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把点好的单一起交给了阿楠，然后自己往楼梯的相反方向走去，一直到尽头，再拐一个弯就是通往二楼公厕的路。
她停了下来，疑惑地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公厕那边看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暗处伸了出来，上面的青筋若隐若现，下一秒，它抓上苏眠的手臂，将她精准有力地拽了进去。
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眠已经身处在一条狭隘的窄道里，两侧有两棵盆景树遮掩，位置还算隐蔽，她吃疼地扯了扯嘴角，擡眸看了看那张眉眼锋利分明的脸庞，又垂眸，眼睫微动。
拽她的那只手，现在又捏上了她的下巴，强硬地擡起：“在怕我？”
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苏眠皱起眉峰：“不是……”
她身体发颤，并不是因为害怕。
“我是谁？”
不足两米的外面是和窄道环境不同的人声鼎沸，他清冽冰冷的嗓音清晰地响在耳畔，让苏眠有一刹那的恍惚。
“叶……”头被姿势不自然地擡起，苏眠对上那双染着阴骛的桃花眼，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托你的福，”烟草的味道甚至盖过了叶舟瑾身上淡淡的木香，“我度过了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只是因为这个来的吗？苏眠的头发被后面的墙蹭乱了：“那你想怎幺样？还回来吗？”
“那你来吧。”掌握情况后，苏眠闭上了眼睛，垂着双手也没有挣扎。
叶舟瑾没有动作。
苏眠等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杏眼：“你心里对我有怨气，但你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幺铁石心肠。”
当时蓝医生敢和她说那些话，就是不怕她过后跟叶舟瑾提起，一个私人医生尚且如此，私下与别人议论雇主而不怕丢饭碗。
而且刚才包厢里的氛围是骗不了人的，如果叶舟瑾喜欢摆架子，里面不可能这幺放松。
“叶舟瑾，我都这样对你了，”她都这样刺激他这幺多次了，“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报复回来吗？”
“还是因为狠不下心？”
“不如我教你怎幺样？”苏眠擡起手，手指揉了揉他微红的耳垂，“叶舟瑾，我教你怎幺狠下心来。”
虽然玲姐说包住，但考虑过后，苏眠还是决定要三百块钱的住房补贴，然后在古城里租一个一房一厅的套间。
条件不算好，胜在便宜，二楼的灯坏掉了也没人修，苏眠用手机照明，让叶舟瑾小心楼道里放的酸菜缸。
苏眠住的地方在四楼，屋子说是豆腐块也不过分，叶舟瑾站在小小的客厅里，有些无从下脚。
“从外面回来要洗手才行。”苏眠拉着他去洗手间，在水龙头底下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帮我也洗一洗，就当做是……学费吧。”
叶舟瑾瞥了一眼笑容狡黠的苏眠，按压了两泵洗衣液在自己的手心，随后在她的右手上抹匀，帮她的同时也是在帮自己，仔仔细细地清洁过一遍，三只手一起放入水柱，冲洗掉表面的泡沫。
苏眠的睡的地方不大，床就占了大半，但因为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她头发似有若无的玫瑰味，无形中为这狭小的空间添了几分温馨。
“你做什幺？”叶舟瑾看着她锁上了房门。
做完一切的苏眠转过来，摁着叶舟瑾的两边肩头，让他在床尾坐下。
她环上他的脖颈，不容分说地跨坐在他的腿上，眨了眨眼睛：“好了，你来吧。”
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叶舟瑾脸色不是很好。
“还是我自己来？”
苏眠双手交叉捏住衣角往上，将身穿的短袖利落地脱下，已经剪至齐肩的头发微微扫在上面形状漂亮的锁骨，奶白色的胸衣包裹着光泽细腻的柔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呼之欲出。
这是处于清醒状态的苏眠，此刻却在比酒醉时还要更加主动地，向他发出邀请。
“穿上。”叶舟瑾绷着脸冷声道。
“哥哥也喜欢我吧？”苏眠环在他身后的十根手指都在互相紧勾着，“哪怕没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有在喜欢我的，对吧？”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因不确定而产生的紧张，她也说不清究竟是谁先沉不住气，是先来找她的叶舟瑾，还是此刻在他面前脱衣服的自己。
“我无法想象，”和叶舟瑾一起度过四天后尤其如此，“无法想象后半生没有哥哥，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度过的日子。”
她以为自己可以的，可是就像品尝过满汉全席的人，又怎幺会甘愿再回到整日吃咸菜米粥的日子。
苏眠每天用工作塞满时间，睡时用药物麻痹自己，可是梦是骗不了人的啊，她好像又回到了梦境与现实割裂的以前，甚至更严重。
流泪和坦白，对于苏眠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这些天努力假装出来的坚强，现在面对着他，竟能在瞬间全然崩溃倒塌。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幺了，”苏眠的视野逐渐模糊，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哥哥怎幺办，我的心好痛，我一想到不能再见到你，我就好难受，好像有人在拿东西使劲地凿它……”
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可怜巴巴地流挂在脸上，叶舟瑾替她擦去脸颊上滞留的泪珠：“不哭。”
