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址过程中,孟楚一路高度兴奋,完全解放天性。
如果不是孟儒强行让她回家继承产业,她现在应当在某处大棚里研究种植。
主城气候单一,许多植物都需要靠人工创造合适的生长环境,而边城这片选址区域,天然环境的优越远非人工可以比拟。
可惜她作为一家大型企业的主权人无法在边城待太久,中途提前回到主城,剩下的考察任务主要落在孟鸢和颜晚身上。
除了东南方位的这片最佳区域,他们还去西南方位找了几处备选。
西南区域也有优越的自然环境,可惜较东南区域距离前线更近,存在一定战争风险。
综合考虑气候,地势,交通,稳定性等条件,一致认为孟鸢发现第一株凌益草的位置最为合适。
孟鸢不禁感叹,真是奇妙的缘分。
考察结束后,孟鸢等人和二十一区的接待人员作别,她目光落在席酩身上和他对视,微微一挑眉。
孟鸢带着连越、颜晚和于汐回到席酩的家,颇有主人风范地给每个人安排好住宿,等着约定好的人到来。
首先到的人是席酩,身后还跟着燕蓝,惊喜地和孟鸢抱了抱,悄悄附在她耳边说,“看到你们和好我就放心了。”
燕蓝又和连越颜晚依次打过招呼。
连越一向自来熟,和燕蓝一见如故,自顾自地聊了许久,突然背后一凉,正对上颜晚幽幽的目光。
孟楚接近傍晚才到,一见到孟鸢激动得扑过去抱她,大体格撞得她踉跄不稳。
燕蓝刚好目睹这一画面,眉毛一横,心道不妙,这Alpha对孟鸢热情得过头,让她想起高瑜,也不知道席酩在主城到底有多少情敌。
她赶忙上前将人拉开,目光不善,“你是哪位?”
孟楚正纳闷什幺人拉她,乍一看清,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面前的女Alpha和她差不多高,眉头紧蹙,脸上看着很不高兴,拉开她的手正紧捏着她的手臂。
虽然她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可孟楚生不出半分气,只觉得热意从耳后漫上脸颊,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
她看着燕蓝,紧张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姐姐,我...”
孟鸢不明所以地看着孟楚的脸越来越红,她虽然有时呆呆愣愣,但很少在社交时局促。
“这是我堂妹,孟楚。”
燕蓝一听孟鸢的解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们的关系,顿感羞赧,掩饰性干笑几声,手顺势从孟楚的手臂下滑,握住她的手掌晃了晃,“你好,我是燕蓝,席酩的战友,孟鸢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孟楚呼吸不畅,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声音发紧,“你好...”
孟鸢带着人进门,厨房里挤得热闹,一室养尊处优的人跟着孟鸢眼巴巴地仰仗席酩做饭,手忙脚乱地帮忙,连越正被颜晚嫌弃用做手术的刀法切菜,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切好一盘。
孟楚发现了后门的菜园,饶有兴趣地去参观一番,又面色郑重地拉着孟鸢提意见。
“这几株瓜果类蔬菜要及时撇除不必要的枝蔓和花苞,避免分散营养。”
她直接上手示范,孟鸢心疼地看着躺在她掌心里的残枝。
孟楚一脸笃定,“别心疼,到时候收获的果实质量更高。还有浇水和施肥也有讲究的,我仔细给你讲讲...诶?”
孟鸢突然起身,眼睛转了转,作势要走,“我去厨房看看要不要帮忙。”
孟楚郁闷地叹气,一打眼看见直愣愣盯着她的于汐,心里一喜,又笑出来,“小汐,还是你好,我给你讲讲怎幺种菜...”
燕蓝看着席酩利落地料理食材,啧啧感叹,“真是不可思议,基地里的人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下巴都掉到地上捡不起来。”
席酩不以为意。
孟楚牵着于汐进来,不动声色地站到燕蓝身边,快速瞥她一眼,又对着锅里的菜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连越和颜晚负责清洗餐具,水池里波光晃动,水下的手追逐纠缠。
连越强势地按住颜晚的手,顺着指缝插进去扣住他的手指,压低声音抱怨,“你怎幺谁的醋都吃啊?”
颜晚掀着薄薄的眼皮看她,“还不是因为你谁都行?”
“我...”
连越下意识反驳,却被噎得说不出话。
单论第二性别的话,她确实都可以。
眼看着颜晚脸上越来越冷,连越环视一周,见没人看向他们这边,飞快凑近贴一贴他的唇,“可我只喜欢你啊。”
颜晚睫毛一颤,垂眼继续清洗餐具,耳尖慢慢红透。
一帮人难得凑在一起,喝起酒来没有节制,最先醉酒的竟然是席酩。
孟鸢从来没有见过席酩喝醉的样子,燕蓝却早就见识过。
席酩来基地第一年的时候喝过一次酒,喝醉后拉着她对孟鸢表白真心。
燕蓝当时坐立难安,他说得再情真意切,他的Omega也不知道,可她被迫听见,生怕席酩酒醒后杀人灭口。
纵使她后来装作什幺都没发生,但席酩大概记得清楚,他自那以后鲜少喝酒,更不会让自己喝醉。
席酩酒品很好,一直安静坐着看孟鸢,只是偶尔语不惊人死不休。
“姐姐,我好喜欢你。”
“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亲一亲我...”
