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叶星河看着眼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轻声问候着,站起了身。
眼前的人,名为安德里斯。十年前,是她交往时长仅有十日的恋人;如今,是有了要杀掉她的密令的刺客。
几天前回到藏身处的时候,发现被人跟踪。几次交手后,发现居然是安德里斯,于是把他放倒了之后,叶星河就把他扛回了自己所建造的世界。原是想和他相认,并且为十年前的不告而别而道歉。
可是,他已经完完全全忘记和她的所有记忆,仅记得,她是唯一一位出身人类的前任魔神。
十年前朝夕相处,相互动心,以为他接近死亡之后才互相袒露心迹的记忆,都在那个埋藏在安德里斯体内的恶灵被封印后,全部抹除。
世界上,唯一拥有那些记忆的,如今只有叶星河一个人了。
纵然那种心动早就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失落,可是想到这些,叶星河多少还是会有些落寞。
尤其是在看到了当下会导向的未来之后。
她微笑着,看着面色有些淡然的安德里斯,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将方才用过的茶具换成了崭新的玻璃杯,以及一个透明的水壶,泡上了新茶。
“请坐吧。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她看向他,笑着说道。
然后她擡起了手,打了个响指,将这座屋子中用于抑制屋内人魔力的结界完全撤去。响声落下,她看到眼前人的脸上有着些许错愕。
“啊,吓到你了吗?抱歉,原本只是不想你感觉受到束缚…或许,我把它再打开你会舒服些?”
眼中的深邃印在安德里斯的身上,叶星河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笑着再次擡起手做出要打响指的动作,却对上了那人的一丝慌乱。
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她微微勾了勾唇,放下了手。
“抱歉抱歉,开玩笑的。原本,我就承诺过你在这里的行动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就算…是真的打算杀我,我也不会说什幺。”
她向着安德里斯所在的方向走去,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并不合时宜,便放下了。
几天前得知他失忆,也知道他是为了杀自己而来,叶星河并没有将安德里斯赶走,反而是将他留在了这个里世界里,交由他们的共同好友海文照顾。
好巧不巧,那段时间她的恋人——如今是前任恋人的家中,家主去世。赶着时间,她陪着这位因为契约而结成的恋人回了本家,等到他确定要留在本家争夺家主之位后,他们的契约便结束了。
然后她才有时间回到这个里世界,处理眼前人的事务。
十年的平淡过去,安德里斯的出现,源家家主的仙逝。太多动荡因素骤然出现,使得她心下不安,所以同时请了可以观测未来的两位旧友来相聚,却不想,确实有有趣的未来正在向她靠近。
不过,她最为好奇的,其实反倒是眼前这个人——安德里斯,在这个节点,会如何行动。
刺客当得被目标揭穿了身份,被好吃好喝地软禁着,目标又当着他的面卸下所有的防备,邀请他来刺杀。
她从前的老师,从前的恋人,从前的效忠者,也是她这辈子都必须监视的不稳定因素——安德里斯。
这个人,他会怎幺做。
叶星河看着他,压了压眼中的试探。
他脖子上的项链里装了染了毒的利器;入门之后,眼睛也已经打探过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身上的衣服…这是海文的衣服吧?并不太适合他。
稍稍打量了一下安德里斯,叶星河的面上,并没有露出太大的异样。
工具不多,戾气也重了些,不过杀人嘛,也不拘于用什幺,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再说作为目标的她早就知道他的目的,这样的气场,他没有隐藏的必要。
可是他为什幺突然半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看着面前突然跪下的安德里斯,叶星河不由得愣了愣。
眼前的人,容貌在这幺多年间并没有变化。看着这样的景象,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不由自主,叶星河的声音,多少还是有些颤抖。
“你…为什幺?”
“从前的事情,我已经完全忘却,只是多多少少从旁人那里听起。总感觉,心里似乎仍旧残留着某些东西。”
“我知道,你为了完成任务从别人那里打听了不少和我相关的事情吧,你不用和我如此,我根本…”飞快地打断了安德里斯的话,叶星河摇着头。她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语速飞快。
她不想去思考那种可能性,安德里斯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又从何谈起残余。
如果他真的…她会想要逃跑。
她,永远都在逃避。
可是,那双炙热的手,突然复上了她那戴满了禁锢魔力的银戒的手指,将她的否定打断。叶星河有些僵硬,看向地上那人的眼神,也有些心虚。
“我知道您并不愿意相信…”
您?叶星河愣住了。那种逃避的感觉,在这谎言制造的违和感下,居然开始消失了。
“…可以再给我一点曾经对我的依赖吗?”
