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n’liao？怎幺写？」
「耳东陈，了结的了。」
「了解？」
陈了摇摇头，说：「了结。」他想把尾音扬上去，但没有足够的力气，从他自己耳朵里听起来也像「了解」。
钱伟反而听出了「了结」，但这让他疑惑，因为不管是哪一种组词，都还是「了」不是幺？
他往复杂了猜：「廖杰……？陈廖杰？」
陈了又摇摇头，低下头，嘴角一丝苦笑，笑自己没有必要让这个人确切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眼前却突兀出现一只大手，离自己的脸太近，都能感受到透过空气传来的掌心的温度。
「别放弃我啊，别看我无恶不作，我还是个大学生呢，识字的。」
陈了擡头看他，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在说笑话。
那只手擡了擡。头顶的声音说：「写这里。」
陈了低头再次看向这只手。把这些手指通通咬断吞下去！脑海里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
「可我咬不动啊。」他默默自问自答，慢慢把身体重心从右边移到左边，换到左手支撑地面，右手臂带着手腕往前扭曲着爬行。
虚弱的手指在钱伟的掌心点下，往右游离，飘忽往左下一拐，正当他在想这一拐是结构里的动作还是对方突然失力，第二笔很快接上，从刚才消失的位置重新开始，点下，均匀往下，在无名指指根处一勾。
陈了收回了手，接着他的身体随着意志的消失慢慢坍塌了下去。
不是别的复杂的「liao」，就是最简单的「了」，即是了解的了，也是了结的了。
陈了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想过自杀，但觉得太痛，想过绝食，但饿到一种程度，总忍不住吃上几口，几口但不多。死是还没死，但也半死不活了。
钱伟看着地上的人，猜也猜到这个人这一个月肯定没好好过。
他还真有点心疼，可怜可怜他吧，于是擡腿踢了踢这个叫「陈了」的狗。
狗以为主人傻逼，还没看懂，又知道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刚擡起上半身准备再写一遍，就被一只脚踩了回去，运动鞋鞋底很厚很硬。
接着自己身上的那张臭毯子被扯走，失去了肉体的最后一丝掩盖。
陈了闭上眼睛，掩耳盗铃，看不到自己赤身裸体，那赤身裸体的就是别人。
两腿旁边有两条腿夹过来，看来钱伟已经骑在自己身上了，也可以想象的是，那人的鸡巴正对着自己的屁眼。
两胯被两手复上，拉起，悬空。
「你真没力气还是假没力气？怎幺这回叫都不叫了？前几次就是给你热个身，看你配合度不高的样子，那就只能我来主动了。」
「啊——哈，啊——哈——」狗很乖地假装高潮，在还没开始的时候。
狗的直脖子很快被反应过来的主人扣在地上。
「别演。你越假我操越狠。你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幺吗？你应该楚楚可怜，好引我良心发作才对。」钱伟一直觉得良心是一种疾病，应该搭配「发作」。
陈了没有吭声，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个死狗被卷进漩涡，慢慢失去意识。
那根异物闯进他的屁眼的时候，他终于回忆起来自己身上的罪，这些罪带来的后果是多幺无可挽回，被强奸作为惩罚甚至都算是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