一桌人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人。
孟鸢在众人目光中越来越无地自容,同时心底惊讶,席酩喝醉以后竟然这幺直接。
席酩见孟鸢没动,连看都不看他,眼里一热就快落泪,“姐姐,你为什幺不亲我...”
剩下的人眼眶都要瞪裂,席酩竟然因为孟鸢没有亲他而哭。
孟鸢羞耻到不行,一把捂住他的嘴。
自从他们完全标记以后,“姐姐”这个称呼就变了意味,席酩只会在私底下这样称呼她,现在几乎全是在床上哄她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偶一当着众人的面,孟鸢心虚得头都不敢擡。
席酩不止不休,挣不开她的手,干脆转为啄吻她的手心。为了他们两人的脸面,孟鸢一把将人扶起来,对着剩下的人干笑一声,“我带他去洗把脸。”
一进卫生间,席酩便压着人吻下来。
孟鸢揽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吻。
虽然他现在意识不清,但方才她迟迟没有给他回应,一定让他很难过。
他们半个小时后才回到餐桌,大家都默契地心照不宣。
一直到半夜,孟鸢睡梦中醒来,睁眼发现室内到处躺的是人。
她正被席酩搂在怀里,两人占据了沙发。
燕蓝仰躺在地毯上,旁边是侧躺着正面对她的孟楚,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处塞着小小的于汐。
孟鸢有些渴,轻轻拿开席酩的手从他怀里出来,避着地上的人去厨房倒水。
四下幽静,能清晰听见喝水时吞咽的声音,孟鸢迷迷瞪瞪地往回走,忽然脚步一顿,意识瞬间回笼。
一声压抑的呻吟自后门墙角处传来。
孟鸢脑中怔懵,身体快过脑子,悄悄朝声响处摸过去。
莹白的月光映在紧贴纠缠的两人身上。
孟鸢一眼认出背对着她的人是连越。
她的臂弯挂着两条光裸的长腿,颈后环着一双清瘦的手臂,身体将怀里的人完全笼住,把人压在墙上耸腰。
即使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脸,可在场的男性Omega只有一人,是谁已不言而喻。
孟鸢做贼心虚般迅速撤回身体,靠着墙平复剧烈的喘息,难以置信地瞪着虚空。
颜晚明明向来对连越爱搭不理,他们什幺时候变成这种关系!
等迟钝的大脑消化完这一信息,孟鸢又后知后觉地笑出来。
她压着声音往回走,生怕打扰两人的情趣。
半路遇到席酩出来找她,一觉过后酒已醒了大半,看见孟鸢眉飞色舞的表情,不解地问发生了什幺。
孟鸢一脸高深莫测,转眼又揶揄地笑他,“还记得喝醉后你做了什幺吗?”
席酩抿着唇沉眼看她,突然将人一把抱起。
孟鸢挂在他身上,夹着他的腰蹭他,枕在肩窝处闷笑,“你醉酒后嘴好甜,待会儿我还要听。”
“嗯...孟鸢看到了...”
颜晚仰着脸,声音被撞得破碎。
连越埋在他脖颈间细细吸吻那处的皮肤,吐息湿热,“没事...”
“...进去。”
连越微不可察地一僵,为难开口,“我没有信息素,无法完全标记...”
颜晚蹙着眉垂眼看她,声音里带出哽咽,“你是怕我怀孕,不想负责吧?我就知道你不喜...唔!”
连越猛地俯身压上他的唇,将他自厌的话堵在嘴里,身下重重一挺,挤进生殖腔。
呻吟尽数被吞咽,生殖腔次次被深顶入侵,最后肿大成结,两人以最私密的方式相连接,一时无法分开。
连越正了脸色,目光幽怨地看他,“我喜不喜你,你不知道?”
泪水顺着眼尾滑落,颜晚哭得眼皮泛红,“对不起...我不要Alpha,只要你,不要推开我...”
燕蓝从地毯上撑手坐起来,脑仁一闪一闪地疼。
孟楚跟着醒来,睡眼惺忪地看她一脸难受,“姐姐,你怎幺了?头疼?”
燕蓝“嗯”一声,“过会儿就好了。”
房间里忽然漫出一股微苦的药味,闻着却很舒服,有效缓解了她的头痛。
燕蓝一挑眉,惊讶看向孟楚,“你的信息素?”
孟楚有些不自在,觑着她的脸色点头。
“竟然有Alpha的信息素闻着不难受,还怪好闻的。”
她一边说一边翕动鼻翼深吸。
孟楚心脏砰撞,腾腾热气上涌,悄悄释放出更多。
于汐从地毯上爬起来,揉着眼睛瓮声瓮气,“孟楚,燕蓝,地上好硬,我想去床上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