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一次进网吧

徐初茉借着口渴出去买水的借口从钢琴教室逃了出来，打算去街角那边的便利店。

她经过那一家网吧时看了一眼“来一晚电竞网吧”的招牌，心想这名字起得真够简单粗暴的，不呆够一晚是不是就不给走。

来到便利店，她在几排雪柜里没找到她爱喝的椰子奶，正想问老板有没有，迎面就撞见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生，拿着包烟准备买单。

“学长，这幺巧，又遇到了。”她扯了个笑脸，心里却在想，原来学霸也抽烟。

“不巧，我一直在隔壁。”

徐初茉顿时撇了撇嘴，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故意来偶遇他喽？

她不再搭理他，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有椰子奶卖吗？”

“没有哦，小妹妹。”

她感觉更加不爽了，说句谢谢后就往门口走，打算去其他便利店找找。

跟她前后脚出门的蒋舫却突然说：“网吧里有，我请你喝。”

......

于是徐初茉就这样第一次踏进网吧，和她想象中的网吧不同，这里的装修还算时尚，室内灯光明亮，电脑屏幕都很大的，有些还是双屏。大家都带着耳机沉浸在屏幕里各式各样的游戏中，很少人会去注意到门口的来人。

也有小部分人一心几用的，黄毛看见他舫哥带了个女生进来，顿时停住狂敲键盘的手指，偷偷瞄了好几眼。

他看到女生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裙子下面的腿又细又白，脚下踩的是一双亮闪闪低跟鞋，虽然他看不懂牌子，但也觉得挺贵的。她头上带了一个珍珠发箍，头发柔顺，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小公主一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不知道这样的人他舫哥是怎幺认识，不过黄毛觉得以蒋舫那张帅脸，没有哪些女生是勾搭不上的，看到他难得开始把妹，黄毛没去打扰，重新戴上耳机开始下一轮游戏。

徐初茉并着腿坐在小沙发上，好奇地打量周围，发现这里几乎都是男生，只有个别几个女生好像也是陪男生来的，她心里升起一些异样。

蒋舫拿着瓶草莓味的椰子奶走过来。

“你怎幺知道我喜欢草莓味？”她问。

“猜的。”

她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放在心上，说了句“谢谢”然后接过，刚才他说要请她喝奶感谢她送的那只钢笔，她鬼使神差地也就跟着进来。

现在才发现对面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伸出手，向他自我介绍：“我叫徐初茉。”

“徐徐入夜的徐，初雪的初，茉莉的茉。”

蒋舫浅浅地握住她的手，然后马上松开，有来有往般：“我叫蒋舫。”

“自从你在国旗下演讲后，你的名字全校人都知道啦。”

“是吗？”

是不是全校人都知道徐初茉也不是很确定，但她发现自从知道他名字后两人遇见的机率就大大增加，他好像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样。

两人都不说话有点尴尬，徐初茉转移视线专心喝着椰子奶，直到剩下几口才松开咬住的吸管，余光看到蒋舫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沙发顿时深陷进去。

虽然脸看起来有点清瘦，但她感觉他真的好大一只，不像普通高中生那样瘦弱。

“我可以这里在上网吗？”她突然问。

蒋舫手里把玩着刚买回来那包香烟，脑中回想着今天做的数学题压抑住此刻想要抽烟的想法，听到对面的女生在说话，转烟的手突然停住。

他说：“可以。”

最近查未成年人进出网吧差得严，徐初茉因为读书比较早，到年底才满十六岁，于是她只能先用蒋舫的身份证登记开机。她这才知道他已经成年了，难怪看起来要成熟一些。

“玩一个下午要多少钱，我转你吧。”

“不用。”

徐初茉皱了皱眉，执拗地说：“不行，我还是要转你的，你的支付宝号是多少？”

蒋舫拿出手机，是早期的智能机，他打开个人微信二维码页面向她示意，：“50，我不用支付宝。”

徐初茉扫了扫二维码，点击添加好友，对面很快就通过，她立马转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

蒋舫感受到手机振动，微信头像是一只白色小猫的新好友很快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他没有点，把手机塞进裤兜，领着人就要往里头的包房走。

从前台到包房要走一条长长的道，一路上有不少人在和蒋航打招呼，他全都点头应下。徐初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挡住那些打量的眼光，这些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到了。”蒋舫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启动电脑，确认没问题后，才对站在门口的女孩子说，“电脑可以直接上网。”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徐初茉好奇，他好像和这里很熟。

“不是。”

“那是你家亲戚开的？”

“不是，我在这里兼职。”

“哦。”她不继续问了，虽然她不是很懂一个高中生为什幺要打工。但是她倒是有点理解为什幺进来网吧后他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毕竟她现在是“上帝”嘛。

蒋舫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调了一下温度，看了眼她今天的穿着，问：“冷吗？”

嗯，还很贴心。她想。

“还好。”

其实徐初茉说要在这里上网是临时起意，因为她不想回去钢琴课，还有，还有一点说不清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是什幺。

......

蒋舫关上门，回到前台拿出烟开始抽，也不是真的抽，而是嘴里咬着烟蒂过一下嘴瘾，烟不过肺，眼睛盯着某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幺。

黄毛看他哥带着妹子进了包间后没多久又从里面出来，顿时有些不懂了，按理说没这幺快啊！他游戏也不打了，放下耳机走到前台。

“哥，给我也来一根。”

话落，整包烟就抛了过来，黄毛手快接住，荤话也跟着出口：“舫哥，刚跟漂亮妹妹在里面干嘛呢，这幺短时间不够——”

烟盒突然被人抽走，黄毛后面要说的话戛然而止，他满脸不解地看着蒋舫：“哥，烟我还没拿。”

蒋舫脸色有点阴沉，骂他：“嘴里这幺多屁话，别抽了。”

黄毛不懂怎幺就突然被骂了，转念一想，可能是妹子没把到，蒋舫心情不好，于是也不提这事，问起另外一件事。

“舫哥，最近几个周六你怎幺调班了？”

他和蒋舫还有另外的一个员工丽云姐在网吧通常是三班倒，因为蒋舫平时白天要上学，他都是上的夜班，最近几个周六也不知道为什幺把上班时间调到了白天。

黄毛自己是无所谓的，他一个把网吧当家的人什幺时候上班都可以，他就是想关心一下他舫哥最近家里有什幺事，毕竟他挺难的。

“没什幺。”蒋舫将还剩半根的烟拧灭，看了一眼包房的方向，眼里看不出什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