时已经问出来了:“是沈小姐吗,这里有一束送给你的花。”
可沈岁开门接到还是开心得乱跳,冲过来抱着他吻他的下巴,又跑回去拿起手机对着花束左拍右拍。他那时候觉得沈岁像只转世成精的小蜜蜂,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最后飞落在他身上,两腿打开跨坐在他腿上,私处反复蹭过他裤裆,将他晨勃刚休的鸡巴蹭得又硬又胀,她也汁水淋漓,在他睡裤上洇开条细长水痕。
他现在就想操她。
像那次一样,把她抱到餐桌上掰开,狠狠贯穿。
周则忽然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脚掌探在地毯上踢了踢,踢到手机之后,脚尖点了下屏幕,亮起的锁屏上,一条未读消息也没有。
行。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
周则这个人,越是生气的时候,反而越冷静,脑子里思路异常的清晰。
分手、拉黑、现在还挂他电话……沈岁翅膀越来越硬了啊。
他俯身捞起手机,给谭封打了个电话,然后才转身进了浴室。他要冲个冷水澡,不然今晚没法睡了。
他进浴室的时候,沈岁正按关酒店的淋雨蓬头。
洗了个澡,她思维好像稍微清晰了点儿。周则那个电话,好像也不一定就是和其他女人做爱,至少她没听见女人的声音……
沈岁觉得,自己恐怕又开始恋爱脑了,总是想着各种可能性为周则开脱。周则去相亲,她想过是不是他家里逼迫他的,即使听见了顾青书描述周则有多绅士,她还想周则只是皮囊好,外在总是显得矜贵有礼。周则在会所里不顾她反抗强行上她,她也想他会不会是喝多了酒才失控。周则又在医院里不管不顾拖着她走,一副等到家里就把她生吞活剥了的可怖模样,她也去想会不会是他有什幺精神疾病,突然发作,不是刻意想伤害她。
反反复复,她总想为自己找个可能性说服自己,周则也许对她没那幺坏。
但事实呢,如果她安静下来扪心自问,她能毫不怀疑的说出周则是爱她的这句话吗?
她连他有没有喜欢过自己都不确定。
城市里高楼的玻璃反射着霓虹与月光,远处的高速上还有荧光似的车流。在这个深邃的午夜,这个城市心脏处的两扇落地窗,几乎同时映出两个孤独的影子。
沈岁和周则同时下定决心。
——她不要再和他纠缠了。
——他要让她离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