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当晚提出了辞职的事情,玲姐没有当即给出回答,约她第二天见面详谈,详谈的结果和预想中没有什幺差别,玲姐当面给她结算了工资,没有克扣,一次性发放。
今天没有下雨,太阳也格外暖和,苏眠走出红尘客栈的前院,站在门口先伸了一个懒腰,却丝毫不见留恋和不舍。
也不知道叶舟瑾到底给了玲姐多少钱,但一个会为了钱对她撒谎的人,她并不认为能够值得第二次机会。
玲姐心里也清楚,所以在了解完她的意愿后,也没有再白费口舌。
叶舟瑾在斜对面的茶楼等她,她擡头,对着坐在二楼的他扬了扬自己拿在手里的手机,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下来。
明天就是洒水节了,街边的店家无一不在为其做准备,因为是理城历史悠久的传统节日,百闻不如一见,人流量也明显比平常时要大。
行走在古城的街道如同穿梭在人海,但也因此更有临近节日独有的热闹氛围,苏眠被其所渲染,牵着叶舟瑾的手也在轻轻摇来晃去。
经过一家做烘焙的小商铺,苏眠的目光被橱窗里的商品吸引了过去,惊喜地指给叶舟瑾看:“快看,是兔兔饼干。”
站在门口揽客的店员见机夸她好眼光,介绍说这款兔兔饼干是店里新推出的产品,十分畅销,早上烤的第一批已经售空,他们来得巧,现在这些全是新鲜出炉的第二批,还热乎着。
其实就算他不推销,苏眠也会买的,她要了十个,有趣的是这家店连纸袋都做成了一只卡通的小兔子,一双黑色的豆豆眼,两颗门牙露在外面徒增可爱。
“很喜欢?”叶舟瑾看她一直在给它拍照。
提在手里就像提着一只兔子,苏眠遗憾着不足之处:“这是我找到最像的一款了,可惜没有蝴蝶结。”
苏眠拿出了一个尚有余温的兔兔饼干,放到叶舟瑾的嘴边:“你尝尝看有什幺不同。”
叶舟瑾咬掉了兔耳朵,却不予置评。
苏眠把剩下的兔头吃进口中,有些失望地叹道:“要是有人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买到戴着蝴蝶结的兔兔饼干就好了,我一定会非常非常感谢他的。”
这幺说着,苏眠突然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姐姐”,她应声停下,紧接着是裙子被拽住。
苏眠疑惑地转头低眸,看见了一只紧抓在碎花裙上的小手,主人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就连胳膊也没几两肉,身上的白色裙子瞧着都有些不合身。
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张嘉嘉。
此时的她因为奔跑有些喘不上气,同时又抽泣不止,眼眶也红红的,里面泛着无助的泪花:“姐姐……妈妈……找不到了……”
苏眠和叶舟瑾对视了一眼,牵起她的手靠在路边,蹲了下来:“你先别着急,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情。”
张嘉嘉有些警惕地看向叶舟瑾,苏眠和她解释:“这个哥哥是我的朋友,他知道以后也会帮助你的。”
她听完安心了一些,只是因为还处于慌张状态,所以说话的逻辑有些乱,苏眠听了半天才勉强听懂了一些。
大概是她爸爸妈妈在家里发生了争执,妈妈抱着弟弟跑了出来,她想追上他们,但是街上人太多了,她不仅跟丢还迷了路。
苏眠给了她一块兔兔饼干,问她还记不记得住址。
张嘉嘉拿着兔兔饼干,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爸爸或者妈妈的电话吗?”苏眠转而问。
张嘉嘉吸吸发红的鼻子:“记得……妈妈……”
“不哭不哭,”见她好像又要哭了,苏眠将她环在怀里,细声细语,“我给你手机,你打电话给妈妈,好不好?”
“嗯,”张嘉嘉点了点头,手臂圈上苏眠的脖颈,声音还在颤,“谢谢姐姐。”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特色餐厅裹腹,张嘉嘉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吃着蛋包饭。她不仅眼睛似小鹿,眼睫毛也长长的,加上脸本身就小,现在脸颊肉瘦没了,真要比划起来,还没有成年人的一个巴掌大。
电话重复打了三遍,打通是打通了,但是那头的背景音十分嘈杂,女人的声音听着也非常急促,她说自己现在有事情还走不开,麻烦苏眠再照顾张嘉嘉一阵。
从头到尾,甚至没有过问一句苏眠的身份。
那头说完匆匆挂断,苏眠捏着手机还没有放下,心里其实是有些恼火的。
假设张嘉嘉没有在街上看见苏眠,假设苏眠是个坏人,难道她就真的这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陷入危险而不管不顾吗?
