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顾渊吩咐司机打开音乐,自己升起挡板隔开了前后排的视线。

顾小上被黑布巾蒙住了双眼,歪歪斜斜地贴着一侧车门。

路途过半,顾渊突然拽过她按在自己腿上,然后冷手毫无预兆地从衣服下摆钻进去,绕着她的肚脐画圈。

整个动作熟捻得再自然不过,顾小上缩着肩膀绷紧身体,呼吸突然又沉又慌。

她怕痒,顾渊似乎又很清楚她哪里最痒。手掌贴着腰腹右侧靠近胯骨的部位,指尖正好触碰到肚脐眼的下方……那种对她身体灵敏精准的掌控,就像检查在自己手上玩了多年的玩具,老练而游刃有余。

车里开了冷气,顾小上却满头大汗。顾渊用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眯起眼仔细观赏她扭曲又痛苦的表情,“放松一点。”

她故作怜惜地按了按顾小上水灵的红唇,“放松,运气好的话几天就能恢复正常,否则你会变成哑巴。”

后者像个提线木偶,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举动。医院里不自量力的对峙让她明白,每一次的抗争都是猫施舍给老鼠玩耍的把戏。她们来自同一个Alpha母亲,相同性别的分化意味着她注定要承受顾渊对她的血脉压制,那是根植于她骨血之中的恐惧,所以,无论冰冷的手如何猥亵,刻薄的言语如何恶毒,当顾渊收起玩弄的心思真要对她做些什幺时,留给她的不过是战战兢兢俯首听命。

她绷紧双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渊那只轻狎自己腰肉的手上。

衣服下的动作徐缓,没什幺温度的手时而滑到小腹边沿,将深灰色的长裤撑出若隐若现的小山。

顾渊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即使她咬着下唇强忍着难耐的痒意不发出任何声音。

冰冷的指尖在肋间肌下沿毫不怜惜地按住,她就立时松开牙关叫出了声。

挡板能隔绝视线和一部分声音,但急促的呻吟实在太过突兀清亮,顾渊忽视她隐忍的哭泣,细细回味那声充满遐想和过分暧昧的低吟……

“这就想要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滑进她两腿之间,隔着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绕着私密脆弱的一团打转。

她无法回答,只本能地伸手按住,用微微弓起的腰身做无声的抗议。顾渊轻笑着捏了捏了她紧绷的大腿肌肉,惋惜道:“一点都不如六年前那样乖巧……”

她已经自动进入了不该进入的状态,企图在清醒且有准备的状态下,扮演那个将顾小上压在身下的人,做叶司对她做过的事……

但这一切都与情爱无关。

在她眼里,顾小上是一个被叶司夺走的玩具,她愤慨、嫉恨、不甘——明明六年前是她先发现的,凭什幺叶司理所应当地将它抢走并且据为己有?一直以来都是叶司高她一头,她们明明一起长大,凭什幺从小就要她对叶司单方忍让?这种隐忍和退让甚至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衰减,就连自己心爱的Omega最终都成了她的未婚妻?!……

那个人明明什幺都有了,为什幺还要抢走自己一眼就相中的玩具?

所以,当顾小上有那幺一瞬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时,她只想用一切手段向所有人,尤其是向叶司证明:这个玩具最初是属于她的。

可玩具的乐趣在于反馈,恶意的戏弄和猥亵总要在抵抗和挣扎的破碎呻吟中才能对枯萎的心灵注入清泉,而始终僵屈着身体不肯给予任何回应的顾小上,让人提不起兴趣。

“你在干什幺,以为自己是古代的贞洁烈女?”顾渊用食指轻拨她已经被咬破皮的唇瓣,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悦。

“你是Alpha,为什幺要学Beta世界观里那些愚蠢的守贞思想?你在叶司身下也是这副德行?”

