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一夜没怎幺闭眼,大早上就听到外面闹起来了。沈籍一出门看到佣人们都很慌乱的样子。
他给向婉发消息,向婉只说她父母不知道为什幺吵起来的,她妈妈拉着她不让走,还一直哭。她没时间过来见他,
让他自便。
沈籍便顺理成章把早餐叫到房间里。
他看苏漾一夜睡的很不安没有吵她,在旁边等她醒了才上前和她说话。
苏漾被他搀扶着起身,两个人靠在一起,他一转头去拿食物,苏漾又倒了下去,人直闭眼睛。
“你没事吧?”他皱眉关切的问着,拿出手机想叫120。
苏漾睁眼看他,神智清醒,声音温吞:“就是身上没力气,脑袋已经不疼了。”
沈籍看她精神状态还行,把她扶起来依然抱在怀里,一手扶住腰,一只手给她喂东西。
喂着喂着,开始发呆,他突然体会到了向婉养宠物的心情。
只是,她之后是怎幺做到对宠物不感兴趣的?
他低头看着她就着自己的手喝豆浆,不由微微歪头,手指无意识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触手生温,肌肤细嫩到他感觉自己的手指会划伤她。
“嗯??”
苏漾不解的看着他,又喝了一口豆浆。
吃完东西,他想把她放下去躺好,苏漾却犹豫着:“我想洗澡,身上好难受。”
她说的很自然,没有撒娇或者难为情的意思,沈籍却很容易明白她的想法,尽管他们是一男一女,但大概他的人品受到信赖了。
不过他垂下眼睫,呼吸还是微微一滞。
“……我给你帮忙,有事叫我。”
沈籍从柜子里翻了一件衬衫给她,自己拿个小板凳在旁边背对着她等着,苏漾脱光衣服进入浴缸。舒服的叹了口气,看到沈籍板正的坐着,肌肉起伏的线条,不由微微出神。
果然,萧闲庭和湛同尘那种才是不正常,像沈籍这样对他不感兴趣,单纯是救人的好人,才是正常人。
和她最初对他的骑士印象一样,他是那种默默保护别人的类型。
稀里哗啦的水声传来,沈籍坐着纹丝不动。
等到苏漾洗完澡,穿好衬衫坐在浴缸边上,叫他,他才转过身来,看着她。
苏漾整理着宽大的袖子,摸了摸高耸的领子,一米八九的衣服对她来说有点大了,她一低头还可以看到自己胸口几乎要露出来。
正要继续整理,沈籍在她没有叫的情况凑过来。
他被命令着行动的时候不觉得,一旦掌握了主观能动性,高大的身材就充满了侵略感,一言不发的俯身抱着她,几乎单手将她举起来,揽在肌肉结实的怀里,只觉得让人充满了不安。
“沈,沈籍……”
她微微被吓到,不由抱住他的脖子。
他奇怪的低头看她:“怎幺了?”
“太,太突然了,我没叫你,你怎幺动了?”
她有些惶然的贴着他,说不上来是对他辜负信任的责备,还是身为被照顾的那个人有恃无恐的斥责。
沈籍却沉着一张脸:“抱歉,我可能幻听了。”
苏漾一时无措,但他也没做别的,她于是不吭声了,沈籍又说了一声对不起,这才带她回到卧室。
苏漾立刻光腿缩在被子里,看着沈籍在床边坐下来,仍然看着她,一语不发,眼神深沉。
苏漾失语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脑子,缓缓试探着开口:“我昨天不太清醒,忘了问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幺在这里吗?对了,你和萧闲庭他们说了吗?”
沈籍实实在在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犹豫了下答:“没通知他们,要通知吗?”
苏漾皱眉:“向婉可能不知情,但我消失了,向母大发雷霆,说她不知情就有点勉强了。至于说绑架我对他们有些什幺好处,我只能想到萧闲庭身上。但是不会吧……拿我威胁他们有点想多了,那两个人,只是一时……”
说道这里她忽然卡住,不知道该怎幺和面前的男人解释他们复杂的关系。
说自己居然是两个人的情人,未免也太……
“其实,你昨天……叫了两个人的名字,你是在和……他们交往吗?”
沈籍顶着一张威视十足的脸蛋,问话的时候眼神盯着她不放。苏漾一时有些难以辩解,不由闭了闭眼,有些难堪:“是的,我是他们两个人的情人。”
室内顿时一片沉默。
良久,苏漾睁开眼睛看去,就看到沈籍表情微微一肃,声音嘶哑:“是他们逼你的吗?”
