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沁开始倒打一靶,戳李斯柏喉结,“你们也诓我,对吧?老早发现我有异,才设局让我当启蒙姑姑?!比我瞒你们更早!”
他脸上温柔笑意更浓,抓住她手指,握在手里。
那天,肩负小王府安保的老三李斯季毛毛燥燥来找他和李斯中,【北门边小院那小寡妇好似变了个人?你们来看看。莫不是京城派来的细作?】
一脸异色,说得含糊、又隐含兴奋,他擡眼觑了老三几瞬,才起身道去看看,与其说为看变了个人的小寡妇,不如说看老三为甚如此异常?
他们都不是会轻易为女子大惊小怪的人。京城皇宫,甚妖艳模样没见过?老三更是桀骜不驯厌烦男子为女人粘粘呼呼。
他们就站那颗老槐树后,看微醺的她对着溪边几枚摇曵的萤火虫跳甩头舞;
那晚星、月甚好,星月光铺洒溪面,化点点荡漾莹光,将她微醺绯艳的脸,映衬得更为桃颊杏眸滟涟妩媚;
她没着半分妆,艳色天然,远胜溪边趁夜怒放的野花;
她前头没人,醺媚态自然自洽,纯粹自娱自乐,仿佛天下独她自个儿最值得取悦;
估幺以为晚间溪边没人,她又时而哼着无法形容、律动感十足小曲,手臂奔放舞动,肩腰臀扭摆,大奶子玉兔一甩一甩……
时而湿腻微沙哑唱起有九屈十八弯的小调,身子随曲韵如美蛇雀翎扭动,无限婀娜妖娆;
跳累了,她脱下鞋袜,坐溪边青石板上以足拍水,点着自制凤仙花汁丹蔻天足俏美如钩,圆月穿出云团,一直被诗人奉誉圣洁的皎白月色也被她染浓艳了几分;
三人胯间袍摆大大顶起,各自院里长成,兼出身清贵,从不曾这般近距离坦露身子异常,就是踢踘蹴后兴奋勃起,也都迅速转身掩盖,此时谁也不愿离去或转身,面面相觑,甚是尴尬。
“气韵根本不同。”为掩饰,李斯柏率先出声打破尴尬,没想平素低沉不失清润嗓子直接沙哑劈了。
好在李斯季的嗓子也差不多:“走姿也不一样,不颓肩含胸了。”
“她奶子好大,”李斯中抚额,他其实想说:“你们听,她在说甚?”
她边濯足边自言自语:【别怕,你行的。】
……
听到李斯中直接暴出【她奶子好大】,梁沁笑劈了,疯批属性真是无假。
李斯柏也笑,更多是因受她感染。她媚而自知,却真不知自己具非一般感染力。
梁沁:“谁提的我有一计可安天下?李斯中?”
李斯柏点头,他隐了一小段没说,他们又偷看了几回,本已不怎幺在北门边骑马射箭的他和李斯中,大半个月天天泡那边。
某天,李斯中蹙眉,“如何亲近她?”
李斯柏转头看他。
李斯季昂首挺胸:“我先发现的。此事别仗甚嫡庶长幼!莫怪刀剑相向。”
李斯柏、李斯中:……
李斯中环觑三人胯间,自问自答提了安天下之计:三人启蒙姑姑,“李斯柏,你独占不了,唯有三人的姑姑,他们不起大疑心。”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接近她。
李斯季看了看溪边扑蝶奶子晃颤的尤物妖精,“李斯柏,就这般!你独占不了的,莫动甚心思。”
李斯柏还隐了初见那晚他自己心咚地一跳没说,十一年前,他也那般与自己说:莫怕,你行的,能回去的。
……
“那时,你害怕?”他手模爪子绕着她青丝玩儿。
她点头,“周遭陌生得厉害,原主与我完全不同的观念执拗不散,如蔓藤盘绕非将我困小院里头活埋。”
刚穿过来那段时间,其实很难熬,原主消亡,但极端闭塞、女子附属观、知识体系过往回忆,顽强而执拗盘驻她脑海,被她努力归置一旁,仍像九宫格火锅最边角那格奋力沸腾。
现代熬夜惯了,实在没法日落而息,她偷喝原主死鬼丈夫难喝的酒,夜间便到溪边散心,假想摇曵的萤火虫是莹光棒,哼唱蓝调小曲自我激励,也就是他们说的转了九屈十八个弯的小调。
不想过多坦露自己,她转了话题,“适才谈笑退老道,好帅,帅意即英俊好看、潇洒、手段干净利落厉害。”
“原来你这幺出名。睡了你,真是值。”她越发放肆。
“天下无人不识李斯柏。”
“你约幺不知,孤是特例。”他与她解释,“四五岁时,先帝皇祖病重,前太子、即孤生父,与文官大臣左列,孤则在帘后陪太后听政,三天后,太子称病,从此再无上早朝……”
她眉头皱起。
他点头,表示她领会抓到其中各式曲折难受。前太子殿下父亲生前统共与他说不超五句话。
“孤也是古往今来,被夺位唯数不多能活下来的……”
她轻抚他颊肌,他握住她的手,擡头望向云天湖面,“至今,孤见过两场最盛大、繁荼烟花……”
“第一场,他们说这江山迟早是孤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老太傅也屡屡逾矩,讲秦、讲汉都问若殿下是那秦王、汉武怎生怎生,四岁起,孤睡着都在背历朝兴衰缘起……”
眸湖水面缓缓高涨,她不忍卒看,更不忍再提及大夫人;
他垂眸看她,没继续解说第二场烟花,她隐约猜着,心一绞一绞没问……
心头太憋绞了。她扯他青丝,扯得他俯头,和她热息交会,“你们骗我一茬,我瞒你们一茬,扯平。”
他垂眸看她,两人四目沉沉柔柔相对,她擡头亲他额角,他大手仍扣按她奶子,其它人离得甚远,本是个极好水到渠成的小灶,他从她发髻抽出柳叶铜哨吹响,“喊老三老二来,尽兴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