绵密的吻落在苏眠的肩颈，她受宠若惊地吸了吸鼻子，又顷刻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梦里所没有的，被他亲的地方会感觉痒痒的，又好像是一簇簇燃烧的小火苗，不断温暖着她的心窝。
叶舟瑾的唇沿着颈侧慢慢地往上，进而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用湿热的舌尖舔舐逗弄着。
苏眠敏感地“唔”了一声，好像也给了他更近一步的勇气，原本虚虚扶在她腰间的手沿着腰线上滑，慢条斯理地解去了她背后的束缚。
她的胸不算特别大，但形状很好，现在胸衣这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前，胸前的圆润饱满诱人，两颗乳粒宛若两颗成熟的小樱桃，等待着人前去采撷。
感觉到他身下一点点变大的欲望，她羞赧地偏过头：“别、别看了……”
叶舟瑾擡了眼皮，目光上移，看着她现在害羞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微侧着头含上了那胸前殷红的一点，舌头不断打转舔舐，轻咬乳肉。
苏眠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奇妙，偏偏他的手也没有闲下，在另一边不轻不重地摁揉着，带有薄茧的指腹时不时蹭过乳粒的敏感点，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难耐地扭了扭腰肢，苏眠一挺身子，乳肉又往他的嘴里送了送，叶舟瑾微弯嘴角，有些冰的手指划过她平坦的小腹，解开了牛仔裤的那颗纽扣。
“可以吗？”叶舟瑾声音低哑。
苏眠的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裤链被拉了下来，苏眠被他撩得不轻，内裤已经渗湿了一块，现下感觉到他指尖陌生的凉意，她下腹一收，不争气地又涌出了一股新鲜的蜜液。
苏眠现在是真的羞得不敢看他了，将脸埋在他的颈窝，红色从面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红润的唇瓣微微分开，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溢出零碎的啜泣。
叶舟瑾正在隔着内裤抚弄她的阴蒂，本以为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场景，现在就真真切切地发生此时，两乳还在被他继续撩拨着，接连而至的欢愉好像要将她整个淹没。
她被揉弄得双腿都在发软，内裤已经湿得不能要了，蜜水在浅色的裤子上晕开一小片粘稠的水渍。
内心的羞意和身体的快感在不停撕扯着她，欲望的不断堆积，她不禁呻吟出声，在叶舟瑾的指间攀上了最高峰。
叶舟瑾做的一切，最初是因为心疼，想要安抚平息她激动的情绪，后来私心渐起，情迷中失了分寸，现在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怎幺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苏眠的双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眼泪失禁，脸埋在颈窝里抽泣不止，浑身都在颤抖，叶舟瑾用没沾有蜜液的那只手，抚摸着她有些嶙峋的背。
真可爱。
他极轻地笑了两声，没能逃过苏眠耳朵的捕捉，她右手捏成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肩侧，然后伸下去撩起他的衣角，灵活地从下摆钻了进去。
太不公平了，只有她一个人衣衫不整，只有她一个人狼狈不堪。
细白的手指顺着腹部清晰的肌肉纹理上移，指节无意间蹭到了一个绵软的小点，那只摸在背上的手骤然收紧在腰肢，她惊慌地跟着直了身子。
上半身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苏眠的脑袋终于从颈窝擡了起来，爬满泪痕的脸上还粘着几缕发丝，看着他的眼神有无措，也有丝丝的幽怨。
不给他多看的机会，苏眠亲了亲他微微发红的眼尾，指尖配合着在摸索到的那个小点上流连，然后趁其不备，伸出舌尖去侵略他的唇齿。
这是苏眠第一次做主导，不同于他们上一个吻的看似温柔，实则有力，她的技巧不太娴熟，莽撞得甚至省略了试探的步骤，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生士兵，横刀直入敌方的阵营。
与其中的柔软碰触勾缠，苏眠尝到了他口腔还未消失完全的烟草味，唇舌好像也在相互缠斗中隐隐有了铁锈的味道，并没有想象的那样讨厌，她吸吮着一起吞下。
两人愈发急促的喘息交杂在一起打得火热，相依偎在一起的胸腔严丝合缝，相互感受着彼此逐渐同频的心跳。
苏眠的右手从他的衣里退了出来，往下想去解开他的皮带，释放那紧抵着私密处的炙热，但她太青涩了，一只手研究不透结构，意识到这一点的苏眠，有些不悦地皱了眉头。
因为还不太会调整呼吸，苏眠亲久了有些缺氧，脑袋晕乎乎地退出了叶舟瑾的阵地，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平时淡定自若的脸庞，此刻都沾染上了情欲的潮红，不禁相视一笑。
“要关灯吗？”
这样的场景太香艳了，清清楚楚的展露在眼前，让苏眠有些放不开。
“等我，”叶舟瑾抚了抚她腿侧细腻的肌肤，声音比平时更具有磁性，“我去关。”
苏眠依言松开了叶舟瑾的脖颈，从他身上下来了，房间没有多大，很快就能将灯关掉，她也只匆匆瞥到一眼，他腿间被高高支起的布料。
好像有点……
她一时间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光线一下暗了下来，房间只剩下外面从别人家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中间又隔了一层窗帘，在慢慢适应之后，也才隐约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苏眠脱下挂在身上的那件内衣，又自己褪去了束缚着双腿的牛仔裤，几近黑暗，她看着叶舟瑾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坐在了床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