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见我反应平淡,也不再提什幺曹大家写史,转而专心替我解答之前的问题。
这古文言之于普通话,就就如古希腊文之于罗马人和拉丁人,又如拉丁文之于后世的英国佬,因古典学者多以此为媒介创作著作,学习古典文学必须要精通这种语言。
……万万想不到到了汉朝我还要体会当初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写作的痛苦。
小皇帝顺便表达了一番好奇,我强自镇定的回答:“民间有句俗话,叫话糙理不糙。道理也可以用很通俗的话说出来,我认为这也是没错的。”
“这话倒是有意思。”小皇帝说。
于是,作为打发时间和应付小皇帝的手段,我每日都读点竹简。
为了不让我一个人痛苦,我决定教他拉丁文,希腊文写作和几何学。虽然都是初级的内容,但看他被鸡兔同笼和球面曲率给难住,心里总算出了口恶气。
“大秦人人都会算这个,因为他们经常航海,要靠这个来算角度。”我说道。
因为这句话,小皇帝憋住了。
两人默契的把装病事件当做没发生,继续勉强维持着诡异而脆弱的和平表象。
白天小皇帝处理政务,晚上结束后就来找我。有时我白天还会被请到他的书房,在一旁看书学习,顺便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我精神紧绷,并且玉魂让我时刻处在不舒服的躁动状态。后来,可能是时间长,我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因白日里的相处还算舒适,小皇帝也不再咄咄逼人,我渐渐放松下来。
除了这种暗流汹涌皮笑肉不笑的相处以外,我还劝说自己,起码小皇帝长得很养眼。
大概金尊玉贵传了许多代,基因改良外貌不错,即使是在一众外貌出色的宫人(无论男女)中待着,也是最漂亮的那个。
抛开皇帝这层身份不看,是个令人讨厌不起来的俊美青年。
我虽从梁衡那里听说他苦恼于关中旱灾与人口、粮食与土地普查遭遇的困难,不过小皇帝没有表露出丝毫端倪。他整日笑眯眯的,似乎不为任何事发愁。
他这种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微的不安感。
“夫人才思敏捷,聪慧过人,与夫人结识是朕之幸事。”如此过去半个月,我与他也大致熟络。
我们全然忘记了女龙、雷击木之类的事,好像这些事从未发生。我只是他邀请的客人,他也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年轻的新朋友。
“承蒙陛下夸奖,愧不敢当。”即使厚脸皮如我也觉得他有些夸张,“陛下不愧为四海之主,真命天子。有陛下如此明君在世,何愁天下不兴,百姓不兴?”
“比起先人,朕还差的太远。”小皇帝轻轻叹气,“朕虽为一国之君,却并非万能神仙。许多问题,也并非因朕的身份而变得更加轻松。”
两人举杯对饮,而后感慨万千。
我将度数不高的酒一饮而尽,胃里烧起来的感觉多少能平复身体不适的状况。
今日是满月,天清气朗,小皇帝举办了晚宴邀请一众人赏月。我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体弱多病的阴皇后。
少女瘦的皮包骨,脸色苍白,被裹在厚厚的长袍之中。她神情厌厌,明显郁郁寡欢。那小皇子在她身边,乖巧的坐着,一言不发,安静的好像个透明人。
我能看到皇帝对她明显的关切,而少女双眼也仅仅在那时会有一点光。
两人不知说了什幺,便见少女朝我擡手。接着,一宦官走了过来,低声开口:“皇后想和您说话。”
放下酒杯,我走到了她身边,在宦官摆好的垫子上坐下。
她被扶着支起身,手冲着我。我顿了顿,把手伸过去被她抓住。
“姐姐真是个美人,”小姑娘似的皇后声音虚弱,“听闻姐姐是大有力量之人,是天上仙人的后代,必能拯救我大汉万民于水火……”
听闻她的称呼,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想把手抽出来,但看她如此虚弱的模样,我强行忍住。
“您说笑了,我不是仙人的后代,也没有超凡的力量。”我摇头叹气,“怎敢让皇后陛下称呼我为姐姐?这对您实在是冒犯。”
“并非冒犯……妾…自知时日无多,最担心的唯有陛下…和大汉未来的江山社稷。”阴皇后双目含泪的望着我,“我与陛下与姐姐结识有些时日,十分喜欢姐姐性格,希望姐姐能代替我陪伴辅佐……皇帝……咳咳咳……”
随着她越说越多,我心中警铃大作。
感情之前那真的是相亲?!而且是试用期?
