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后又探出了三颗脑袋,四个人均是鄙夷地打量着我们。
有个脑袋忽然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嘴里念道着:“将,将军,和,王,王,王,.......”
我心里一惊,大吼道:“闭嘴!”
千秋和却将手攀上了我的手背,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抚我暴躁的情绪。
他拍完我,冲那人微微勾了勾手指,道:“你进来,让其他人出去。”
那人听了他的话,害怕得要命,周围的三个人也一脸疑惑地看看他,再看看我们。
踹门的那人忍不住说道:“你说他是谁?将军?”
那人赶紧捂住了踹门人的嘴,使劲摇了摇头,把他们推了出去,自己关上门进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我们面前。
“王爷饶命,将军饶命。”他小声说着,狠狠对着我们磕了几个头。
“你谁啊?你认识我?”我仍是抱着千秋和,趴在他肩上没好气地问道。
“小的,小的和将军一起参加过鲜卑之战。”他不敢擡头,害怕地说道。
“原来如此。你不在军里,来此处做什幺?”
“小的家住太原吴峰坡,家里老母生了病,这才告了假往回赶的。”
我心中一动,赶紧问:“你住吴峰坡,你可知道方柱?”
那人道:“知道。”
我笑着又在千秋和脸上嘬了一口,对他道:“天助我们。”
千秋和拍了拍我的手,对着地上那人,语气凌厉,高高在上道:“本王和李将军去汴州查案,正好要去吴峰坡,你,跟我们一起去。”
我又补充道:“将功抵过,既往不咎。”
那人连连又磕了几个头,口里念着:“谢谢王爷,谢谢将军。”
“你先趴一会儿,别擡头啊,本将军先帮王爷穿个衣服。”我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千秋和瞪了我一眼,我却不知廉耻地在他腰上又摸了一把,然后转身拿了他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那人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敢动,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想逗他了,便正了正色,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小的郭玉山。”
“好的小郭,外面那几个,你们认识吗?”
郭玉山忙道:“不认识,小的就是好奇是谁在......啊不不不,小的什幺也没看见。”
我“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见千秋和衣服也穿好了,对他道:“你可以起来了。至于外面的人,就不要再和他们搭话了。现在去收拾你的东西,随我们马上出发。”
郭玉山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我收拾好东西正欲往外走,千秋和却突然捉住了我的手。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竟拉着我的手,不顾别人的眼光走出了客栈。
我心里乱乱的。
待郭玉山也收拾好东西出来,车夫已经把马车停好了。
我率先进去,千秋和坐在我身旁,郭玉山坐到了我的对面。
他的手仍是握住我的手,弄得郭玉山尴尬得要命,不敢看我们。
我嘴边骚话又冒了出来:“殿下,今早您走路可有觉得不适啊?比方说迈不开腿什幺的。”
千秋和瞟了我一眼,淡淡道:“本王身子骨好着呢,不像你,一滩烂泥趴在吾身上。”
我看着他,眼里笑意藏不住:“说明王爷耐操。”
千秋和狠狠捏了一下我的手,道:“你这嘴可是一日都闲不得。”
“看着殿下,臣嘴里就忍不住地想吐出这些话来,臣喜欢殿下才这幺说的。”我说着,自己的头也慢慢靠在了他肩上,捏着他漂亮的手,心里美美的。
我意识到,我在心里悄悄放下了过去心里对他的种种怀疑与戒备。
待骚话说得差不多了,我从怀里掏出那张慕容星河作的画像,问郭玉山道:“这人是方柱幺?”
郭玉山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这上面画的是人,方柱是我爹养的狗啊。”
我顿时觉得七窍冒蒸汽,恶狠狠地对他道:“你最好在太原有点用处,不然老子把你喂狗!”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你火气怎幺那幺大?”千秋和擡了擡眼。
“你坐在我身边我火气能不大幺?”我看了看郭玉山,又看了看他,笑道:“咱们今天要在车里坐一整天,你就不想再做点什幺?那幺无聊。”
“你屁股是痒了幺?”
“不是,我前面痒。”
“那本王可管不了。”
“好哥哥,管管嘛。”我摇着他的手,卖力地扭动着。
“你能不能不要这幺恶心?”他嫌弃地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出来,不耐烦道:“想本王操你屁股可以,其他管不了。”
我见郭玉山脖子红得要命,垂着头眼神四处躲闪着,我指了指他,道:“你不给我操你屁股,我就操他屁股。”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郭玉山连连作揖,眼泪都飚出来了。
“那你操吧,不耽误吾从你后面操你。”
我见他态度平和,也不生气,自己反倒生起了气来:“你不介意我和别人做那档子事吗?”
“吾又管不住你下半身。”
我听了他无所谓的发言,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心里翻滚着。
我直了直身子,不再靠在他身上,头扭到侧边,拉开窗子,不自然地看向窗外。
“你在想什幺?”他问我。
“想家里的女人了。”我故意道。
“没几天就回去了,想她们作甚?”
我鼻子居然有些发酸。
这个人只是和我一夜交合,互相解决欲望,我为什幺会因为他不介意我和别人做爱而感到难过?
我在心里狠狠骂自己:醒一醒,不过是约个炮,床上张嘴就来的骚话,你不会当真了吧?
可是他明明说,藏不住地喜欢我啊。
我就这样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竟僵了数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