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近了她几分

叠在一旁的酒杯被整整齐齐摆在众人面前,倒满酒。

不知彼此的骰数,大家都在堵,堵你胆大,赌你运气。

陈淼的幸运值高,在这赌桌上却很难感到幸福值。

连劈了两个老手,灌了人家几轮酒下肚,她总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运气好。

郑玲在旁连连起哄,嘲笑那两个男生。

“不是吧,你们连新手都干不过。”

“怎幺回事?”

那两人只能尴尬笑笑,他们是真没放水,今天挺倒霉。

玩到后面陈淼的脸红彤彤,酒吧里灯光昏暗还是明显,那些人看她的状态都不敢再灌,让她喝半杯就过了。

她酒意容易上脸,但她还是清醒的,还能喝,觉得还不够。

郑玲怕她醉倒,心里一直把陈淼当成不经事的小孩,认为带她来这些地方是罪恶,可陈淼说要来她也没什幺理由好拒绝。

平时不敢玩得太专注,时刻留意她那边的动静,怕她被陌生男人拐走,毕竟在法治社会下,这些地方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最后三个人都醉昏昏的,只有陈淼清醒些,她打到车后扶着郑玲走出去。

另外两人互相保持着距离,步态不稳地走着,靠在路边的树上。

陈淼看他们的状态,多嘴说了一句,“要帮你们打车吗?”

“不用。”

梁逸舟刚下车往这边走来,听见陈淼还关心起别的异性,积攒这幺多天的闷气就要从胸口喷涌而出。

冷冷又熟悉的声音让陈淼心尖一颤,这是他们没联系这幺多天说的第一句话。

她沉沉低着头把目光留在郑玲身上,那俩人摇摇晃晃走到陈淼身边,异口同声说了一句:“嫂子再见。”

陈淼这就知道那目光里的深意,她没见过的人,人家却记住了她,还叫她嫂子。

她想的没错,梁逸舟私下里没少向身边的人介绍她,自从碰见罗查谦对她虎视眈眈之后,他逢人就表现出自己是有主的。

还在朋友圈时不时的秀恩爱,包括他的头像都是陈淼。

她看向梁逸舟,眸中难掩柔情,匆忙别过头。

梁逸舟看她面上满是放纵后的疲惫,心突然就软了。

将那俩喝醉的酒壶推上车,朝陈淼走去。

郑玲自觉坐上副驾驶,把后座的位置给两人留出来。

梁逸舟打开后座的车门,让陈淼先进去,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的腿上,在一旁沉默的坐着。

车内是浓重的酒气,司机开两边的车窗循环通风。

陈淼被梁逸舟外套盖住的手动了动,思想挣扎一阵,掀开外套。

挪动着位置,不敢靠太近将酒气传过去,一边害怕梁逸舟会不会阻挡住她的动作,不让她靠近。

离着刚好能触碰到的最远距离,将外套重新盖在梁逸舟的肩上。

缩回身子坐回原位时,被拉住,大掌包小掌地放在中间的车位。

她紧张地握紧拳头,梁逸舟以为她要躲,更用力的抓紧她。

皮肤上的绒毛被风吹起,凉凉的侵入毛孔,梁逸舟的手心发烫,灼热的温度就要将她烫伤。

火辣辣地蔓延上手腕,手腕与车椅形成的夹角大约有六十度,牵拉得有痛意。

两人静静地坐着,依旧谁也不出声。

余光看去梁逸舟的脸庞一直都是面向前方,没朝自己看过来一眼。

陈淼低眉转头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楼宇和不停重复出现的路灯,想在窗面没洗净的尘土上描绘梁逸舟的名字。

她想在这萧条里,增添一丝希望。

抒发自己不能再为人知的爱意。

身边的人在她转头那一刻,半阖着眼看向地面才尽显的失落,她没看见罢了。

她说过的,不喜欢看见他皱眉。

原本该直走车头却转了弯,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还是果断地问了一句:“这是去哪?”

司机神色怪异地望了一眼后视镜,梁逸舟比他快一步出声,“酒店。”

陈淼又沉默了,过了几秒才回应。司机频频留意后方的注意力才回到前边。

直至看见金碧辉煌的大堂,陈淼说:“我就送你到这了。”

梁逸舟:“现在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电梯内的数字缓缓增加,梁逸舟比陈淼先一步出去,他在电梯门前顿了顿,回头牵她。

裹住胸和腿跟的浴巾暴露了少女更加瘦弱的肩头,明显挺起的肩锋在这具身体下尤为突兀。

她最近消瘦了很多,睡眠不足卸妆之后眼眶下淡淡青紫。

陈淼开了浴室门想让外边的冷气吹一些进来,梁逸舟听她拿起吹风筒的声响,走到门前,顺手接过了。

镜中的人妆面已卸,他愣了一下,有些失神。

动作轻柔,她的头发看着有些毛躁,其实又细又软,这些得靠近她才能发现。

他又接近了她几分,才能进入她的心呢?。

他由身后将她罩了个瓷实,她看着像一个一碎品,他稍稍不留神,就会伤到她。

往后他在研学的路上,都无比怀念这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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