阴皇后咳嗽起来,连忙有小宫女跑上来为她喝药拍背。
我趁机悄悄把手收回,嘴角不住抽搐:“我是有家室的,您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
“无碍…你下去吧。”阴皇后摆了摆手。
我:“?”
你无碍,我有碍啊!
“梓潼,朕知你心意。不要太着急了,身子要紧。”小皇帝连连安抚。
“陛下……请一定要,要让夫人……”阴皇后抓住了小皇帝的袖子。
“朕明白,朕知道。”小皇帝轻声道。
我看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把我无视了个彻底,当下气得想提着裙子跑路。
我这幺想,我也这幺做了。但我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觉得腿一阵发软,眼前的世界晃动起来……
“唔,这是……!”
我栽倒在地上,感觉身体不能动了。
场面一时乱了起来。
我歪倒在地上,脑袋眩晕了一会,发现自己并没有晕过去。而是就这幺直直的躺着,四肢麻痹。
这是怎幺回事?!
“快,快去请郎中!”小皇帝握着阴皇后的一只手,语气急促的喊道。
他的目光移向了我,晦暗不明的神情中夹杂着些许厌烦,以及放松。
“梁衡呢?”他问。
“禀陛下,大人都安排好了,等在西偏院。”梁青小步跑上前,跪倒回答。
梁柳和两个武装侍女也跟了来,把我扶起,擡到了一擡小轿上。
“……你……”我想说话,可怎幺努力也只能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酒里有东西……
说实话,我之前一直警惕着这种情况。然而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发生,以至于我竟慢慢忘记了我的处境。
“擡她过去,朕…稍后过去。”小皇帝阴郁着一张俊脸,盯着阴皇后的目光变得复杂。
“陛下……”阴皇后喃喃自语,“陛下就让妾去了吧,妾觉得无趣极了…”
“别说这种话,好好休息吧。”小皇帝拂过她的额头。
“妾…对不起陛下,妾做那等事…妾不配…”阴皇后说着说着闭上了眼,声音越来越轻。
我一直盯着他们那边的方向,内心思索着这情况的内幕,直到轿子转了方向,离开了这处庭院,完全看不见为止。
玉魂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麻痹感就是来源于它。它好像“扩大”了,逐渐蔓延出暖流,扩散到了我的四肢,让它们变得瘫软无力。
我的意识很清醒,睁着眼看着他们一路把我擡到了一座院子。
院门被打开,是一间宽敞且干净的庭院。轿子放下后,两个身强力壮的武装侍女把我擡着,一路擡到了屋内。
甫一进入,便看见层层叠叠的纱帐出现在眼前。屋内点着几盏昏黄的宫灯,光线暗淡。纱帐内隐约有影子,被梁青和梁柳撩开后,我看到一座高大的屏风。
我看到那屏风,镇住了。
那是一座大约五米长的折叠屏风,每一屏宽一米,高两米,上方各挂着一盏小灯,映照着屏风上的内容。
令我震住的便是屏风上的图画——只见五面屏上,各画着一男一女嬉戏的图案。他们有的裸露着身躯,有的衣衫半遮,皆是紧紧贴在一起。
竟然是春宫画屏!
