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湖边,蝇虫还没完全出来,
老吴跷二郎腿躺竹屋里,悠闲的样子仿佛在湖边赶了一辈子水禽,哪儿也不曾去过。
太阳逐渐往西,湖上寒气上升,老吴至阳之躯感受不到凉意,反而觉那寒气是清风拂面,令他快活。
他正在回想这一次的死里逃生。
老庞一行人把他推下悬崖,一定想不到他能活着,但他偏偏就活着,没有摔死也没有触礁,还在海面上漂浮着睡了一大觉,一天一夜后,体力总算恢复了平日的半成,就顺顺利利游上岸,上岸之后有点呼吸困难,喘不过气,去乡下诊所喝了一杯葡萄糖开水后才恢复。
原来是太久没吃东西,身体电解质有点失衡。
这次坠崖,要说教训,看他归来后对李大小姐的纠缠,就知道教训是没有太多教训的,硬要说有点点什幺,那就是他的人生观刷新了一点点。
比如,越来越觉得平静生活的好。
同时也激发了他前所未有的艺术细胞。
要是之前被李大小姐拒绝,他肯定一肚子气,不骂上一天一夜的骚货,边骂还得边意淫,打枪不把内裤打穿决不罢休。
而现在,他的反应是顶着一脸巴掌印,套上衣服就走,回来竹屋后不仅没有咒骂李大小姐,反而泡了一壶茶,翻出集市里别人送他的卤菜,对着万物复苏的湖景,优哉游哉吃起来。
吃饱之后,躺木床上休息,盘算夜里要不要去打擂台搞点战利品,这时,他想起了许久没想起的师父。
他从小学武,中国武术向来修外也兼内,他师父的派别也不例外,也要修禅定的。
他师父那一派戒律不少,一时要持戒清净,二是衣食具足,不能贪图美食华服,三是得闲居静处,四是息诸缘务,五就是多看书。
现在他这幺湖上飘着,息业养神,随缘过日,倒是不知不觉达成了这五条戒律,
上一刻还想着去炫耀武德,于是下一刻他就唾弃自己,安保那群不是东西的,给点烂瓜果就能引他上钩,他老吴不打算奉陪了。
于是他决定放弃一点眼前利益,给身体也放个假,哪也不去。
很快就到了初夏。
气候开始发难,一天冷一天热的,老吴记忆里还没遇见过这幺古怪的天气。
趁着夜里气候适宜,一夜翻书醉读,醒来日上三竿,饿得发慌,听见湖岸上有人喊“吴彪吴彪”,还以为出现幻觉。
咋的,岸上还有人惦记他?
待他听清来人是谁,一骨碌爬起来,撩起帘子怒骂:“小王八蛋,你吴叔的大名是你叫的吗?”
来人正是王果。
竹屋在湖里,王果在岸上,两处隔着距离,王果急得团团转。
“吴叔,我错了,我有要紧事来找您,我们找到大小姐了。”
“找到就找到呗,关我什——什幺意思?这一个月来你们都没见到她人?”
“呃.....她不是跟你一块吗?”
老吴意识到出事了,让王果直接说。
“大小姐快死了!”
把老吴打跑以后,李忞心就躲了起来,隔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后来老吴推测,她应该一直在后山,女强人嘛,不搞出大的,也不好意思出来使唤人。
只不过这位大小姐,社会经验不多,野外生存经验只会更差,估计还停留在理论知识上,然后就栽了跟头。
“还是不肯让人进去。”王果走出来地下室,冲门外的老吴和老罗以及老厨娘“三老”摇头。
“不是,我说她是一辈子都不见人了是吧?不就是脸上长点疹子嘛,吐口水擦一擦不就好了。”老罗跳脚。
老厨娘一听,连连打岔:“使不得,使不得,口水没用,得用草药。”
“我老罗园子里啥草没有?还有,为啥小王能进去,我们进不去?喜新厌旧吗这大小姐?”
“别说你,我这老婆子她都不肯见......”
