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是在半小时后消的。
许秀兰已经精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赵荔纯打来热水帮许秀兰清洗下身。
坤泽腿间的小穴红肿,乳白色的液体还在不停地从穴内流出,她用棉布打湿热水一一将其擦去。
等做完这一切,赵荔纯才抱着许秀兰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做了什幺梦,嘴角勾起一个香甜中带着满足的笑。
许秀兰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面黄肌瘦,头发枯槁,瘦的只剩皮包骨。
寒冷刺骨的冬风从破了洞的土墙上刮进来,家里不但没有粮食,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她只能靠一层薄薄的棉被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妮妮发了高烧,她却没钱带女儿去看病,只能把女儿抱紧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妮妮。
赵丽春已经有一个月没回来了,上次回来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
她可以不吃东西,但病着的妮妮需要。
她敲响了隔壁李四娘家的门。
门过了会儿才开,女人站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咬牙打着寒颤。
“秀兰啊,咋了呀?”开门后李四娘看到许秀兰,虽疑惑,但仍热心肠的问到。
这大冬天的,不躲屋里暖和,跑出来能冻死人。
门内外的女人在衣着上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裹得严严实实,一个只穿着单薄的秋衣。
“婶、婶子,能向你借点粮食不?”
许秀兰冻得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她眼神恳求的保证道,“等粮食一发下来,我马上还您。”
李四娘听后不禁有些为难,村里每年只分两次粮食。
熬过冬天全靠秋收时发的粮食,她家里人多,分的粮食也就勉强糊口。
可是……
她看向眼前面色蜡黄的女人,心里动了恻隐之心。
虽然她平时很喜欢和别人讲许秀兰家的闲话,但并不意味着她心是石头做的。
眼前的姑娘从嫁过来白净漂亮的模样变为现如今这幅蜡黄瘦弱的样子,都是拜赵家乾元所赐。
同为女人,她挺可怜许秀兰的遭遇的。
“秀兰,不是婶不帮你,婶子家也没多少粮食。”李四娘折回屋里,拿出三个红薯递给许秀兰到道,“这你拿着,婶子只能借你这点。”
“够了够了,谢谢婶子!”许秀兰感激的鞠躬,真诚道谢。
她知道大冬天的,每家每户手上的粮食都很紧缺,李四娘愿意给,她已经十分感激了。
还没走远,许秀兰就听到李四娘家发出骂骂咧咧的响声。
“你说你把粮食给她做什幺?咱家都不够吃了。”
“秀兰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怪可怜的。”
“把自己家事管好,别闲操心!”
许秀兰听得一清二楚,她愧疚的看了眼隔壁,心里记下了这份恩情。
等发粮食了,她一定多还点给李四娘。
她一回家马上就把红薯烤了,热乎乎的红薯刚出锅,门口就响起一阵吵闹声。
“许秀兰!开门!”门被敲得砰砰响。
是赵丽春的声音,许秀兰惶恐的身体一震。
她没去开门,反而把门堵得更严实了。
赵丽春自打上次回来,就变本加厉打她了,她不敢开门。
很快,外面响起阵阵砸门声,间或夹杂着李四娘的劝说,“春子,秀兰回娘家了,你别砸了。”
李四娘对赵丽春是厌恶的,村里有哪家乾元像她一样喝酒、赌博、家暴样样都沾的,想起自家老头只沾嗜酒,忽然觉得自己算幸运的。
赵荔纯喝得醉醺醺的,闻言不悦的怒瞪,“关你什幺事,滚一边去。”
她凶完李四娘后继续砸门。
“许秀兰,我知道你在里边,快给我开门,不然等我抓到你,我就揍死你。”
赵丽春怒道,“开门!开门!听到没?”她边喊边踹门。
她刚打赌输光了钱,心情正不好,回到家,许秀兰那个臭女人还敢把她关家门口。
“妈妈,是母亲回来了吗?”烧得晕乎乎的妮妮虚弱问到。
“没有,有人喝醉了,在我们家发酒疯呢,妮妮不怕。”许秀兰温柔的轻拍妮妮的后背,安抚的同时,捂住了小姑娘的耳朵。
“不怕不怕……”女人轻声呢喃到,也不知道是在宽慰小姑娘,还是在宽慰自己。
外面的动静逐渐消失了,忐忑的许秀兰松了口气,抱着妮妮躺回床上。
冬夜寒冷的人难以入睡。
正当许秀兰迷迷糊糊睡着之际,突然脖子被人用力掐住。
窒息的女人本能的奋力挣扎。
但坤泽的力气哪是乾元的对手。
赵丽春双目赤红,白净清秀的面容一脸凶狠道,“我让你把我关门外,我掐死你!”
旁边的小姑娘被吓醒,她哭着拍打赵丽春掐着许秀兰的手,哭着大喊,“放手!放手!”
“妈妈,妈妈!”
许秀兰被掐的脸色涨红,呼吸困难,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她望着妮妮,眼中却带着温柔的笑,启唇无声道,“别怕。”
妮妮哭成了泪水,看到妈妈痛苦的模样,她直接上嘴咬住了赵丽春的手,用力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赵丽春痛得下意识朝妮妮挥了一巴掌,她被妮妮激起了怒火,就要朝妮妮踹去。
从恶魔手上刚解脱的许秀兰还来不及大口呼吸新鲜口气,就看到赵丽春要踹妮妮的一幕。
赵丽春那一脚踹下去,妮妮可能直接没了半条命,情急之下,她顾不上别的,吼到,“不要!赵丽春!她是你女儿!”
赵丽春闻言瞬间顿住了脚,再怎幺说,妮妮是她亲生女儿,她收回脚,眼神恨恨地盯着许秀兰,“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疯了的乾元抄起一件趁手的木板,直接朝许秀兰挥去……
许秀兰到死都没求饶一句,还不断用目光安抚受惊的小姑娘。
血泊中,身形枯瘦的女人已经没了呼吸,她死不瞑目的睁着眼,却是笑着的。
死之前,许秀兰绝望的想到,她这一生,怕是走到头了。
她唯一的担忧便是年幼的女儿。
奄奄一息之际,许秀兰内心凄惨一笑,忍不住心生怨怼。
她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她不明白老天为什幺要这样对她,让她这一生过得这样的悲惨。
死前那一刻露出灿烂笑容或许就是女人对上天做出的最大反抗……
睡梦中的女人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手紧紧拽住床单,蜷缩在床头,双眸紧闭,眉头皱成一团,额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许秀兰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恐惧。
是在做梦吗?
那些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幕幕,真的只是梦境吗?
“怎幺了?做噩梦了吗?”身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赵荔纯那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响起。
不同于梦中的尖锐,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温柔且令人心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