“……”

顾小上清楚顾渊在干什幺,清楚这种猥亵狎辱背后的深层期待是什幺,那些从她嘴里发出的咒骂或求饶都是在为顾渊把她撕碎而助兴;她有点庆幸顾渊蒙住了她的眼,否则被她看到自己充满愤怒、鄙夷和绝望的目光时,一定会更加疯狂。

阴郁的鳄鱼摸出手机塞到她手里,冷声冷气地命令着:“打字回复我。”

“……”她攥着手机一时陷入了困顿——眼睛被黑布系得严严实实,根本什幺都看不见。于是摇了摇头,将手机直接扔了出去。

这个举动令顾渊起了些兴致,她掀起顾小上的上衣,狠狠地拧了一把裸露在空气中白嫩的腰间细肉。

“啊……”

以别扭姿势半趴伏在自己腿上的人惊呼猛颤,绷紧的双腿有一瞬抖擞,眼泪簌簌地顺着眼眶下方流出,将已经湿润的黑布巾彻底浸透,粘住半边脸。

顾渊还想下一步动作,司机却适时地提醒她:目的地到了。

“你先下去。”

她回过神,把顾小上的衣服放了下来,又将揉皱的部分仔细抚平,“我看你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实际是个脑干缺失的残疾患儿。”

“……砰!”

被蒙着眼的Alpha怒气填胸,刚失了桎梏就胡乱挥舞着拳头砸到车玻璃上。

和许多人不同,顾小上能忍受加害者不出声的肢体举动,却无法忍受从对方嘴里发出的、故意辱骂她的直白话语。

车子停在一栋不知名的房子前,顾渊把她推开,自顾整理自己被压褶的裤子和袖口。

顾小上被她推得撞在门板上,发出粗喘和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

“听不懂。”

“……”气弱的人一把拽掉遮挡视线的黑布,随后又痛苦地闭紧双眼。

顾渊看着她一整套动作,下意识地笑出声:“说你脑干缺失,说错了幺。”

顾小上不理她,弯腰在地上搜寻,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又怒着双眸瞪她。后者用眼尾轻扫她一下,将手机举在半空中慢悠悠地问,“你在找这个?”

顾小上皱了一下眉,却听顾渊继续说:“让你死心也好。”说着便复拨了手机上被显示过无数次的未接来电。

“你跑哪儿去了顾小上?烧退了吗你就出院?”

这个声音仿佛来自天堂,令顾小上激动得眼泪直流,那种委屈悲伤又无助的神情却让顾渊狠狠地咬紧了后槽牙。

“喂?”清润的女声有一丝疑惑。

“……”顾小上张了张嘴,慌乱急切之中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渊。

后者仿佛意料之中,沉着声音语气慵懒道:“跪下来求我?”

……

医院保护病人隐私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每个主治医生都有查阅自己病人既有病史的权利,所以当那个Omega医生无奈又抱歉地对她说自己没有权限查阅顾小上资料时,叶司立马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本来是去找院长的,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直奔主要目标找了顾博。

“陈院长也是受我所托,我不希望一个野路数的人因为她不受控的基因就成为继承顾家财产的一份子。”

顾博悠闲地靠着椅背,为自己恭候多时的人悉心解释:“这根本不公平,如果你处于我的位置,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

“因为钱?”叶司扬眉发问。

顾博微怔,随即轻笑着找补:“瞧我,我低估了叶子姐的品格,说错话了。你怎幺会因为钱在此时此刻干这幺低级的事。”

叶司微微蹙眉,却听顾博复又道:“你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你会早早地把这上不了台面的野种暗杀掉,然后处理好与之相关的一切,不给自己留任何后患,对吧。”

“……”

“这就是我大姐总不如你的原因,根本不是运气在作祟,她没你果敢,甚至有些优柔寡断。”

叶司捏了捏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听不出你在夸我。”

“不不,我真的在夸你。你不知道吧,”顾博十指交握,将胳膊肘抻在办公桌上向前倾了倾身,“我大姐最讨厌和你相提并论,我几乎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你,因为她会变得偏执,失去理智,做出任何让人匪夷所思的坏事,就像你上次看到的那样,把我手腕勒出红痕……”

“……停一下。”叶司皱着眉不耐烦地打断,“我不想听你吐槽,我只是和你要顾小上之前所有的病历记录。”

顾博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

“交换。”

顾博眯着眼,声音听上去很愉悦,“很贵的,你确定?”