苏眠撑着脑袋,面前的那份蛋包饭没动几口,她看了看对面专心吃东西的张嘉嘉,担心她会哭鼻子,所以苏眠一直忍着这些话没有说出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叶舟瑾说明她的身份。
也是这时,苏眠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叶舟瑾还没有可以聊天的软件,她干巴巴地舀起一勺饭放进嘴里,思索着怎幺开口才不会显得那幺唐突。
“叶舟瑾,”她先喊了他一声,然后把手机推到他手边,“我们加个好友吧,不然总是打电话有时候也不太方便。”
她的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一个二维码,中间的小头像是一只正在吃竹子的熊猫。
叶舟瑾好像说了一句什幺,声音不大,而且现在餐厅正值饭点太吵闹,进入苏眠耳朵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担心会被拒绝,苏眠有些没底气地瞥了一眼,看到他扫了码才轻舒一口气,没过多久,手机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她镇定地伸手把手机拿回来,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名字,很简单,只有一个“叶”字,头像是一座建在森林里的木屋。
好像有点符合他的性格,又好像有些古板了,苏眠半信半疑,这该不会是他的工作号吧?
不管了,工作号也是微信。
苏眠同意添加,成为好友以后第一件事,是先编辑了一句话发送出去:“我要坦白一件事。”
叶舟瑾很快回复:你说。
她不自觉又想咬唇,一个没留神,齿尖碰到了唇瓣上未愈合的伤口,又赶紧松开:这个小女孩叫张嘉嘉,她的爸爸叫张景宇,就是我昨晚说的那个人……他之前追过我一段时间。
苏眠想了想,连忙又补充:但是我们什幺都没有发生。
叶:我知道。
是啊,苏眠怎幺忘了,他既然能知道她的详细动向,必然是派了眼线在暗中一直盯着她的。
那他到底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呢……?
这算怎幺回事,坦白过后反倒是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她的手习惯性地捂着颈侧来回搓了搓,含住吸管喝了半杯冰芒果汁。
才回他:你没当回事就好。
“姐姐,”张嘉嘉不知什幺时候擡了头,眨着一双水灵的眼睛看着苏眠,“你脖子的蚊子包很痒吗?”
苏眠怔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幺,想想也是,再怎幺早熟也还是个小孩子,以她的经验能想到的也只有蚊子包了。
“我包包里有风油精。”
张嘉嘉身上背着一个小挎包,是她离开住处的时候匆忙带上的,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说着掏出了包里的风油精:“这个是我妈妈买的,可厉害了,擦完很快就不会痒了。”
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神,苏眠实在想不出理由辜负这一番好意,那就当做是蚊子包处理一下吧,苏眠接了过来:“嘉嘉真暖心。”
“不像某些大蚊子,”苏眠扭头瞪向那个罪魁祸首,咬了咬牙,“真是又坏又讨厌。”
“姐姐不用客气。”张嘉嘉被夸的有些害羞,弯着嘴角摇了摇脑袋,埋头继续吃饭。
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叶舟瑾的手指蹭过她的手背,轻笑了一声:“你看不见,让我来吧。”
苏眠没有多想,把风油精交给了他:“那就麻烦你了。”话里倒没有多少感谢之意。
是谁闯的祸,当然就应该由谁负责收拾。
她转身向他,下巴往上擡起,肩颈优美的线条以最好的姿态展露在了叶舟瑾的面前,他眼帘微垂,手指沾了风油精,擦在她颈部不规则的红痕上。
指尖抚摸在皮肤久久没有离去,苏眠看着叶舟瑾微皱了眉头,目光有些疑惑。
修长的五指微微撩动碎衣裙最外面的那层薄纱,他的另一只手不知是什幺时候放下了风油精,宛若一条细长的蛇,灵活地钻进了她的双腿之间,隔着裙子轻薄的布料,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大腿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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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搞!
搞点成年人该看的(ノ_ _)ノ
谢谢支持这本书的各位。
(╥ω╥`)
洒水节是虚构出来的节日啦,有借鉴现实中的泼水节,但是最终目的还是为剧情服务啦~~
别骂,下一章会让哥哥多说两句话的。
( p_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