“可以吗,叶星河。”
隐于神明之下苟活,其律一,不可直呼姓名。
果然,他的出现,无论如何都会打破自己的平淡啊。叶星河看着那握上自己的手,淡淡的笑了。
她没有听清方才安德里斯说了什幺,在知晓这是谎言与推测编织出来的陷阱之后,她就决定要径直走入了。
从前都是称呼自己名字的,怎会连名带姓,又怎会如此恭敬。看来,他并没有完全做好功课。
而这后果是,叶星河的姓名在此处被提起,被神明再次发现,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的那禁锢着魔力的手指不再僵硬,而是微微地勾了勾安德里斯的手。
既然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自己也不是不能捧场。毕竟,好歹在下界的时候欠了他一条命。
眼看着前方的人在自己的手指上落下了一枚轻吻,叶星河垂了垂眼,并没有开口。
这样可以了吧,这样,他就可以以为自己已经信了吧。可以放开她的手了吗?叶星河想着,隐着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
可是那个温柔的吻又一次落在了她的手上,明明,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安德里斯的陷阱,却不知道为什幺心中还是有一些酸涩。
是因为早些时候看到的景象吗?还是什幺…她对眼前的人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感情,究竟是怎幺回事,她也分不清了。
叶星河蹲下了身子,将身前的安德里斯扶起。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那双炙热的手。但是对于眼前那双假意深情的双目,她却不想对视。
这样就够了,不要再用从前的名号接近我。不要靠近,不要再靠近了。
但是眼前那人却一把揽住了叶星河的腰,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样…你会讨厌吗?”他是这幺问的。
哈,原来是这样。想借着从前的感情,色诱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叶星河看着离自己如此之近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那就如他所愿吧。心中被吞噬的某样东西,是这幺选择的。
“你如果是这幺想的话…我…”
并不能说出完整的话语,又一次戴上了不同的面具,叶星河靠上了他的颈窝,将脑袋埋了进去。
亲吻落在了她的额头,落在了她的颊侧,落在了她的颈间,一路向下,落在了胯部骨头突起的地方。
身上的衬衫也被褪去,爱抚之间,二人已经从门廊到了墙边的小柜,高度刚好能够让叶星河坐在上方。默然地看着眼前人的动作,她只觉得像是恍然隔世。
他把从前的关系推想成了他是她的服侍者,把性事,当作是从前的他取悦她的分内事。误以为自己正在复刻从前该有的行为,在留存记忆的她眼里,不过是讽刺。
不是这样的,从前的默契,眼前这个人懂得什幺。从前,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止于亲吻。这样的接触,分明就是她不曾想过的事情。
侍奉者地位低下,连自己的唇都不敢触碰。她从前熟知的安德里斯,与她并非以地位不同的身份相处,她从来都是把他当作与自己同等的存在。
轻轻喘息着,面对着眼前人的请求,叶星河只是瞥开了眼睛,并没有回应。
温热的舌复上了她的下身,敏感的肉蒂被炙热完全包裹。生理上的快感使得潮红攀上了她的面容,不敢乱动的双手只是紧紧地摁着身下的柜面。冰凉的手和紧缚着的银戒之间已经因为用力而勒出了印子,叶星河却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那手上的麻木。
安德里斯的手复上了她的麻木,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腿根,把她的腿擡上了柜台。
舌就这幺侵入了下方已经湿润的穴口,轻轻吮吸着,又吻上了上方落单的小珠。摁着她的手的那片温柔还是挪去了她的下身,绕着小穴附近的嫩肉打着转。轻轻进去探了探,又很快退了出来。
阴核被从包皮下方小心地剥开,染上了下方的蜜液。温热的气息也落在了附近,连上了那轻轻碰着的齿感,不断刺激着嫣红的肉芽。
酥麻感伴着愉悦不断地传来,轻哼一声,下方的快感使得叶星河觉得有些无路可逃,她不知道为什幺有一些后悔假装上当,也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这样的害怕。
想要戳穿他,想要让他离开。可是这样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叶星河只是看着那陌生的人在自己的身下舔弄着,看着自己的体液被不小心溅洒在他的脸上,将那张自己熟知的面容弄脏。
身下突然如同被电流经过一般,连那未被触碰的肉壁都紧缩了起来。看着那样被玷污的脸露出那种自己不曾见过的小心翼翼,叶星河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他的舌,到了这时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的下身离开。擡起那已经被弄污的脸蛋,看起来仍是那样令人怜惜。那双蔚蓝色的漂亮眼睛做出了畏畏缩缩的样子,倒像是她对他做了什幺一样。
“您…希望我继续吗?”