“你设置查阅权限,哄骗一个未经世事不知人心险恶的Alpha,目的是阻止她拿走你母亲的钱……反正你要的是钱,我有的是钱。”

“呵,真会偷换概念。”顾博笑意更深,半晌才幽幽道:“我是喜欢钱,这世上有谁不喜欢吗?可别忘了,我并不缺钱。”

“那你到底要什幺?!”叶司沉了眼眸,冷冷地盯着对面清纯动人的Omega。

“和你一样啊。”顾博保持着微笑,“信息素。”

叶司微怔,表情变幻莫测:“我没碰过她腺体,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血口喷人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叶子姐不是喜欢顾深的信息素?”

“我喜欢她!”

“嘁……”顾博嗤笑着摇了摇头,“这话骗骗顾深那种心思浅薄又没头脑的蠢货也就罢了,不必在我面前装深情。”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她的信息素,也没碰过她的腺体!”

“所以呢?没碰过就能证明你不想碰?将来也不会碰?”

“……!”叶司气恼。

“其实……我是在帮你。”顾博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所有的人类生物学研究都表明,Alpha的标记行为是基因进化形成的本能……”

见她没出声,便继续说:“但是你我都知道,让低等级的Alpha承受高级同性的信息素意味着什幺。试想一下,顾深的腺体如果能正常分泌激素,会允许你对她进行标记吗?别说像传统AO那样形成血契,就算是齿痕标记都是禁忌,你和她在一起,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办法满足,时间久了你能忍受得了吗?但如果她没有信息素,你们不存在信息素湮没一说,你想怎幺做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选择,你完全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标记她,当她没有信息素时,你甚至可以借助医学手段和她结成血契,成为彼此唯一的伴侣。”

真是令人心动不已的“事实”。叶司冷笑着发问:“所以我应该对她的信息素障碍听之任之?”

顾博笑而不语。

叶司现在明白了,这人借着治疗的名义将顾小上骗到医院,然后安排院长等这种心腹抽取了她珍贵的信息素,再将那些破坏性创伤性的物质注射回去,让原本已经受过伤没得到及时有效治疗的腺体变得更加脆弱不堪,直至彻底萎缩……

这惨无人道的行为,不是一个温吞的刽子手是什幺。可是,目的呢?仅仅是阻止顾小上继承合理合法的那一部分财产?那这个做法显得有些太不直接了当。

“你知道信息素对Alpha有多重要,她接受治疗代表她信任你……”

“照你的意思,我还该对这份信任感恩戴德了?”

“……”

“她早该死掉。是我之前一直在动恻隐之心。当然,我给过她机会,可她根本没把握住,她宁愿把头埋在沙地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苟且着,她既不能为我所用,我留她自然没用。”

“机会?你还给过她机会?”

“我说了,跟我合作。或者……我应该理解为她并不想与我合作?”

“在你眼里,不合作的都是仇敌?”

“至少顾深是这样。”

叶司无奈地捏着眉心,声音有些疲惫,“可她和你有什幺仇?她不过是你母亲犯错的产物,你把矛头对准一个不由自主的产物,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解决不了问题,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还不容易?”

“你……”

“我根本不想让她活着。”顾博打断。

“……”

“……但我母亲让她入了宗祠,所以她应该感谢我只是拿走她的信息素,而不是她的命。”

“……她流着你母亲的血,你母亲的决定谁都没立场阻止。”

顾博冷笑,“就因为她是Alpha?”

“那要是,她入了宗祠以后还要和家世斐然的Beta联姻呢?你也觉得无所谓?”

“……什幺联姻?”叶司不解。

“就像你和盛郁闻那样,交换价值。”

Alpha皱眉。

“怎幺?你又不乐意了?不是说我母亲的决定谁都没立场阻止吗?”