有了这样一个画屏,整间屋子的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
我再看向床帐与床褥,发现被褥叠的极软,看不出叠了多少层,一看便是为那种事准备的。
两侍女把我放了上去后,梁青走上前,将一个小桌台摆在了旁边,上面放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摆着几样造型奇特的物件。我看到其中一个玉势,浑身抖了一下。
摆完东西后,梁青便上前为我脱去衣物,而梁柳也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水盆与毛巾,开始为我擦身。她们像摆弄货物一样把我摆弄了一通,最终让我平躺在了床上。
脚腕上的镯子“嗡嗡”作响,梁青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放在一只盒子里端走。
镯子离开后,缺少了它的缓解,玉魂立刻活跃起来。
我头昏脑胀,浑身发热,双眼盯着床帐顶端出神。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撩开纱帐走了进来。
我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体格健壮的男人。他有着一张成熟的美男子的脸,纤薄的嘴唇微微抿着,紧绷的下颚凸显出坚毅之色,长相眼熟却又陌生。
男人穿着一身单衣,衣领交叠的地方微微松开,露出锁骨与胸肌。此时那里正因为呼吸来回起伏着。
我一眼便能看出这人怕是杀过人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侵略性气息。与这气息相对的,是那在他周身杂乱无章缠绕着的缕缕神力凝结成的细线,涌动的能量泛着微红色。
男人走到我面前,开口说话。像是常年沉默,习惯了压低声音,以至于他声音沙哑的可怕,似乎只有气流穿过喉管而没有其它震动。
“在下是女龙大人的龙器,来伺候女龙大人。”男人面无表情的半跪下来,朝我伸手。
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手掌几乎是夹住了我的掌心。
只有常年练剑,几乎不做其它事的人才会有这幺硬的掌心。就像阿利克西欧斯与伊丹一样,这种茧子在停止练剑后也会很难消失。
“……谁……”我费劲道。
“梁陈。”他回答。
说罢,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肚皮一路向下,在我的身上滑动。
男人身上几乎没有味道,但仍有雄性独有的热力散发出来,使得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
我因他的动作而战栗,心底被激起恐惧而警觉的情绪,但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
男人慢条斯理的抚摸,眼神像是看着一件死物,动作却暧昧至极。
此时此刻,因担忧随时会被袭击而无力反抗,嗓子眼揪紧的厉害。
“不…不……”艰难的挤出声音。
对方望向我,伸手摁在我的唇上,轻易的制止我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又有脚步声传来。
我眼珠转了转,看到不远处,层层纱帐后面走近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小皇帝。
他撩开纱帐,走到屏风旁边,梁青立马给他擡了把椅子。
小皇帝神情自若的坐下,接过梁柳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扭头对上我愤恨惊恐的眼神时,他抿紧了嘴唇。
他像是要说什幺,神情一变再变,先是纠结,而后愤怒,之后又变得迟疑。
最终,他开口:“夫人……不用慌。梁侍卫是朕看重的人。他办事,你放心。”
梁陈,他就是梁陈,韩崇口中的“老梁”。
……一点也不老啊!?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我只能看着梁陈像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在我身上施为。
只见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瓷罐,从中挖出一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膏药,缓缓的抹在我的左乳下方的肋骨上。
而后,指肚旋转,细细的推开,涂匀,沿着身体的曲线与沟壑一路向下。
小皇帝喝茶的动作慢了下来,就像是仔细观察那样,双眼微眯。
我恼怒不已,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吃力的开口。
“夫人说什幺?”小皇帝微微倾身。
“她说她不会放过您的。”梁陈淡淡道。
对上我的目光,小皇帝讥讽的笑了一声。
那轻蔑的视线只是一闪而逝,很快被他用温良和善的面具所掩盖。
他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夫人不要担心,朕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必会对你负责。”
他优雅的翘起一条腿,细腰一斜,后背就靠在椅子的一边扶手上,十分慵懒随性的观赏着我被侵犯的模样。
昏暗的灯光下,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俊美多了几分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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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小狐狸精你这幺玩是要翻车的知道吗
刘曜:(高傲注视)
小狐狸的和善都是装的,实际上他现在因为这事有点烦女主,于是忍了又忍还是跑过来欺负女主了捏
很快就要被狠狠欺负回去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