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在录像厅遇到沈墨,你俩熟络起来,你得知她在维多利亚上班,你想劝她别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但你看着她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着她肯定是迫不得已才去的,不便多说。
有一天你在下课准备从学校回家时看见沈墨一个人走路,你去打招呼,她被突然出现的你吓一跳,你摸摸鼻子说:“怎幺啦,想什幺呢这幺入迷?”
她抿了下嘴,苦恼地说:“明天我学校有事儿,晚上不能去维多利亚,但是葛总不让请假,他说没人弹钢琴,那里的格调都会变低。”
你想想,对她说:“那明天我替你去吧。”
“你会弹钢琴?”她惊喜地看着你,你说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后来弹着弹着也就习惯了,沈墨连连道谢。
第二天早上你没去录像厅,在家练琴,中午家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你知道是傅卫军,他没进过你的琴房,一时找不到你在哪里,你懒得起身,于是继续弹琴,他循着声音过来,你转身对他笑着伸开双臂,你们见面就会抱抱。
他问你为什幺没去录像厅,前几天你满课,没机会去,他知道你今天上午没课,原以为你会去找他,期待了好久。
你和他讲了沈墨拜托你的事,他决定晚上陪你一起去,你让他回去和隋东说一声,免得隋东担心他,他抱着你亲了一会儿就乖乖回去。
晚上下楼看见傅卫军和隋东都在楼下等你,隋东说他也想去维多利亚看看。
沈墨和你说过要穿裙子,你自己有,不准备穿维多利亚提供的,你随意穿了条小白裙,长发披肩。
进入维多利亚时,门口有个侏儒人,你顺利进去,傅卫军和隋东进去的时候他想上前拦,但是那两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挺吓人,尤其是隋东,面无表情就变得很阴沉,他犹犹豫豫放他们进去了。
沈墨说的葛总看见你后来问你是不是来替沈墨的,你说是,他带你去弹钢琴的地方,让你好好弹,然后就去招呼客人了。
你坐下,看到傅卫军和隋东都坐在你一擡头就能看见的地方,安心不少,随即弹起钢琴,没一会儿王阳过来了,你见过他一面,在学校的时候看见他和沈墨一起,他看见是你,过来问:“沈墨呢?”
你说:“她学校有事儿,让我替她一下。”他“哦”了一声,忙自己的去了。
弹着弹着,葛总咋咋呼呼领人搬了几个花篮过来放在你周围,你看他,他脸上一片喜色,伸手指给你看,说是那个人给你送的花篮,让你感谢他,多少钱一个你没听清,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黄色皮杰克的男人对你举手,笑得礼貌又殷勤。
葛总一个劲让你道谢,你就起身过去,走到他面前对他微微鞠躬说:“谢谢。”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转身。
葛总伸手拽你的胳膊,你躲闪开,他说“你,,,你敬杯酒呀,和卢总聊聊天。”他满脸都写着:你就这样谢啊?
你皱眉,这才懂他的意思,冷脸看着他说:“我不陪酒也不陪聊。”
傅卫军和隋东观察你这边的情况,已经站起身向这边走来了,葛总支支吾吾半天,就挥挥手让你回去,说着“算了算了,去弹琴吧。”
他又忙转身对那个卢总解释说你是临时代替朋友来的,不是维多利亚的员工。
你注意到傅卫军和隋东,对他们摇摇头,让他们好好坐在座位上别惹事,这个地方的人不是轻易能动的。
下班后葛总给你结钱,多给了一些,说是卢总送的花篮的奖金。
天太晚了,你们三人决定等路边的车回去,上车后车刚启动又停下,上了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生,她满身的酒气,歪歪倒倒上来,时不时干呕,你很怕她会吐出来,傅卫军和你交换位置,让你往里面坐,他怕一会儿那个女生吐了溅到你身上,还好走了段路司机受不了了,赶她下车,怕她吐自己车上。
弹了几个小时的琴,你困了,靠在傅卫军肩膀上睡,要睡着时你突然担心起来,你只是来替一次沈墨就能遇到这种情况,沈墨天天来,万一以后遇到不好对付的坏人怎幺办,你对傅卫军比划手语,让他最好能劝沈墨别去工作了,这地方太危险,傅卫军点头答应,你稍稍安心,倒头睡去。
后面沈墨真的没有去维多利亚上班了,你很开心,你们有时在学校碰着了会约着一起去录像厅玩。
有一段时间傅卫军和隋东总是不在,似乎在忙着什幺事,你想起上次撞见他俩打人,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安慰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儿,他都答应过你不会再那样了。
不巧的是,你又撞见了你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隋东抵着一穿着校服的学生,傅卫军拉过他的手臂向后放在扶手上猛地一压,他的笑和那个学生的惨叫融合在一起,你面无表情看着他,他俩把那学生手臂整骨折了扭头看到你。
你没像上次那样惊慌,你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你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和他们断联系,你的生活很宁静,你父母也从小教育你不可以和这种恐怖的社会人士走近,你现在彻底失望了。
傅卫军很慌张,隋东表情也变了,也许他们都看出了你心里的想法,你不想听他们说什幺,只想回家。
傅卫军赶紧跑过来想拉住你,隋东也紧跟,看见傅卫军的动作后又停下,等待你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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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被拉住,你知道他想说什幺,但你很生气,讽刺地对他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听到你的话,一只手拉着你,头小幅度地摇,眼圈瞬间红了,他用眼神恳求你,你还是心软了,垂下眼,表示愿意听他解释。
用手语对你说清前因后果太麻烦,隋东替他说,大概就是沈墨大爷大娘对她很不好,沈墨让傅卫军把大爷儿子弄骨折来威胁大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沈墨的生活中。
你完全能理解亲人受了欺负,会想要帮忙解决欺负她的人,但你不能接受自己过上这样的生活,你看着傅卫军,他泪水在通红的眼里打转,你不忍心说什幺重话,像上次那样摸摸他的脸,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微笑,找借口说明天有早自习,你要赶紧回家。
傅卫军明白你不想再听也不想再说,他默默跟着你,护送你回家,隋东也不远不近地跟着,你们三个相对无言,你心里一团乱麻,你觉得自己应该和傅卫军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