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盛辛:哪儿来的臭老头

陷入沉睡的人们逐渐醒来,似乎「尘」对他们并无恶意,只是偶然路过时送了他们一场幻梦。

年浮玉却对四周喧闹的声音毫无所动,有些呆楞地看着手中出现金黄纹路的剑鞘。

——那不是梦。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拉住离她最近的松仙的手:「尘呢,它去哪儿了?」

年浮玉试图寻找尘的影踪——如果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师尊是不是可以活下来?

缓慢眨动了一下眼睛,松仙的神色还有些恍惚,发觉身旁是真真切切的师姐时,才如梦初醒般反握住她:「浮玉……你还活着……」

他梦到当年牺牲的人是师姐——明明那时差一点就可以拉住她的手,也许就能阻拦引爆她丹田的剑。

还好,只是梦。

「浮玉?你怎幺了?」

「这不是梦。」年浮玉将剑鞘拿起,递给松仙看:「这密文是我醒来才有的,现实因为梦中发生过的事改变了。」

松仙自然不信年浮玉会说谎,只是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头:「师姐,这密文不是一直都有吗?」

「怎幺会……」

年浮玉记得清清楚楚,师尊当年送他的天瓷剑鞘纯白无暇,这明明是睡梦里的幼年师尊为她留下的印记。她不信邪,又去问林沐。然而林沐也给了她同样的回答。

「阿玉你怎幺失魂落魄的?」摸了摸年浮玉的脉搏,林沐歪歪头,发间银铃晃晃荡荡、悠远绵长:「好像没有问题。」

——到底什幺是梦?

「……我没事。」

推开林沐的手,年浮玉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左手飞快结印,打开秘境的出口。

「先出去吧。」

*

秘境之旅圆满结束,三大仙门的弟子都各有成长。

逐日和捕风同踏枝很少来往,他们被魔兽围剿的消息是年浮玉三天后得知的。

「什幺时候的事?」

带来消息的小弟子恭恭敬敬答道:「已经过去七天了,那时我们还在繁花秘境里。」

「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下手……」年浮玉若有所思:「打得好算盘。」

「大师姐打算出手相救吗?」弟子感慨道:「那逐日捕风的掌门都不算什幺好人,当年我们多少同门死在他们手下……如今真是大快人心,我看任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正有此意。」漠然一笑,年浮玉拿起刚刚统计好的弟子境界信息,一目十行,漫不经心道:「他们背信弃义在先,自然要承担恶果。」

师尊若在,定会出手相助。她虽为人处事受师尊影响颇深,但当年若五大仙门能够齐心合力未尝不可绞杀魔头,师尊的牺牲他们也有责任。这件事上,她做不到大度,也不可能原谅。

只是……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年浮玉的预感无错,院外很快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出门查看,一名刚入门不久的小弟子重重摔在她身前,还呕出一口血。他看了她眼,「师姐」二字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失去意识。

安置好弟子,怒火中烧的年浮玉将指节握得咯吱作响——能够这样悄无声息地闯进踏枝,唯有捕风。

「年浮玉!」

中气十足的雄厚男声从远处传来,随后十几人凭空出现,将她牢牢围住。高大威猛的男人一头花白长发,正从院外缓缓靠近。

是捕风的掌门钟奇。

捕风以身法见长,还修炼了一种能让人无影无形的法术。师尊为她留下的匿影袍就是基于捕风的术法改造的。

弹指射出一道焰火警醒踏枝上下,年浮玉冷声道:「钟仙人,多年不见,竟退化到只会欺负炼气的小孩了?」

「吾不同你做口舌之争。」钟奇忽视她的嘲讽,坐在弟子为他设好的宝座上:「那帮魔族快把吾的捕风烧光了,你倒是清闲得很呐。」

年浮玉也落座在一旁的八仙椅上,虽境界不及钟奇,气势却不差多少,她拿起茶案间的杯盏,借茶水润了润嘴:「自然清闲,钟仙人羡慕了?」

「哈,吾羡慕你这毛头小娃做甚?年浮玉,就同吾明说吧,踏枝是不是跟魔族做了什幺见不得人的勾当?」

嗤笑出声,年浮玉掀起眼皮,眼眸中寒意浓烈:「钟仙人,诬陷无需成本,但会损德行啊。」

「废话少说!不然那魔族怎幺单单盯上吾与逐日?」

「钟仙人不知为何幺?」放下茶水,年浮玉看向匆匆赶来的瞿炎,见他要拔剑,冲他摇了摇头:「人在做、天在看。当年逐日和捕风做了什幺,手上沾了多少同道之人的血,您难道不清楚?如今魔物都看不下去,怕你们抢走他们在魔族的位置!」

「年浮玉!」

钟奇气得站起,怒目圆睁,正要给她点儿教训,一名红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细长鞭身牢牢缠住他的手臂,同时还有一柄燃着烈焰的剑抵在他咽喉。

将长鞭在掌心一绕,盛辛吹了吹额发,冲他森然一笑。

「你这老头,是想打谁啊?」

*

求留言猪猪~最近都没动力更新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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