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街】 陆
艰难复健中
距离希巴兰奎提出同居邀请已经过去了3天。
距离玛塔克汀拒绝他的提议也已经过去了3天。
矜持的少女当然不会同意恋人冒昧的请求,不矜持的森精灵也会凭直觉做出更理智的选择。
需要什幺理由呢,无论是出于工作地点的考虑,还是多年来养成的独居习惯,抑或是刚刚开始的交往阶段,都不适合同居,玛塔克汀甚至不需要为拒绝希巴兰奎感到内疚。
希巴兰奎也没有因此表现出什幺不快,每日都会来给玛塔克汀送餐。
但是时不时的,玛塔克汀会想起他当时失望的眼神。
“巴兰,有什幺想要的吗。”喝下希巴兰奎特意鲜榨的果汁,玛塔克汀仰着下巴由他擦拭嘴角,询问恋人心仪的礼物。
她依旧不会同意对方的同居邀请,但可以寻找别的方式作为补偿。
换做儿时的侯爵小姐,只需要随心所以地表达意愿就好,她从伙伴那里接受了许多投喂,从没想过要反馈什幺。
是苦涩的生活教她学会了为人处世。
但索然寡居的森精灵也没有送人礼物的经验,只懂得单刀直入。
原本挂着满足笑意看玛塔克汀进食的希巴兰奎倒是愣了一瞬。
擅长揣摩人心的青年转念一想就明白缘由在哪,他原本也只是趁热打铁般试探一下玛塔克汀,现在反倒是意外之喜。
笑眯眯的青年和善又温柔,提出之前被耽误的约会邀请,“玛塔陪我逛街好不好?”
余烬街既然以繁华着称,占据着极大的一块面积,折叠在亚空间中,非居民踏入这只会感到光怪陆离般的晕眩。
玛塔克汀从前囿于眼睛的缺陷没法逛街,如今也是头一回仔细观察自己居住的街区。
活僵青年紧紧拉着森精灵少女的手,慢悠悠地压着马路,玛塔克汀说不出这样的乐趣在哪里,但既然希巴兰奎喜欢这样,她也可以配合。
余烬街上有许许多多的店铺,玛塔克汀并未一一涉足过,今天是第一次走进占卜屋。
黑袍兜帽的女巫坐在台子后面,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上的灵摆,鲜红色的指甲油与胶体中流动的色泽交相辉映。
看到一对情侣顾客,女巫也没有要热情招揽的意思,只掏出收费价目表往桌上一竖,不多说一个字。
水晶球占卜一次1个金币,命签占卜一次3个金币,塔罗牌占卜一次5个金币……
“这幺多种类呀。”玛塔克汀感慨的一句话终于引起了女巫的回应。
“看你信什幺,也看你求什幺,”女巫没有露出全脸,玛塔克汀却能感觉到她正注视着自己,她的声音粘稠似蜜糖,“无论是过去丢失的器物,还是将来携手的对象,假如你想问,命运都会指明方向。”
“女巫小姐,在这种情况下卜算恋爱相关的问题,难道不是作弊码?”希巴兰奎擡起与玛塔克汀相牵的手示意,强调他和身边少女的关系。
女巫将视线转移到活僵青年身上,勾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梦境会醒,而命运不会撒谎。”
希巴兰奎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
索性玛塔克汀不打算占卜自己的恋情,她付出一个金币,问起自己丢失的珍贵旧物。
女巫抚摸过雾气弥漫的水晶球,给出几个关键词:传递的手、 幽深的宅邸、东方的箭芒。
跟玛塔克汀知道的线索一致,她也不打算再询问更多。
希巴兰奎倒是询问了情缘的结果。
“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客人想先听哪个?”女巫绕着命盘转了一圈,等待青年的表态。
“坏消息。”明明希巴兰奎还在笑,玛塔克汀却觉得他并不开心。
“竞位的星星非常亮眼,姻缘的指针有摇摆的迹象,甚至隐匿了几个瞬息。”
这简直是对象背叛的预兆。
“那好消息呢。”希巴兰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问出这个问题。
“您的红鸾星跟命星有连线,而代表生命力的太阳相当明亮。”
他和恋人的纠缠至死方休,关键他是个命硬的家伙。
“感谢您的解答。”希巴兰奎扔下一袋金币,拉着玛塔克汀走出了占卜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阴沉得宛如希巴兰奎不美好的心情。
青年一言不发地捧起少女的下巴,僵冷的舌头探进她温暖的口腔。
纠缠、吮吸、吞咽。
“玛塔,你是不是非森精灵不可?”明明没有走到雨幕下,希巴兰奎却露出宛如被淋湿般的神情,他还记得曾经的侯爵小姐以成为另一个家族的主母为目标。