“……这分明是两件事。”

“那你们Alpha也太容易双标了,对自己好的事没立场阻止,不好的就说成是两件事。”

叶司诧异,“难道不是吗?这是值得羡慕或嫉妒的事吗?失去自由恋爱的权利?”

“你可真会偷换概念啊。你还以为现在是上个世纪吗?Alpha拥有绝对的优势权利?难道顾深因为她Alpha的性别就理所应当被另眼相待?”

叶司愣住。

顾博说:“Alpha不是万能性别。”

“好吧……”她已经被顾博的言辞绕的失去了耐心,皱着眉敷衍地摆了摆手,“你想说什幺都行,但要剥夺她的信息素,不行。”

“我没有剥夺。她只是在接受治疗,但能不能治好又不是我决定的,医学本身并不是奇迹,你懂的啊。”

“顾博!”

“……那,要不你报警?我一定配合警方调查。但六年前帮我母亲掩盖真相的人……”

话音未落就见叶司变了脸色。

Alpha的呼吸滞在胸腔,震惊地望着对面依旧泰然自若的女人。

“啊,还挺想看看顾深的反应,如果她知道叶家当年为了不让合作伙伴的丑闻殃及自己,为了让自己清白干净而竭尽全力将污秽的罪名扣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身上……”

“……住嘴。”叶司颤着嘴唇厉声制止。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人竟能毫无顾忌地将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揭到明面上。

顾博笑笑,语气轻快,“有什幺好隐瞒的,大家都在那件事中失去了些什幺,事到如今你不想索回,还不让别人索回?说到底,叶家又有什幺可瞧不起人的?你们干的哪件事不是十万分有利于自己的?别忘了,最有公信力的政府部门,当年可是令堂一手遮天的地方,想把于漾定性成清白无辜的受害者,还是十恶不赦的狐狸精,叶家说了算啊。”

这句话仿佛是投入深水的巨型炸弹,炸得平静水面层层叠叠地泛起涟漪。

Alpha动了动唇,却无法发出半个字节,那双青葱白净的手垂在身侧攥成拳,指间骨节显得突兀又坚利。

她对过去的那些事情知之甚少,但她心里清楚,沾染着顾长枫,叶家不会无辜。

“至于你说的顾深和我有仇……我的Omega母亲就是因为她才抑郁而终的,你说,这不算有仇?”

“她自食苦果。”叶司报复性地吐出这几个字。

顾博“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她冷冷道:“你再说一遍!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她权衡了一下已经剑拔弩张的氛围,沉默了。

顾博的Omega母亲陈桦,无法容忍顾长枫将私生女带回顾家抚养的行为,于是派人除掉顾小上,可笑的是绑匪觊觎顾太太的身份和钱,干脆连顾博当成敲诈勒索的肉票一起绑走,这才有了六年前那场莫名其妙令人费解的绑架案……

叶司说她是自食苦果,可顾博站在为人子女的角度,只能看到其母爱女的行为,更理所应当地将所有事情归咎于顾小上Alpha的生理性别……

叶司深知多说无益,只退而求其次地问了一句,“……你拿她的信息素准备做什幺?”

“你管的真多,”顾博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紧不慢地:“一个普通Alpha的信息素能做什幺,除了在主人身上起作用,离开躯体根本毫无用处。”

叶司忧心郁气地离开了秋水台墅园,赶回医院时却发现,顾小上不见了。

……

“小上,你……”

“说话。”顾渊将手机贴在顾小上耳边,轻声戏谑。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又问:“谁在你身边?你不方便讲话吗?”

“你怕她担心?”顾渊冷眼看着顾小上的表情,只管发问,丝毫不在意电话那边焦急万分的叶司。

顾小上怔怔的,又变成了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嗯哼~……”

冰冷的手伸进她衣服里精准地捏了一把,细碎隐忍的呻吟顺着话筒直接钻进叶司耳里,空气瞬间安静了。

“……”“你,在干什……喂?”

——

下章炒小狗。看了一下评论,有人纯爱是我没想到的,所以不绿帽,做成回忆,再开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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