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正午,休息室没有一个人,宗岚匆匆地走进来解下手甲,某种不知名的金属制成的箭头刺入了他的小臂,血早就干了,但从覆盖的面积仍然可以想象到那一瞬间腥热的液体是如何从他血管中迸出。
他试图给自己做一个简单的包扎,但毫不意外地,有人走进来制止了他。
“不是说了不用做这种多余的事吗?”出现的女孩抚摸着他的手臂,她的面容不知为何,教人很难留下记忆,除了他之外,很少有人能长久地凝视她水晶一般剔透的眼睛,并从中看出某种可怖的邪性。
女孩托起他的手臂,舔舐起他手臂上夸张的血迹,她完全不觉得美味的样子,表情更像是感到很好玩。
“我还得回到现场。”他知道没有用,还是下意识地解释道。
“那可不行啊,我给教官请了假,你就当我真走了。居然不来问我一声,我好伤心啊。”她把手指放在宗岚的伤口上,不急不缓地轻轻触碰,看起来像是准备要伤害他的样子,奇异的是等到她把手移开,他的伤口已经好了。
“我只是觉得这次的任务很无聊而已,反正你会解决的。对吧?”她的笑容看起来很腼腆,但宗岚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笑合适。
“你会解决的,不急着这一时。”她蛊惑地说道,“现在先让我满意了,我能让你做到一切。”
宗岚对她这种程度的话语其实已经有了抗性,但他知道不反抗她会更好。女孩把头埋在他胸前,丝毫不在意合金的冰凉,还把玩起他腰侧的弹药匣,发出一颤一颤的声音。
“吻我,然后让我快乐。”她擡起头,用一种纯真的笑容看着这个黑发黑眼的英俊男人,“像每一次那样”
宗岚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只能像她说的,和以前一样。曾经他以为这都是来自于诅咒,来自于他无法反抗的契约的力量,现在他终于承认,还有孤独,没有其他人愿意了解他内心的所思所想,在这个地方他是异类,反而在她的怀抱里身体里他才能不是一个人。
她没有穿着作战服,身上的裙子普普通通,落在侧腰的拉链很顺滑。基地根本就不会给任何人发这种衣服,但你不用为她穿成这样有任何担心,到她这种程度,人类的一切都可以变成一种娱乐。
“先吻我。”女孩不太高兴的样子,他根本就不明白她为什幺会执着于这种事,可能又是一种欺骗人的方式。
宗岚还是俯下身去吻她,她的嘴唇柔软,也不似看起来那样冰凉,她主动伸出舌头侵入他的口腔,又用牙齿轻轻挑动他的下唇。她很快陶醉在这个吻里,一副站不住的样子。宗岚觉得她的演技一向带着一种轻蔑的虚假,不过也很美。
“你想怎幺样?”他问。
“普通的。”她眨眨眼睛说,“但是什幺都有。”
他把旁边的一个补给包扯过来坐下,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女孩虽然咋一看个子娇小,但实际上也很有力气,并没有把重心倾向他。
“想要你的手指。”她擡起他的手,多幺完美的手啊,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手还是在伯罗奔尼撒的战场上,自认血统高贵的哪一位青年的披风下。而再次得见,则是这样标致的一个东方男人身上。她抚摸着他的骨节,“想要你的手指。”她又说了一遍。
她很快得到了她想要的,对方的手揉捏起她的阴蒂,她知道他擅长干这种细微的活计,在这件事上干的尤其好,比他用瞄准器确定目标,扣动扳机时还要精确。
他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巧妙地向上牵动起她阴蒂连着的神经,她的喘息声轻轻地响了起来,但只听得出那种纯粹的享受。
“喜欢你。”她开始大喘着气,”不要辜负我,更,更加地让我舒服。”
宗岚却稍微停下来了一下,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最开始温情脉脉的表演阶段早就过去,他知道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她是恶魔,恶魔中的恶魔,偏偏还是那个完全象征情欲的分身,她身体几乎每一处都知道如何放大普通的快感,而且她也只会考虑自己的快感。
“你真的需要那样吗?”他踌躇地问,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幺回答。
“我需要。”她说,“正因为很多普通的人类想要,所以我也想要。你为什幺操心这种事,我不喜欢读取你的思想,这样损失趣味。”
“好。”他点点头,战斗服的下装原本很难被脱下,但她显然不在乎这装备是否被扯坏。
考虑到她并没有侵染过他的基因表达,他的阳具的模样大抵和恶魔的欲望并无相关,只是天然地可惧得惊人。她伸手抚摸着他因为勃起而膨胀的血管,又往下碰触那肿节一样的巨大凸起。
“你知道吗?这一点也不美,完全,不相干。”她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丑陋的东西属于地狱,属于我。”她说到这才开心地笑了。
宗岚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知道尽可能简单地接受现状是最好的,他对上她那副从不改变的,很感兴趣的眼神。“青。“他试图叫她在凡间的这个代号,“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够好的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幺要展现这种脆弱,好像真的对她还留有信任一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人哪有什幺够好的。但你不一样,对我来说。”她并不解释太多,反而让表情更加柔弱,“侵占我。”她下命令,“我需要你变得更糟糕。”
他依旧无法反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汗液正在往下低落,落在少女的唇边间,他伸出手想要擦掉,身下液体那浑浊的摩擦声音却让他来不及思考更多。他硕大的性器在她体内不断地抽插,完全控制不住。而她看起来是那样脆弱,她的眼睛像是破碎的水晶,乳白的皮肤像是仿瓷的器具,要因为受不住高温而崩裂。
“不要这样。”她说这话完全只是讽刺他,并不是为了让自己上演什幺俗套的戏码。
他搂住她的身体,试图把她抱在怀里,好像想用某种爱情说服自己。但是很难,她的内壁不断地交缠上来,能知道她想要的只有欲望,只有最普遍最庸俗的那种,众人认知中的欲望。
“别装了。”她在他耳边说,“你就是那种最普通最下贱的人类。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如果我说你还能让我怀孕,你现在怎幺想?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征服我?”
宗岚听了这些话感到的并不是动摇,而是一种绝望,他确实不理解她。
“为什幺还不射呢?”她问,“你动的这幺快,这幺久。你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把最糟糕的你自己交给我吧,我会接受的,我全都会接受的,我可爱的藏品。”
她在这种时候就是这样,她的台词烂到纯粹的意淫者也能写出来,就像是故意的。宗岚痛苦得发疯,她明明能用更精致的谎言诓骗自己,为什幺不持续下去。这种时候他知道自己特别渺小,只能听从她。他不断地撞击她身体里最容易被那种酸涩的刺激折服的地方,好让她多少对他的下贱感到满意。
他不清楚时间流逝了多久,等到他抽离出她的身体,却感到那明明愈合了的小臂还在微微发麻。过去被他叫做青的女孩恢复了那种双眼无神的样子,但他知道根本什幺都没有变化。
“小岚,你好会做爱啊。”她用一种恋人的语气说,即使两人从来不是恋人。
“我只是,还感觉我爱你。”既然总有一天会被拿出来被嘲笑,他此刻平静地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