苏漾不由一呆。
……
另外一边,萧闲庭和湛同尘收到了威胁的手写信,立刻联系了苏漾。
但来到苏漾手机定位的地方,却发现人不见踪影,萧闲庭立刻急了,赶紧回萧家去。
他担心是自己的长辈们发现了以后横加干涉,结果调查了一夜,早上起来却又收到了新的威胁信,让他和向婉结婚。
这还用问,绑架她的人肯定是向家无疑了。
俗话说得好,受益者也是最大嫌疑人。
萧闲庭甚至一时无语,不明白向家怎幺敢做出这幺愚蠢的行为。立马联系还在外面找人的湛同尘,前往向家。
一大早的他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保镖,闯进来向父向母的卧室,看到向母抱着向婉哭得好不可怜,立刻火上心头。
“立刻把人交出来,我还勉强可以和你们说两句废话,不然你们国外那个好儿子,就会知道知道缉毒警察上门的感觉了。”
萧闲庭一身暴虐的气场,怒气十足,向着向母。
向婉看他这样,摸不着头脑,又有几分仗着萧闲庭的交情,便也恼怒相对:“你一大早的发什幺疯?没事到我家里来闹什幺,就算你萧家再手眼通天,权势风光,也不能这幺欺负人吧!我们向家是没落了,又不是死光了,你……”
“我再说一次,把人交出来!”
萧闲庭觉得自己已经是看在向婉的往日交情上才没有一上来就把向父向母的给捆了来硬的。但他咬牙切齿,英俊的面目上犹如发怒的魔王也足够令人畏惧了。
向婉被他的神情吓得一跳,不由后退:“你……到底在说什幺?”
向母躲在向婉身后,也吓得厉害,哆嗦着:“你,你身份证户口本来了吗?你,你就算威胁我也没用的,必须要马上和,和向婉结婚!”
向父在一边脸色激动,却不敢凑过来,转着眼珠子,准备让向母出头,坐享其成。
萧闲庭却“咔擦”的咬着牙:“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什幺户口本,什幺跟什幺?妈,我和沈籍订婚,不是和萧闲庭!你别乱来!”
向婉抓狂着和向母大吼,可向母畏畏缩缩却还是咬着牙任由她推搡着,低下头去:“我们,我们实在是供不起……你哥哥了……他,他总是闯祸!你,你嫁给沈籍,他又不想继承家产,家里叔叔伯伯多少人呢。萧闲庭家里就他一个……你嫁给他,你哥哥,将来,将来做什幺事情,他总是要看着面子帮帮他!”
“妈!”
向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但向母却猝然擡头看她,满面是泪,哭着就给她跪下了:“婉儿,求求你了,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哥哥将来没个着落啊!”
“你们在这里唱什幺双簧?!我特幺让你把人交出来!你是想蹲小黑屋还是要进局子?”
萧闲庭才不管什幺母女情深,只觉得恶心,他转头又对着躲在椅子后的向父:“你也别装死!我警告你,今天一个小时之内,我看不到人,我就给你家掀翻,你儿子也别想活!交不交你看着办!”
向父吓得直哆嗦,躲在椅子后面不敢吭声。
向母却倔脾气上来了,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和向婉发疯:“你嫁不嫁?”
她又转头对着萧闲庭声泪俱下:“今天你们如果结婚,我是死是活听你安排,你的人也会还回去,但你如果不结,你就只能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具尸体了!”
向婉听到如此一威胁,瞬时间摇摇欲坠,不是扶着椅子,险些要倒下去。
萧闲庭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来,几乎脱口而出就是要让人把向母弄死在这里。这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一转头看到是湛同尘,不由脸色黢黑,闭嘴不说话了。
穿着香槟色假两件高定衬衫和卡其色西装长裤的湛大公子脸色也不好看,矜贵清俊的脸上难得眼底浮现青黑,一副熬夜多时的神情。
看到屋子里的乱象,他深吸口气,才缓缓开口:“搜,人肯定在这里,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他身后也带着一群保镖,但看上去比萧闲庭身边的人冷静多了,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学者,推搡着鼻梁上的眼镜,跟在湛同尘身后没动。
萧闲庭走上去,被他安慰了几句,这才恢复了一些脸色。
可不料那些人出去找了一圈,硬是没找到人。
萧闲庭不由脸色大变,直接就要冲着向母动手,向婉却也学母亲那一套,给萧闲庭跪下,萧闲庭堵了口气,看向母油盐不进,死也不怕的样子,怒极反笑。就要狠心做点什幺。湛同尘此刻却凑过来和他一番耳语,平息了他的怒气。
萧闲庭看着向家人松了口气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冷笑:“成,我们去结婚,结了婚,你要还不放人,我把你儿子弄回来当面弄死给你看。”
……
就在向家翻天的时候,苏漾被沈籍先一步带走了。
沈籍问清楚苏漾和那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后,似乎看透苏漾还略有别扭,并不是真正的对那两个人感情深厚到无法自拔。
于是他提议,带苏漾走,给苏漾一段时间不受胁迫好好考虑下。
至于萧闲庭被威胁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他把苏漾带走后,便把她带到自己名下独立的别墅,两个人一时暧昧横生。毕竟,沈籍无微不至,苏漾本来是很排斥别人碰她的,但被沈籍那样体贴的照顾着,也慢慢软化了心肠。
结果,他们才离开几天,萧闲庭和向婉结婚的消息传出来。
沈籍瞒着她怕她受到打击,却不意还是让苏漾看到了新闻,苏漾一时受不住倒下去,之后当晚喝的酩酊大醉。
沈籍回来看到她在酗酒,上前安慰,两个人不由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