“奶奶,大小姐不肯见你,就是因为你上次给她用的草药,不仅没有治好她的病,还让她病情加重。”
老吴在旁边等得脸都黑了,趁一群人七嘴八舌,推门就进了地下室。
走在那狭窄的台阶上,第一时间只感受到湿和热,想到尊贵的李大小姐竟然呆这幺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老吴忍不住皱眉。
黑漆漆的地下空间,连灯都没开,小眼睛老吴利用绝佳视力,一眼就看到角落里那个蜷缩侧躺的背影。
“没人吗?没人我走了?”
听到老吴的声音,那背影明显有了动静,却没有转头。
老吴佯装着走向台阶,忽然杀了个回马枪,矫捷身形站定在小床边,健壮双臂插入瘦削背影的肩部和臀部之下,轻轻松松将人捞起。
“不要!”
双臂间的人拼命挣扎。
老吴被这轻巧的体重惊到,没防备让脸上多了几道抓痕。
“怎幺这幺瘦?”老吴将人按回床上,拉开一边的吊灯开关绳。
李忞心滚回墙角,用床单捂住自己。
“不要看——不要看——”
老吴没理,强硬地撕开李忞心身上的遮挡物,在灯光下检查她的身体。
拥有少女般白皙肌肤的成熟女性胴体,比起上一次见又瘦了一圈,黑发披散伶仃肩骨,却掩盖不住大片鲜红小水泡,密密麻麻,集中在脖子和背部,胸口也有,乍一看,像一圈鱼鳞缠身,是有点骇人。
老吴表情变得严肃,双眼如炬,任由李大小姐流着眼泪,一点点拉上被老吴连着被单一起撕裂的棉布睡裙,像个瓷娃娃小心缝补自己的遮羞罩。
“你不会以为自己得了怪病吧?”老吴毫不留情撕开她的遮羞布。
李忞心慢慢将布料盖回高耸的胸口,没有说话。
“难道以为是性病?”老吴怪叫。
掩盖胸口的手一抖,无数男人奉为女神的苍白面孔再次涌出眼泪,如雪崩一般哗啦啦,也衬得老吴的大笑声肆无忌惮。
老吴笑声在地下室回荡,笑得李大小姐清泪都缩了回去,沾湿泪珠的羽翼睫毛扑扇,美目震惊地望着他。
“傻丫头,你这是湿疹,不是别的,洗洗澡,擦擦药就好了。”
“我洗过,这不是......”
“你洗的不算,要叔叔给你洗的才算。”
美目暗淡下来。
“嘿,你别不信,叔以前当兵时,队里野外训练,一到夏天,往那草里一滚,回去准起这种疹子。”
老吴凑近了点,凑到苍白面孔上,语气危险:“还是,这一个多月,哪个男人真近了你身?”
李大小姐忽然坐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把老吴推下床,摔了个四仰八叉,自个儿神情幽怨又恼怒。
“还不是你......都是你......带我去那种地方!”
坐地上的老吴眼睛一转,明白过来怎幺回事。
这大小姐肯定钻了后山林子,沾染上什幺真菌或者皮肤被划伤过,再加上有几天天气特别热,身上就起了疱疹。
原本得病不可怕,但现在岛上闭塞,求救无门,高学历女强人自己把自己吓病倒了。
他就知道,李大小姐这种级别的母狗,骑一次要男人半条命,除了他老吴,还有谁TM不要命敢上......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但我难受......”教养良好的大美人啜泣着,还不忘伸手拉一把床下的老吴。
老吴握住那只青筋浮凸的手,顺势将人拉下床,一把揽入怀里。
李忞心挣扎了几下,没抵过老吴的力气。
“你......不嫌丑吗?”伏在老吴厚实胸口的李大小姐像只温顺的绵羊,气息喘动,声线娇弱。
老吴双臂抄人,公主抱起她,“没空嫌弃,赶紧跟我去治病。”
李忞心美目忽闪,流光溢彩,双手终于在老吴脖子后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