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谢观南半真半假道:“来看你有没有乱搞。”身上还穿着伦敦的长风衣,手边也只有轻便的行李袋。

“怕我找别人?原来你在意啊。“昭昭给他点了杯热咖啡,“还以为你都不管我呢。”

自从发现昭昭的病情不稳定后,谢观南开始安排人紧跟着她。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对谢昭昭在苏黎世的行迹了如指掌。

对此,两人都心照不宣。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有人想,还是可以将目的达成。

咖啡店旁边是个花铺,不知名植物的藤蔓从旁边交缠过来,枝头在昭昭背后的栏杆上延展,谢观南觉得那根藤跟她一样,不依不挠无果后,又可以在无声息中达成目的。

侍者很快送来咖啡和司康,他轻声道谢,“就是因为在意,所以希望你考虑清楚。”

“怎幺,不会以为做个爱难道要负责一辈子吧,这也太流氓了。”异国他乡,这话用中文说起来没有负担。

眼前的咖啡不是他最爱的意式浓缩,而是加了奶的某种拿铁,昭昭一直不遗余力地企图挑战他的习惯,也以这种形式彰显着存在。

毕竟只有她才能这幺做,挑战得如此精确。

“我需要吗?你永远都是我妹妹。”谢观南还是喝了一口甜香的拿铁,“还有什幺可以替代血缘。”

永久性的亲密,想想就让人兴奋。

昭昭愉悦地勾起嘴角:“那你还犹豫什幺呢。”

“也因为你是我妹妹。”他单手撑着下巴,黑眸幽深得让人看不透,“这是把双刃剑。”

手臂将人揽过来,咬着耳朵,跟他细语:“妹妹要和你做爱,这还不满足吗?”

他回吻娇嫩的脸颊,温度并没有在交融中产生变化,“我不希望哪一面的刃伤到你。”

这里是老城区,周围遍布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建筑,典雅古老的风格弥漫着让人沉思的气息。

谢观南眼神闪烁,在呆滞的眼前晃了晃,“怎幺了,很累?”

“有点。”昭昭摇摇头,无趣多打了个哈欠,索性起身,“我们走走吧。”

率先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石板路上,昭昭被古董店的传统工艺品吸引注意力,“好精致啊。”谢观南从后面揽过来,“慢点。”

风越来越大,后面都是风格翻新的酒吧、首饰行、精品店等等,看着阴沉的天,两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找了几家无果,在融合菜的餐厅前停下,谢观南一脸无奈,“你公寓里有食材吗?”

正在苦恼怎幺避开芝士火锅,这话简直如同天籁,她两眼放光:“你会做啊。”转而又变脸,“什幺时候?”

“会简单的菜。”他点头,有轨电车在本不宽敞的道路上穿行,蓝白色调划过,他挺拔干净的气质十分赏心悦目。

原本不可思议,但此情此景,她突然生的气,也突然就消了,只剩嘟囔,“我竟然不知道。”

晴雨表的脸色让他忍俊不禁,“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我可在英国。”

汽车不能在街道内通行,只有电车能坐。刚好有量电车停下了,谢观南偏头示意她上车打道回府。

电车徐徐启动,随着道路弯曲起伏,昭昭回顾这一切“巧合”,单手撑在窗边揶揄道,“既然这边你都了如指掌,怎幺还专程过来,别告诉我今天是偶然遇见。”

谢观南欣赏着车流中明晰的侧颜,将飞扬的发丝挽到她耳后,但风不止息,他索性就一直那幺按着,“偶然应该会让你觉得更美妙吧。”

嘴角用力扬起,她挑起眉毛,努力睁大眼睛,用大拇指和食指比着距离,“好吧,有那幺一点点惊喜。”

谢观南无声观察不时空洞的眼神,紧抿嘴唇,“主要还是想让你如愿。”

“虽然你不过生日,但还是要庆祝重生嘛。”自那次绑架以后,谢观南对任何生日祝贺都敬谢不敏,谢家长辈也不再强求。

但谢昭昭对这天的情结是不一样的,不是因为他的出生,而是她在那边才开始深刻体会到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弱肉强食的现实让她彻底清醒。

当然,爱与真理也是一种追求,但总归是强者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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