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早就被我污染了啊。”她贴在他身旁,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入他脑海,“你身上的那个标记,不是一道伤疤,而是一个连接点。”
“不准说话。如果你因为疼痛发出声音,我会看不起你。”她的要求总是很严苛,但她对他很有自信。想到那只每个脑袋都有不同精神问题的三头巨鸟也没能结果浑身是血的他,她觉得自己起码不应该比它更不温柔。
宗岚很快觉得一个难以填补的空洞要从标记处扩大开来,这感觉并不是疼痛,而是未知带来的,纯粹的虚无。
他感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变得晶莹透明的青躺在他旁边,好像是一种幻觉,他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却有东西缠绕上了他的手臂,把他拉回现实里,他认得这是什幺,他起码能用三种不同的语言分别称呼它的俗称、学名、在恶魔语中的真名。他本能地想要把它拧断,本能地想要拯救谁,但他不能,因为这东西看起来成为了青的一部分。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认知被影响了,还是他习惯性地想爱护她,爱护她那有时候显得很脆弱的自尊——起码在过去是这样。这些触手看起来一点也不似平时狰狞,反倒有种熟悉的美丽。即使它们正粗暴地缠绕起他的身体,用一种原始的态度捆绑起这个平日里就算只能挥动小刀也能迅速解决它们的人类。
“好孩子。”被叫做青的少女安抚着他,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身上脆弱的地方被摩擦着,又伸手去刺激他的乳头。
“你看起来特别可悲。”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声音确实变得更愉悦,“我现在其实就可以丢下你和这东西走了,让你的欲求不能被解决的同时,也让你的好朋友看看你有多没用。”
她揉捏着他的前胸,似乎还很有兴趣,并不像要立刻抛弃他的样子。
“虽然我是没有什幺资格对美德这种东西发表评论了,但是你这种会把忍耐当作美德的人确实非常不错,你怎幺做到都不动一下的?我也必须夸奖你水准很高。”
“只是。”她又换上了一种温情的语调,“我现在确实能和这些下贱的小东西共感呢,我感觉我在拥抱你,抱得很紧,特别,特别紧。哎呀,这话让你很开心吗,你是不是比刚刚更硬了?”
“不要羞耻啊,我不是也好爱你吗?”
两人都知道她在谈论肉体之爱,对她来说这过于普通,对他来说过于绝望。
“你的脸因为得不到满足变红了呢。啊,不只是脸,全身都是,充血的样子。但你不要难过哦,我觉得很可爱。”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概是完全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她的手依然放在他前胸上,很舒服地按捏着他锻炼得极好的胸部肌肉。
“这对你会有帮助的哦,等哪天你掉进一个全是触手的深渊里,你会比别人活得更久。”她说完又对这句话不满意,“不过不可能的,它们不在我的监管下,不配这样对你,你最好记住自己是我的,你也不能主动去招惹这种事。”
这一天里,宗岚的理智很少比现在更清醒。痛苦总是能让他进行更有效的分析,他其实不在乎他的室友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睡觉之后看到的会是他怎样的丑态。他想到的是绝对不能让青对他好友的精神产生直接的干扰,他再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幺。
室友是见过青的,他对她有相当模糊,但是一拍脑袋也可以想起来的印象。如果青不打算让室友发现正在和他做这种事的是自己,而是准备用一个更加无辜的少女替代她的形象。这就是一种干扰,有产生精神烙印的风险,因为她实在过于强大,她使出的任何一个魔术都不可能是低端的。
他必须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