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

二十岁的池望第一次遇到十七岁的程窈，是在她家的卧室。

淡粉色的装修凸显着房间主人的清稚娇艳，不一会儿门口就跃进一个扎双丸子头的少女，远山眉下碧清的杏眼，唇色嫣红，熟悉的淡蓝色的校服衬衫扎进格子裙，身后是深蓝色的书包，小腿上绑着蝴蝶结带，清秀漂亮得像橱窗里摆着的娃娃。

“你就是我的家教？”小姑娘走近了，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高一头多的男子，头发是略长的狼尾，纤长的眉毛，鸦羽般长睫下的凤眼显得颇为清冷，高鼻梁，唇色却浅浅的，给人一种俊秀却难掩性冷淡的感觉。

“是的。我叫池望。”他注视着眼前人。

“老师，你在上大学吗，我叫程窈，窈窕淑女的窈。”少女把书包放在床头柜上，拉开拉链掏出几份周考试卷。

“大二。”他把书房里的两把椅子拿近。

“老师那你为什幺要出来当家教呢。”程窈微微歪头，神情流露出几分天真，选了其中一把椅子坐。

“赚钱，补贴家用。”池望接过她手上的卷子，粗略看了几眼。

“老师那这节课，如果我表现得好，你能给我点奖励吗？”

池望微微皱眉，只是猜富贵人家的玫瑰小姐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只答，“等你上完这节课再说吧。”

这天正是周五，程窈虽不是池望第一个家教学生，却绝对是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学生。

池望扶着桌子调整好距离，闻到了少女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大概是衣物经洗衣液染上的香味，却让他的喉咙微微干涩。

他喝了几口水，等眼前的小姑娘把文具摆好，几个小动作就透出妩媚，做好后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程窈的腿触碰他的腿几下，他向下看，正是她小腿的淡粉色蝴蝶结绑带，媚而不妖。

“好看吗？”程窈顺着他的视线问。

池望并未回答，而是立刻端正姿态给她讲解起了错题。

“你看这道题，需要套.......这个公式。”

课上得很顺利，只是讲题时程窈不时的用绑带蹭他的脚踝，像是猫爪在他的心上不时敲打，池望装作不知情，仍旧讲下去。

直到窗外黑透了，数学课才了结。

“老师，我今天的表现如何？”程窈笑眯眯地仰头问他。

“下来要多复习哦，程窈，我明天检查你的公式默写。”池望思索过后说道。

他打开屋门正往楼下走，一个中年女人和他打招呼，“欸，小伙子，留下吃饭吧。”

“阿姨，就是，你快拦住他，让老师留下来吃饭。”

“啊太谢谢了。不过我晚上不吃饭，我要回去跑步了。“池望抱歉地冲保姆笑笑。

“老师你不是今天课前答应，我表现得好，你就有奖励给我吗？”程窈说完就赌气般鼓嘴，又道，”那你留下陪我吃饭好不好。爸妈都不在，我可孤独呢。“

池望的心软了一瞬，想了想，微笑着答应了。

“你笑了。”程窈凑近他，轻轻地说。

“走吧走吧，去陪你吃饭。”池望回答道。

阿姨去端饭的时候，程窈问他，“老师，你有女朋友了吗？”

池望摇了摇头，正视着眼前的玫瑰小姐。

“那你，有兴趣当我男朋友幺？”玫瑰小姐笑起来，认真地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