“早就不是了。”玛塔克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希巴兰奎,但她也承诺不了以后的事情,只能回答他当下的疑问。
虽然她隐约知道希巴兰奎想听些别的东西。
“玛塔,今晚陪陪我吧。”青年的脸上出现隐隐破碎的神情,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拒绝。
湿漉漉的雨水从屋外渡到屋内,淋湿的两具身体进门后纠缠在一起,宛如两条取暖的蛇。
“唔,巴兰……”被托举着压在门板上的玛塔克汀想要提醒擦干头发,却只被咬开了胸口的纽扣。
“对不起,玛塔,”希巴兰奎的声音因为情绪不稳似乎带了些许哭腔,让人很是不忍,“我会熬药给你,保证不会感冒的。”
“啊……”肌肤原本通过雨水与衣服粘连在一起,又被迫裸露在空气中,青年的面庞埋入挤压出的乳沟中,鼻尖的水汽一路抖落着滑至少女的小腹。
玛塔克汀揪住希巴兰奎的头发,雨水是冰凉的,触碰她的唇舌也是冰凉的,连身后的门板都是冰凉的,整个空间只有她是温暖的存在。
于是凉意侵袭。
玛塔克汀想要夹紧大腿,却被希巴兰奎横亘进来的膝盖阻止,贴身的布料勾勒出她吸气的小腹形状。
“玛塔,你不要害怕,不要离开我……”少女的衣服从肩膀处开始剥离,内衣的肩带也被活僵尖利的指甲勾断,分明展现出了暗黑种的威胁力量,却始终在示弱般地祈求恋人的爱怜。
“我没……”堵在嘴里的话无法说出口,饥饿的青年把她的话语全部吞下。
希巴兰奎作为活僵,比起正常的饭菜,他其实更青睐一些充满血气味道的食物,可他对接吻这项活动的迷恋,让他更像一个以爱为食的怪物。
有些缺氧的少女张着嘴巴汲取更多的氧气,背后的大手从游离的状态变为肉贴肉地揉捏她的臀瓣。
脱下的衣物在脚边堆积一地,皱巴巴的像是今夜之后的床单。
希巴兰奎跪在玛塔克汀脚边,仰着头吮吸她腿间的汁液,他总是这样用卑微的姿态索取,让玛塔克汀感到无措,又不知如何拒绝。
更不会怀疑他的真心。
大腿被握着靠近青年的头颅,玛塔克汀不想坐在希巴兰奎脸上,但作乱的舌头并不会顾及她的意愿,这种不知该说是温柔还是强硬的欢爱风格,让她只能随波逐流。
少女喘息着弯下腰,折叠在青年身上,假如光从影子判断,简直像已经融在一起似的。
“玛塔你还好吗?”活僵把猩红的舌头收了回去,同时将森精灵的味道全部锁到胃里。
“巴兰,我们去……”床上好吗。
今天希巴兰奎似乎打定主意不让玛塔克汀说出完整的词句,少女的腿被勾上青年的臂弯,就着站立的姿势吃下了巨硕的硬物。
“呜……”玛塔克汀仅剩的力气全都用来保持平衡,无辜的甬道敞开着任人进犯,她把头搭在青年肩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玛塔克汀摄入食物的饱腹感并不强烈,但每次吃进希巴兰奎的东西都会因为饱胀感感到呼吸不畅。
连心都沉甸甸的。
“玛塔,我们的姻缘线是纠缠在一起的,”希巴兰奎在玛塔克汀的耳边喘息,森精灵耳朵上的绒毛被微凉的吐息吹拂,“我爱你,重过我的生命。”
怎幺会有这幺沉重的爱意。
玛塔克汀很难理解希巴兰奎对她深重的感情从何而来。
然而习惯接受的森精灵不擅长刨根问底的思考,她只会因为过深的拥抱感到难以承受,却不会因为这令人窒息的爱意感到恐惧。
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玛塔克汀不知道自己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憧憬,不知道自己是温暖时光的象征,也不知道自己被当做一个虚幻又现实的目标。
她不了解自己对希巴兰奎的意义,希巴兰奎也不会告诉她这些细想起来有些恐怖的内容。
希巴兰奎只会用力地拥着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娃娃,用对方温暖的身体确定存在的实感,对着预言里那个虚幻的情敌露出淬毒般的嫉妒眼神。
可爱的乳鸽碰撞着青年的胸膛,隔着两幅身躯,少女扑通扑通的心脏似乎让活僵死寂的器官都错觉被拉扯。
希巴兰奎很想在玛塔克汀的心口咬出爱的痕迹,最终却只是轻轻烙下一吻。
瘫软的少女被注入没有生命活力的精液,仰头只看到希巴兰奎含泪的面容。
“呜……对不起玛塔,我太过分了……”青年仿佛很无措似的将少女安顿在床上,十分怜惜地抚摸她的面颊。
“没关系的巴兰。”除了有些累感觉良好的玛塔克汀还能握着手安慰希巴兰奎,又被没有安全感的青年索取了一个吻。
希巴兰奎今晚想要的陪伴,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