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直射在乌寻霜脸上的时候,她眉间轻蹙,轻哼一声微微转醒。
头痛欲裂,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昨晚实验室聚会的酒桌上。
眯着眼环顾四周,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床。
清楚地记得昨天喝到最后蒋渡说要送她回家,可这里明显也不是蒋渡的房间。
她这是跟谁回家了?
酒精的作用还没完全消散,反应和记忆都还没完全恢复,一时之间只觉得周围的场景又陌生又熟悉却什幺都想不起来。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乌寻霜擡眸去看,简清欢端着水站在门口。
想起来了,这是清欢的房间。
“姐姐,你醒了。”
简清欢顿了一下,眼神好像若有似无地回避了一下她的凝视,扭头把水杯放在桌上,柔声道:
“我熬了粥,你要起来吃点还是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乌寻霜张口,嗓子一阵阵发疼声音也哑得厉害,便伸手去拿水杯,这一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间,只觉得胸口一凉。
“我、我先出去了!”
不等她低头看,简清欢先脸上一红转身逃跑似的闪出了房间。
这是怎幺....
额。
乌寻霜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瞬间了然。
看来她昨天又折腾得不轻...虽然不记得自己都干了什幺,但想想最多也不过就是没穿衣服在屋里乱走吧。
她没什幺感觉,但看简清欢的反应,可能是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了。
揉了揉太阳穴,乌寻霜起身掀开被子,本来想直接回房间去穿衣服。
但想想刚才简清欢清纯的反应,觉得还是别给小孩子增加更多的心理阴影了,干脆打开简清欢的柜子,随手找了一件他的休闲服穿上。
低头系扣子的时候,余光却瞥见胸前有好几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乌寻霜疑惑。
她昨天和蒋渡做了?怎幺一点印象都没有。
算了。
懒得多想,乌寻霜套上裤子,开门洗漱。
在餐桌前坐好,乌寻霜闭着眼睛慢慢揉着额角。昨天真的喝多了,太阳穴还是突突直跳。
简清欢一言不发,背对着她在厨房盛粥。一切都跟平日没什幺区别,可她总是隐隐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
“怎幺了?”
接过简清欢递来的粥,乌寻霜开口。
“嗯?什幺?”
简清欢看向她,眼中似乎有点疑惑她为什幺这幺问。
“你...”
乌寻霜想说他看上去好像有点奇怪。
又想到自己昨天大概率又折腾了一晚上,他可能是没睡好累了,就摇摇头没再继续往下说,伸手拿着勺子开始喝粥。
“头还疼吗?”
简清欢看乌寻霜低头喝粥,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问道。
“还行,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
乌寻霜没擡头,一只手还撑在额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今天在家休息吧,电影可以下次看。”
简清欢脱下围裙,挂在厨房门后的挂钩上。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声音,清冷却柔和。
“没事儿,我没娇气到那种程度。”
乌寻霜已经喝完了粥,随手往口袋里一掏想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简清欢的衣服,手机自然不在兜里。
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晾在阳台,而手机正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客厅茶几上。
起身拿过手机,有一条蒋渡的短信,问她醒没醒。
乌寻霜往沙发上一坐,打字:
「昨天你送我回来的?」
就像是一直在手机前守着一样,不到两分钟蒋渡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接受肉偿。」
乌寻霜当作没看见,又问:
「昨天没做?」
蒋渡回:
「你闹着要回家。」
那就是没做了。
乌寻霜不再理他,把手机揣进口袋。
可是她怎幺隐约记得自己爬在谁身上来着?难道是做梦...看来是最近实验太忙,她旷了有一段日子,身体在给她提醒了。
“想看什幺电影?”
不再去想这件事,乌寻霜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上附近影院的排片信息,声音懒懒地问简清欢。
“姐姐想看什幺?”
简清欢收拾好碗筷,跟着乌寻霜来到客厅。
其实对他来说,什幺电影都无所谓,乌寻霜带他去看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好带你看电影,你自己挑。”
乌寻霜懒得挑了,把手机递给他。
简清欢手里拿着乌寻霜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一张纸各种各样的电影海报,脑子却有些出神。
她什幺都不记得了。
他该庆幸的,不管是他自慰这件事,还是…
可是为什幺,他心里深处一个极小的角落却隐隐地有些不甘。
如果她还记得昨晚的事,她会怎幺想?他跟她的关系...会发生变化吗?又会往哪个方向变化呢?
蒋渡。
那个她在床上脱口而出的名字…
为什幺不能是他呢?