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拿出手机的后果,她想过他会发疯,却没想到,刚进了家门,骤然让他扑倒。
他歇斯底里着,努力地蜷进了她怀中,他一贯如此,如同濒死的飞蛾依偎着温暖的光,欢喜了,便翅膀微拂,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想藏起这一团光。
而现在,面临骤然的分崩离析,说不出话来,他怎幺也说不出来,只能咬出支离破碎的声音:“阿……盈……”
变故来的太快。
阿盈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她的手机,突然之间就出现了别人的照片。
惊慌到了极点,他没有哭,发着急促的,极度恐慌的,不知所措的呜咽声,比尖叫更令人难过。
像在等待着她的安抚。
却没有人能帮助他。
他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初遇她之前,最黑暗的地方。
顾思盈则静静的,想起了很久前,母亲跟秦叔叔交往的时候,她在阿语的房间,给母亲打的那一通电话。
“妈妈……”
女孩轻声的叫,糯糯的嗓音透着一种虚弱,电话那端却嘈杂,只听女人温柔的问:“你和阿语吃了饭没有?”
女孩的嘴角抖瑟着,虽然,母亲那边杂音很多,她却还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母亲话语里的欢喜。
想来母亲与秦叔叔逛的很开心。
她鼻头忍不住发酸,握着电话不禁用力,接着又颤抖起来。
少年和她脸庞相抵。
滚烫硬硕挤在她双腿间,前后研磨,他的身骨不住地发紧,就着女孩尚在发育的胸.脯,好奇地探索。
她疼的一阵瑟缩,两腿不自觉也发起颤,连忙对电话那边道了晚安,掐断了通话。
略扭过头,望着他那双湿蒙的眸。
他正一眨不眨。
“阿……阿盈……”爱不释手一样:“不能……跟,跟别人……说话……”
不等她回神,少年唇角弯弯,拥有了她,病样满足地泄.出一股股浓.精。
回忆如潮,渐渐地褪去。
顾思盈静静的,惟有一颗心扑通,扑通,清晰地发跳。
她恨他,讨厌他,却又不得不承认,听着现在他在那抽搐起来,若断若续的呜咽,他的每一声,一下一下地,在她心上敲着,敲出丝丝酥麻。
想抛下他,舍不得抛下他,只能欺负他。
至于,她用作屏保的那一张照片,那一位男老师,是她跟阿语的毕业导师,她对导师,从来没动过那方面心思。
因为临近答辩,学生们的论文需要几番修改,这段时间,导师遂很晚才会从学校离开。
而冬天,天黑的早,又是冷极了,到了晚上十点钟,教学楼人迹寥寥。
踏着一片静寂,导师从厕所出来,不想,从实验室的方向传来异响。
哐当的一声。
他脚步一顿,因着实验室离他不远,抵不过好奇心,踯躅了会,他到底还是朝着实验室过去了。
实验室的门嵌着小窗户,导师透过窗子往里瞧了瞧,隔着门,门里边依然有动静作响,他于是推门,一边去摸灯的开关,猝不及防有坚硬的钝器袭来。
他倒了下去。
走廊的灯光倾来一小片,照着导师的背部,而实验室里,便有人伸出手,由手套套着,抓起导师的胳膊,往实验室深处拖过去。
这导师决计猜不到,竟然会有一天,他会被学生,亲手塞进只比人矮了两三个头的玻璃瓶子里。
瓶内液体冰凉,沁着福尔马林的呛鼻气味。
蹲在瓶身面前,苏亦清蹲了许久,盯着瓶子里被他折的歪曲的人体,他缓缓,将下颔抵入臂弯。
阿盈……
阿盈喜欢这个人……那就,做成标本,再送给阿盈。
阿盈一定会开心。
他纯粹地这幺想着,不过是想让阿盈更加的喜欢他自己。
夜深了,等苏亦清出了实验室,跌跌撞撞地走远了,走廊另一端,有轻巧的步声来到了实验室门外,而后,寻到了导师被藏起的地方,将冰冷湿腻的导师给扯出来。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
光芒覆盖着救人的女孩。
女孩垂着长睫,井井有条,洗干净了导师的鼻腔,拨了急救电话,离去前,再将室内细细地规整成原来的样子。
而回到家,久久找不到阿盈的苏亦清,正要夺门去外面找,却一开门,女孩站在他面前。
她什幺也没说,踮脚吻他,去拽他衣扣。
他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目光朦胧里,她甜美的唇息灌入他唇缝,甜的惊心,烫的惊心,火烧火燎,又如羽毛安抚地刮拂着他的痛处,她低声的笑:“阿语……我们做吧。”
因为——
感觉到你那份扭曲的爱和心意,我就突然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