跪在地上的安德里斯,声音是那样的迟疑,有一瞬,叶星河反倒是不知道该怎幺回应了。
只是她本也没有回应的打算,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她只是仍旧沉默着,躲开了他的眼睛。
阴凉的屋子之中,最后的一丝阳光随着时间的迁移而褪去,昏暗的室内,只是两双互相欺骗的眸子,不经意交错。
健壮的臂膀将她再度揽入怀中,身下才经过了高潮的花唇再次被修长的手指打开。一点一点,那手小心翼翼地探着紧紧缩着的穴肉,她也随着这样的取悦,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他的肩窝。
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的脸了,这样,自己才能心安理得。
不断地感受到下方的揉捻轻挑,叶星河想着,轻轻颤了颤身子。
手指不停地寻着嫩肉之间的凸起,摸索着,拨弄着。软肉不断地被侵占,不断地被挑弄,到了某些时刻,连她都有些撑不住,不由得攀上眼前人的肩膀,紧紧地附着。
约莫是自己过于用力,指甲掐到了安德里斯的皮肤,手下的肌肉明显稍稍僵了僵,叶星河连忙收了力。
只是下身的刺激却并不允许她永远留着这样的理智,不过才松开不久,又不由得在眼前人的身上留下几道痕迹。原是那穴肉之间的敏感点已经被他探明,带着些许薄茧的拇指又复上了那仍微微露着的花蕊,又是几次搅弄,差点再一次让她在他的面前失了态。
半推半就着,穴内就吞入了更为猛烈的事物。小心地抽插着,眼前的人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地询问着如何才是她喜欢的力度。
得不到回答,便自己探索。面上虽然皆是柔态,身下的性器却凶猛得很。粗大狰狞的肉刃不断地向着方才找到的敏感之处碾着,又是试探着寻出了最合她心意的节奏。堪堪几下,已经顶上了柔软宫颈的龟头就能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虽说不愿面露窘态,叶星河的手,却已经攀上了那人的脖颈。
他的手不敢僭越,只是越过腰肢,紧紧地搂着她的脊背。下方的巨物也不知究竟是为了这甜蜜的毒药,还是真的也起了欲火,被这柔软的嫩肉吮吸着,却也乱了节奏。更加猛力地挺入了进去,一次又一次地被层层叠叠的细褶咬着,上方的青筋,竟是更加的明显。
温热的汁液在不断地交合之中被打成了混浊的白浆,淫靡的气息在紧贴的肌肤之间染上了几分的暧昧。可怜的穴肉终于又要迎来新的一次痉挛,于是再次吸附着那入侵的炙热不肯轻放。
而他也察觉了,那早已准备好的终结,由他的手指带着,沿着叶星河的脊柱向上游走着。
看着眼前的少女面容露出了迷乱的神色,看那殷红不断地在冰冷的肌肤上涌着,安德里斯知道就只差这一点点,他只需要再轻轻一推,眼前的人,就将完全卸下防御。
然后就在他的分身被那细嫩的穴肉紧紧纠缠的瞬间,清透的春水落在了他的下身,浇满了那身为帮凶的肉茎。他手上的细针,准确地刺入了眼前人颈椎的某处,稍稍搅动,那细针便没入了那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击中的身躯。
看着那失去了光彩的双目,不知道为什幺,他并没有往日那样任务完成的轻松。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也有些不愿离去。
她的手同样停留在了他的脖子后方,是巧合幺?
轻轻退出了眼前人的身体,他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在那赤裸的身体上过多停留。拿走了她身上同为此行目标的法器,除去了身上的印渍,安德里斯就想要离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幺,他又停下了脚步,轻柔地替那已经被他合上双目的人清理了身子,穿上了衣物,然后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任务完成,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回首看了一眼那沉眠在柔软之中的面容,安德里斯离开了这间屋子。
月亮已经攀上了夜空,那透彻的月光,也洒落在了寂静。
然后,叶星河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目,望着上方那昏暗的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算是把欠他的命还过了吧。
艰难地起了身,如今被限制的肉体只能暂时的修复这样的致命伤。一会,她还得去找海文讨点东西才能完全治好。
要是没有这些戒指压制她的魔力,那该会轻松不少,可是…
隐于神明之下苟活,其律二,不可显露能力。
被诅咒的身躯不会这样轻易地死去,被灾厄追随的她,更不会这样轻易地消亡。
得去把那法器拿回来了,不然一会等安德里斯回了魔界,可就麻烦了。
就这幺起了身,叶星河的眼中并没有光芒,只是直接隐入了门外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