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平民百一如往常劳作、生活,边境动荡他们是不知的。

晏府的人嘴巴很严,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倒是珊瑚偶尔说些听来的趣事与李知昼听。

木芙蓉花期快要过了,珊瑚踩着最后的时节折下几枝烟粉色的木芙蓉,修枝掐叶后放入玉花瓶。

寻了个显眼的位置,珊瑚小心翼翼地放下花瓶。

她叉着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回头,李知昼正靠在榻上读书。

想到好玩的事,珊瑚凑上去,兴致冲冲道:“女郎,昨晚你去看西域奇术团的表演了吗?”

李知昼擡眸,“看了。”

“好看吗?”

她完全不记得奇术团表演了什幺东西,凭借模糊的记忆告诉珊瑚:“昨夜我是醉酒之后观看的,所以也不太记得了。不过那里人不少,他们技艺应当很精湛。”

“哦……”她昨夜有事脱不开身,没能去南街,还指望着李知昼给她讲讲。

珊瑚低落时嘴角往下撇,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真实又可爱,李知昼安慰她:“他们下次再表演你也可以去看。”

一说不要紧,提起这件事珊瑚不免有点抱怨,“我估计是没机会看了。”

李知昼:“为何?”

珊瑚道:“一个月后皇后娘娘寿辰,皇上下旨请他们进宫表演,这时候估计已经入了宫。”

她邻居家小弟在明月楼做跑堂,奇术团一行人就住在那里。昨夜表演结束,皇上亲自派人去明月楼请他们。珊瑚便是从小弟那里得知的消息。

皇家威严,皇宫对于李知昼是很遥远的地方,皇上和皇后之于她也不过是两个称呼。

头一次和大虞最尊贵的两个人产生联系,这种感觉很奇妙。

细微脚步声由远至近,珊瑚瞥到了晏照夜的衣角,是他下朝了。

珊瑚识趣道:“女郎,郎君来了,我先下去了。”

早上才和程宛和计划离开,现在见到晏照夜她心虚不已,不想同他对视。

晏照夜坐在她身旁,问:“怎幺了,身体可是不适?”

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李知昼恨不得咬他一口,“我生龙活虎的,哪里像不适的样子,你勿要诅咒我。”

晏照夜牵过她的手,置于膝上,笑着哄她,“我哪里有诅咒你的意思,是玉娘多想了。”

朝中每五日一朝,官员和着鸡鸣穿戴官服,天未明时进宫。

今日就是例行上朝,晏照夜起得极早,散朝后他回府换上长衫,一刻不停地来找李知昼。

朝上众人说的话晏照夜还记得,他笑容忽收,有些严肃道:“边境胡人作乱,战争怕是要兴起。京城也有他们的细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将你安排出京城,到时候你听青章的便是。”

李知昼一时间不能理解这番话,只问:“为何打仗?”

晏照夜道:“只有胡人自己知晓。”

李知昼出生时大虞正国运昌盛,周围小国不能说俯首称臣,也是不敢与大虞作对,偏偏胡人妄想以卵击石。

其实真打起来,胡人占不了多少便宜。只怕他们安排在京城的细作引起内乱,损害人命。

晏照夜不再多说,他怕吓到李知昼。

两人之间默契般的不提此事,李知昼随意提起奇术团,问晏照夜珊瑚说的可是事实。

晏照夜:“皇上是准备让奇术团在皇后生辰那天表演,”他想到李知昼没能看清表演,问她:“你想再看一次吗?我可以带你入宫。”

李知昼没有这个意思,她摆摆手:“皇宫威严,我还是不去为好,”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有点好奇皇上与皇后之间感情如何。”

晏照夜吓唬她:“私下妄议帝后可是死罪。”

“你舍得让我死吗?”

这一问晏照夜哑口无言,他舍不得。

李知昼继续道:“再者说,皇家这些事不就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这样就要杀头,那大虞还有几个人。”

晏照夜捏她颊边软肉,“我头一回发觉你竟如此牙尖嘴利。”

拍掉颊边的手,李知昼威胁他:“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否则我咬死你。”

晏照夜忽然将她拦腰抱到腿上,鼻尖碰她鼻尖,近在咫尺的距离,“那我劝玉娘最好用下面的嘴咬。”

他瞳目乌黑,深邃的眸子里盛满李知昼的身影。

李知昼后悔说出那句话了,她偏过头,骂他:“下流,真应该让外面那些夸赞你的人看看你是何样嘴脸。”

晏照夜挑眉,“我下流?不知是谁昨夜水流了我一身,还说被我插得很……”

他言辞越来越放荡,李知昼慌慌张张捂住他的唇,气急败坏道:“昨夜的事过去了就不许再提。”

晏照夜眉眼带笑,就这幺吻了李知昼掌心一下,她灼伤般收回手,余温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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